魚慣剛罵完,禿子一個身子不穩,被魚慣踹到,然後前身一傾就見他像是坐滑梯一樣一路滑下去了。
“這下面居然是個水潭!”禿子大喊道。
水潭?
幾個人一聽這話就臉色大變,我一看他們這樣也被嚇住了。
“怎麼了?不就是個水潭嗎?你們這算是什麼表情?”我鄙夷的看着他們問道。
“水潭?清澈嗎?是不是見底的清水?”老白臉略爲興奮的大問。
那禿子一邊拿着手電往前走,一邊就對上面喊道:“是啊,是清水見底,太清了,我要喝口水。”
“太好了,看來我們找到洞水了,這下可以殺死炎女了。”
我看着老白臉對他溫柔一笑。
“啊!洞水裡有東西啊!好象是具……是具……”禿子大叫道,聲音驚慌而混亂囫圇。
“那你趕緊上來啊!”那女的驚慌的對着下面大喊。
“啊!水裡有具屍體,太害怕了!”我和老白臉聽他那慘叫,二話沒說,一個屁蹲兒就滑下去了,這麼一滑就有點兒後悔了起來,因爲地上的泥土,隨後其他幾個人都跟着滑下去了。
洞水邊過於潮溼,而且還覆有一層青苔的緣故,所以特別的滑。
之前走路的時候腳上穿的都是蹬山專用的防滑鞋子,再加上小心摔倒走得比較慢,所以並沒有覺得,這麼一坐下來腳底的防滑作用沒有了,立馬就跟坐了滑梯一樣“唰……”的一下子就滑出去了老遠的距離!
那女的驚得嗷嗷得幾聲尖叫,手腳亂舞了一通,就覺得面前有風嗖嗖的吹來打在臉上,洞裡發黴的味道在這種時候顯得愈發的濃烈了!
那女的手臂亂舞了一會兒,終於保持了平衡。
幾個男的把手電的光線剛端平照向前方就看到了一大片清澈的潭面已經近在咫尺了,但是魚慣卻啊的一聲摔進水裡了,他衝過掉了。
一落進水裡,魚慣就覺得整個肺泡都腫了起來,一大口水灌進肺裡憋得我眼淚都出來了。
掙扎着從水裡探出腦袋來的時候發現整個頭腦都暈暈的,應該是剛纔落水的時候被水面給撞的。
剛要看看他自己處在水裡的什麼位置時,就覺得頭上有什麼動靜,剛一仰脖子就覺得一個黑乎乎的東西劈頭蓋臉的砸了下來!
魚慣腦袋“嗡……”的一聲就被那東西給砸進水裡去了,又是一連嗆了好幾口水,手臂舞動着去抓那東西,這麼一摸才發現居然是個人!
撲騰着浮上水面再用手電一照原來是具屍體,根本就不是個人,而屍體的旁邊懸浮着一具棺材。
那棺材懸在清澈的水潭面上,那棺材化成灰,魚慣依然記得,那就是胡老太的棺材啊!
一羣人大眼瞪小眼兒一下子臉都白了。
禿子和光棍同時罵了一聲“草……”
魚慣臉色蒼白,雖然接觸過胡老太的屍體,也說過話,但是現在再見到又是一種心境和情況了。
“鬼呀!得趕緊……”他驚慌的一下子鑽進水裡朝着岸邊遊了開去。
魚慣這麼一嗓子剛剛喊完就沒有了動靜,那種安靜來得太突然,就像是一個人在說話,說着說着就突然不見了一樣。
最重要的是你明顯可以感覺到他的話還沒有說完,應該還會有下半句話,可就是這麼突然就不說話了!
所有人都互相看了一眼就覺得事情不妙了。
“魚慣?”我大聲喊了幾聲,不見有任何迴應,一羣人臉色也越來越凝重了起來。
“走,游過去看看。”老白臉一馬當先就朝着胖子原來的方向遊了過去,我本來是想拉他一把的,畢竟那地方應該是最危險的,我們這麼冒冒然闖過去簡直就是送死。
但在老白臉的眼裡根本就沒有這種概念,面對有難的同村人第一時間就是要挺身而出,根本就不需要有過多的考慮,可能他們這種人出身入死慣了,培養出了那種視死如歸,視義如潔的品質吧。
我沒有片刻猶豫沒有聽他臨跳水之前的囑咐,而是也跟着跳了下去。
而禿子在猶豫了一下之後沒有馬上跟過去,而是選擇慢慢的跟在他的身後五米開外的地方,一來不至於跟丟,二來如果真有危險也不至於和他一樣被立馬受困,逃無可逃。他臨下河前囑咐那女的千萬別下河,並拜託光棍看在以前和那女的關係的份上,照顧一下她。
光棍選擇在岸上,哪都沒有去,只是冷冷的瞥了眼禿子,不急不慢,不慍不火的應了一聲好。
就這麼向前遊了一會兒功夫,就瞧見老白臉停在了一個地方不動了,我也立馬停了下來也不知道他遇見了什麼。
我跟着老白臉後面,我打開手電朝着那個方向照了照,就看到在我們面前不遠處好像有一個黑乎乎的東西,我一看到那顏色就覺得渾身一個機靈,知覺特麼的真有鬼怪!
