那男屍肯定是發現了我們,纔會笑?
它正一步步朝我們走來,動作一點都不機械,就如同趙二根的屍變一般靈活。
這裡無初藏掩,我和老白臉手拿一道符,隨時反擊。
門砰然被揣開,男屍笑着看向我們,好象在告訴我倆,鷹捉小雞的遊戲到此爲止。
兩道符紙沾着我們的血利馬變成火符彪向男屍。
男屍一個閃身,符燒到了地上,還有一道符燒到了牆上,牆漆被燒成了黑色。
我們驚訝於男屍的靈活,居然連續躲過兩道符的襲擊。
男屍好象發彪了,朝我們飛了過來,它以一個大大的弧度在我猝不及防之下飛到了我面前,然後對着我笑,伸出手。
老白臉被男屍猛的推到地上,男屍一手掐上我脖子,一手朝我伸出來,在命令我把手交到它腐爪裡。
我看着它腐爛的森森白爪,心裡竄過一波又一波的驚秫。我大睜倆眼偶然和男屍對視,它的眼珠子膛的老大瞪着我笑,還不斷的轉動。我屏氣凝神,它又笑了,嘴裡還咕嚕着什麼,像是從它腐爛的喉嚨處滾出來的,模糊不清,不會是它在咽口水吧?
老白臉死死盯着男屍的舉動,剛要行動,卻被男屍的眼神瞪了回去,他現在不能輕舉妄動,不然我的脖子就斷了。
這會,老白臉的腰上只有一把斬鬼劍,那把劍亦可以斬神。男屍還沒有發現那把劍,我現在只想辦法拖延時間,然後使老白臉能行動,用劍斬之。
我猶豫着把手放進了男屍的腐手裡,它笑的更加肆無忌憚,肉一片片掉落在地上,腐爛的肉裡蠕動着白蛆。
男屍把我拉到它面前,我屏着氣忍着惡臭依着走到它身邊,它開始脫我的衣服,最後直到我上身衣着寸縷。
嗎的!我心裡碎了一口,我瞟了眼老白臉,他的手已經慢慢朝腰上伸去,準備拔劍斬鬼。
我又忍着厭惡和嘔心,離男屍走近一步,這會,我的身體正好擋住了老白臉,他隨時反攻。
渾圓而誘人的蜜肌在透過窗灑進的月光下發出特有的潤澤,男屍垂誕的眼色誘的死死盯住我的身體,我的雞皮疙瘩起了滿身,身前那兩處粉嫩花蕊倏地顫慄,男屍露出白森森的破牙,流出嘔心粘稠的口水,開始猛嗅我的身子,帶着規律的聞氣之聲,一下又一下。腐爛的手朝我的臉伸去,慢慢滑向我的鎖骨,而我像被定住了,僵直着身子看着那腐手握住我身前的飽滿。
老白臉逮住機會,掄起劍對着男屍擡起的腐爪就是一揮。腐手掉落在地,男屍痛嚎了一聲,劍上有血,沾了劍氣,鬼扛不住。
我見勢一個轉身,一腳踹飛男屍,那男屍被我踹到地上身子又迅速彈起朝老白臉撲去,老白臉一個鯉魚打挺加上一個凌空翻,直接把男屍踹在了我身上,又把我壓到它身。
這該死的老白臉這麼苯!這下男屍得逞了,死死壓在我身上想猥褻我。
“你這老傢伙!快救我!”
老白臉一看自己踹錯了方向,臉上窘了一下,再看這形勢,隨即利馬咬下手指,念動火血咒,血飛濺到男屍的後背,炸開了火花。
那男屍嗡嗡的叫了幾下,從我身上彈開剛起身,又被老白臉兩指交握飛濺出的一滴血炸傷在背脊。
男屍急鬥了,直接朝老白臉飛去。
“快斬了它!斬了我再放掉它的怨氣。”我大聲提醒。
老白臉幾個轉圈最後腳步挪動啪的定住,擡劍時,正是腩屍朝他撲來之時,說時遲,那是快,我的話落了音,老白臉舉劍要斬之際,那男屍卻意外的飛偏了,正好咬到了老白臉的脖子。
“啊!”