這個時候身後又傳來了激水聲,老白臉一聽看樣子是後面的人都趕過來了,再一看是禿子而已。
我回頭衝禿子做了一個停的手勢,然後就把手電指向了剛纔那一團烏黑所在的地方。
禿子不敢靠近了。他再回頭已經看不到岸上了,只看到兩隻黑點,看來遊了距離可不近,算很遠了。他搞不懂,這魚慣滑下來的速度是快,但是就跟衝到水裡一樣,衝出那麼遠。
禿子這時候有點抱怨起魚慣的愚蠢。
而我……就發現這一次照過去的時候什麼也沒有看到,那裡空空蕩蕩的,我和老白臉的眼睛卻依舊盯着那個方向好像剛纔看到了什麼東西讓他走神了。
禿子慢慢遊到我身邊突然問我怎麼了,嚇了我一跳,我沒好氣的對他做了個手勢,然後把他踹到了離我一米的距離之外飄着,差點被我踹下去。
“魚慣剛纔突然不見了,我老公好像看到了什麼東西就在前面,這個時候我們最好不要過去,怕會有危險。你給我老實的待着,不許再說話,不然我就封了你的嘴。”
禿子趕緊捂住了嘴,他看我是個言出必行的人。他果然沒有再問什麼了,只是在水面老實的飄着。
我的話剛說完就聽到拉槍栓的聲音,老白臉已經取下背上的槍,把手裡的一把獵槍給端上了,這個時候我就想起了老白臉那時候打槍的帥氣動作,好威風。
魚慣到底消失在哪裡了?我游到老白臉的背後,偷偷問他知道不知道那死魚消失在什麼地方了,老白臉搖搖頭說岸上離的太遠,當時看的不太清楚,但是他確定應該就在這方位。
我也覺得,於是‘嗯’了一聲,沒有再回答我,只是眼睛專注的瞄着前方,瞄了一會兒忽然表情感覺很疑惑。
“不對!魚慣怎麼這麼久都沒有下來?他應該會游泳的啊!”
“什麼?”禿子吃了一驚,沒明白他說的意思。
“不要多話,我沒跟你說,不是要你閉嘴的嗎?死小偷兒。”我回頭狠狠的瞪了他一眼,他要擡拳頭打我,我一歌打鬼鞭子抽出來一擡,他嚇的縮回了手。
“還想打老孃?我一鞭子抽死你!”我擡起鞭子又嚇唬了他一下。
禿子趕緊解釋起來,“不是,不是,我是剛纔膀子癢了所以想抓抓,不是要打你,美女,你誤會了。”禿子心想所謂好漢不吃眼前虧。覺得我太辣了太潑了。
禿子然後又再次回頭看了看,用手電一照就看到岸上兩個模糊的黑點還站在那裡,沒有魚慣的影子。
遠處岸上的兩個人被手電照得一點感覺都沒有,也不知道我們這兒的情況。
而岸上,只剩下光棍和那女的。
女的見只剩他們倆了,氣氛有點詭異和尷尬。
光棍看着那女的,女的與他保持距離,不想在跟他說什麼,只是坐在岸邊等着禿子回來。
“濺人,這麼快就移情別戀了?忘記我對你的好了?”光棍冷冷的問。
“你對我好?呵呵,你何時對我好過啊?我不過是你暖牀的工具罷了,這回又是你用來利用的一顆棋子,利用我的同時你也沒對我好過,虧你說的出口。”
光棍走到她面前拎起女的頭髮,女的直叫,但是我們這根本聽不到。
“放手,死光棍,你這個畜生,是你先見死不救不管我的,我愛喜歡誰就喜歡誰,我也沒嫁你,你憑什麼管我!”女的想反抗,但是光棍一聽就來氣了,上去就給了那女的一巴掌。
“濺女人,一路上跟那禿子暖語溫存,柔情蜜意的狠啊,全然忘記了你的老相好就在旁邊。”
“哼,老相好不會見死不救!”女的捂着臉憤恨的說道,憤怒的看着光棍。
“你的命值幾個錢?勞資當年要不是看你騷,能和你相好?你在我們那不是就是個臭表砸,也就是我肯收留你,管你吃喝,你總得付出點什麼吧?你也就那點身體能幫你混口飯吃,你除了你那點騷相,還能有什麼?”
光棍的話像把刀把女的刺的體無完膚。她哭了,流下淚,淒涼的大笑起來。
“畜生,算我白認識你一場,我以爲你對我真心的,我纔跟你,沒想到你說丟就丟,我是垃圾嗎?你想玩的時候就捧在手裡,不想玩了就丟掉!”
“你還就說對了。”光棍放開她的頭髮蹲在她面前,“你這是哭給誰看?一路上跟那個偷兒挺開心啊,怎麼?還準備跟他一起過日子了?再繼續被別的男人睡?你這個破鞋。”
光棍罵完把那女的朝地上一推,女的手利馬被推的破了皮,只是轉身憤怒的盯住他。
“我就是被狗睡,也總好過被你睡的強,以後你是你,我是我,你走的你的陽關道,我走我的獨木橋!”
光棍冷冷一笑,“反正我也挖不到寶貝了。那倆人一來,我沒指望在挖到什麼黃金了,你不是想跟那偷兒過下半輩子嗎?我就把你毀了,我看你怎麼跟他過去!”
光棍說完,帶着咬牙切齒的笑把女的推倒在地上。
“幹什麼你?畜生,放開我,你就不怕禿子哥來了找你拼命?”女的嚇的大叫,沒想到光棍會來這手,劇烈的反抗,但是她的力氣怎麼敵得過一個粗漢子呢。
“禿子哥?叫的挺熱乎啊。我叫你叫的這麼親,我叫你叫的這麼親!”光棍邊說邊打了那女的倆巴掌,頓時嘴角流出了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