鬼屍沒斬成老白臉被咬個正着,脖子上流出汩汩鮮血。我嚇楞了。
短暫的幾秒,我衝上前接住老白臉扔過來的劍,滴入幾滴血勻在劍身,舉劍就要朝男屍的頭顱砍下。
就在屍體頭與身子要分家之時,那男屍轉過頭來對我一笑,那臉居然是老白臉的!
“啊!”我大叫一聲坐了起來。
黑暗中,我胡亂抹了把臉上的汗水,原來是場惡夢!
我擦拭掉額頭的汗,看看牆上的鐘晚上十點。
這個夢要我心驚膽顫,不是因爲怕屍體,而是屍體太嘔心人了。夢裡那種作嘔感直到我清醒從夢境中醒來後,還是那麼清晰。
狗血網?我想到這個,趕緊下牀打開門。
今晚的月色如夢裡的一樣,陰陰的而且透着月牙白的慘淡之光。
兩具棺材看起來沒有什麼異樣,但是月光正好死不死的照射在棺材蓋上,表面沒有問題,其實不然,這月屬陰,照在棺淳上最容易屍變,加上屍變的怨氣,這屍體的威力會大增。
我看看月光,本想叫老白臉起來把棺材移動下位置,但是移動了也沒用,月光會跟着移動的,無論在哪,都會被照到。
剛纔來院子之前我看了看日曆,上面說這一個多星期都不宜動土下葬以及嫁娶。諸多不宜。但是我們必須在兩天內把屍體怨氣化解掉然後火化,不然屍變會害死很多的人,我們做殯葬的就是爲了防止某些屍體屍變。
這些月光爲什麼好好的會照在棺材上,光亮那麼強那麼陰呢?我不會推算,但是這其中必有隱情。
我邊想邊看查看狗血網,一看嚇一跳,這個老傢伙,果然沒有彈開,棺材的表面都彈了,就只差……
吱嘎……門開了,是老白臉,他聽到院內有聲音,就出來看看。
我剛要罵他,就忽然被一道月光刺的亮眼,本來陰陰的月光忽然折成一抹光手束直照向兩副棺材。
老白臉看到這幕和我一樣呆掉了。我一下就想起夢裡的場景,夢裡的光束和這光如出一轍。只不過當時的夢境裡是我一個人在院子裡,而現實裡多了個老白臉。
“不好!可能會屍變!趕緊設壇!”我對着老白臉大喊,我喊完想走近棺材,手剛觸及光束就被反彈回來,手背隱隱刺痛。
老白臉看這情況很蹊蹺,趕緊設了個簡單的壇,壇上一柱香,倆香爐,他簡穿長袍,黃符擺放於壇上。
我將治鬼器具一一擺放在壇上,把打鬼鞭和一枚短劍別在腰間。
老白臉筆一揮握於手中,邊寫邊念:一筆先下洞,二筆凶神惡煞走天理,三筆祖師鑑,四筆展威靈,五筆勝鬼力,各路神兵來報道,急急如律令!
字寫好,光束消失,我大喜,下一秒,男屍卻在我們猝不及防之下飛出棺材,直撲老白臉。
男屍兇猛異常,和夢裡一模一樣,嘴角破損,皮肉剝落,臉上隨處可見黑血凝固,尤其是頭蓋骨腦筋根根分明,卻已青紫,突兀的縱橫交錯在沒有頭皮的頂部。
“小心!”我大喊,從壇面上捻過兩張黃符,手持符紙念動咒語以血引燃,朝男屍彪去。
火燒着了男屍的半截臂膀,我拿出打鬼鞭,啪啪的朝男屍打去。
男屍被打的霹靂啪啦,卻帶着嘔心令人作寒的笑意盯住我,鞭子抽到屍身,綻放一簇簇火光,那男屍不怒反笑,笑意越發的令我毛骨悚然。
男屍飛向客廳裡,我和老白臉趁勝追擊。不料那男屍眥牙咧嘴轉身忽朝我們反擊。
我一下腳步不穩,跌入男屍胸前,它的眼正戲謔地看着我,我倒抽一口涼氣,以手肘頂住它的侵襲。
“哈哈……”男屍在笑,笑聲劃破天際,乍聽像是從天外來的鬼魅之音。
“閃開!”老白臉把我拽到他面前,拿出劍,染血唸咒:萬物之魔,宇宙之鬼,急急如律令!
聲音一落,老白臉順勢一劍直捅男屍心窩,男屍倒也靈活,危急下一個閃躲,偏了好幾工分,那劍只刺到它肩處,不痛不癢,血在它的肩膀上燃燒成一小簇火花,它叫了兩聲,急鬥中朝着老白臉撲去。
“天雷祭奠,龍虎交兵,日月落照,如我號令!”老白臉把劍直指向月光,手指順劍一抹,血與月光交匯,凝成一股力量,天空忽然響起一道炸雷。那男屍眼見就要撲到他身上,劍正好捅進男屍心窩,霹靂啪嗒,男屍的心在爆炸,它慘叫一聲,腐爪直抓廉君劍。
“天兵天降,武雷天將,符到奉行,急急如律令!”老白臉連續幾個懸空翻,劍跟隨他的身影連續翻滾,剛要以血染劍,給予男屍最後致命一擊時,那男屍居然咬中他的手指,一陣猛吸。
老白臉表情一屏,哎呦一聲,把男屍踢飛,抖動着吃痛的手指,那一下被那男屍吸了不少人血,要是再被光束一照,必定鬼氣大增。
我見勢不好,打鬼鞭揚在男屍身上,那男屍居然一把揪過我的鞭子,然後把我緊緊的抓在它身前,一股腐爛的氣味直撲我感官。
老白臉拿出打鬼鞭要順它的頭一鞭劈下,被男屍閃個正着。
此刻,我們倆和男屍在客廳裡打鬥的你死我活。
那男屍猙獰的笑看我們的慌亂。老白臉的手指很紅,被那男屍吸了一口血,一時還沒緩過勁來,兩手直朝他胸膛挖去。
那骨爪已經覆上老白臉肉裡一兩工分處,我心一緊,念動符咒,直接貼向它後心,但是很快被那男屍震開。
這男屍根本不怕打鬼鞭,打的它皮開肉裂,它照襲不誤。
老白臉咧着脣,眸光激烈一閃,火符直接帖向男屍的眼睛,男屍一隻腐爛的眼球被瞬間燒化,發出啪啪的刺耳聲。
男屍這下徹底被激怒,尖銳的吼叫幾聲,兩腿咣鐺撞在老白臉的膝蓋上,隨即抓住老白臉的兩膀子,把他禁錮在地面上,張開臭氣的嘴就要咬上老白臉的脖子。
這東西看起來笨重卻還靈活着呢!
情急下,我一腳踹歪男屍的嘴,它站起來,把嘴稍微活動活動,掉出幾顆牙,對着我又是一陣怪笑。
這叫二棒的男人在夢裡生前挺好的,還勸叫廣福的司機扔掉梳子,這會屍變後沒想到會這麼恐怖陰森。
我心裡碎了一句,看那男屍直接朝我步步逼近,老白臉受了傷,靠在牆上一時半會站不起來,他的膝蓋多少受到創傷,只是擔心而焦急的對着男屍大喊與挑釁,想引開男屍對我的襲擊。
男屍充耳未聞,不理會老白臉的叫喊和挑釁,直勾勾朝我走了過來。
我的手在先前已經受了傷,腳也崴了兩下,一瘸一拐的朝後退着。情急下,我心念一動,利馬開了天眼,直射那男屍,但是也只是短暫功夫,那男屍不再害怕金光,天眼不具有殺死鬼魅的能力,所以只能嚇唬它一時,卻制伏不住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