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心中茫然，問柳昧道：“鬼神婆婆到底是什麼人？”
連陰間文橋金府的十三姑爺都要禮讓她三分，足見這人來頭非是一般！
柳昧一伸手搭在我肩上，“小傻瓜，你走運啦！”
“啥走運了？”
聽柳昧的語氣似乎很是激動，我這會沒太懂她的意思，我現在眼睛都快瞎了，怎麼叫走運了？
柳昧頓了頓，把我扶到地上坐下，邊用手給我揉眼睛，邊喃喃說道：“老太婆真是個怪人，居然用這種方法。”
“鬼神婆婆對我做了什麼？”
說實話，我現在心裡真的很擔心，因爲柳昧給我揉了眼睛之後還是沒啥好轉。
此刻眼球依舊像被火烤一般炙熱發脹，難道我眼睛會因此而瞎掉？
“小傻瓜，你先坐着別動！”
見我心急，柳昧又柔聲道：“老太婆的事，一時半會兒說不完。”
我坐在地上，努力使自己的心靜下來，事已至此再急也沒有用。
緩了大半天，柳昧對着我眼睛周圍吹了幾口氣，纔開口說道，“原來姐夫是有意如此，才讓我帶你到藥王山來的呀。”
我問柳昧，到底咋回事？
怎麼她也扯到十三姑爺身上去了？
“小傻瓜，你還記得我帶你去陰間時發生的事嗎？”柳昧拉了一下我的衣角。
“知道啊。”
我趕忙回道。
那是我第一次走陰，且險些闖下大禍，怎麼會不記得？
“那你應該記得姐夫對你說過，他的遭遇和你類似的話吧？”
我連忙點頭，十三姑爺確實說過這麼一段話，只是我一直以爲他們高人說話都喜歡玩神秘，所以當時根本沒在意。
“我現在總算明白了，當初姐夫爲啥會把藥王山聚仙丹的事告訴我。”柳昧歡喜的笑了笑。
“爲啥？”
我這時候聽柳昧說半天，依然是沒明白鬼丫頭唱的哪一齣。
“那你注意到姐夫的樣子沒？”柳昧的語氣像是在提醒我。
我仔細想了下，說：“十三姑爺人很帥，身高體壯。”
“你就只注意這些嗎，還有呢？”
“還有就是他的眼睛很特別，有一隻眼球格外的發紅。”
柳昧嘻嘻一笑，“小傻瓜，你終於說到點了！”
我一愣，“我這事跟十三姑爺的眼睛有啥關係？”
“當然有關係啦。”
柳昧說到這裡語氣激動了不少，“你不知道，老太婆是一個神龍見首不見尾的人，普天之下恐怕只有姐夫和我姐姐才知道她隱匿在藥王山。”
“你想想，姐夫告訴我藥王山的目的是啥？”
我一聽，好像有點明白過來。
十三姑爺何其厲害，恐怕柳昧想做啥，他早就預料到了。
我問柳昧，“是你主動問十三姑爺的，還是他先告訴你的？”
柳昧嘻嘻一笑，“還不是爲了你，本小姐當時被姐夫拉到邊上責備完，就想替你討點東西。”
“誰知，我剛一開口提聚仙丹，老姐夫居然直接就給我說藥王山上有。”
我聽後不由一頓，對上了。
這麼看的話，確實是十三姑爺早有預見，這也恰好解釋了鬼神婆婆問我的第一句話。
鬼神婆婆當時問，“是他讓你來的？”
現在看來，其言下之意，這個他就是指十三姑爺！
“所以我說你走運了呀，小傻瓜，你不知道老姐夫原來已經給你指了條明路！”
我若有所思的點點頭，柳昧能帶我上藥王山早在十三姑爺的預料之內。
可我不明白，這跟我的眼睛有啥關係？
我委屈的對柳昧說，“十三姑爺雖然厲害，可現在咱們啥也沒拿到啊。”
不僅如此，甚至連我自己的眼睛都出了事，瞎沒瞎還另說。
“哎呀，你真是笨死啦！”
柳昧重重的扯了我一把，“小傻瓜，你放心，你的眼睛沒事。”
“姐夫不是對你說過，他的遭遇同你相似嗎？”
柳昧坐到我邊上，“可能你不知道姐夫眼睛的來歷，我聽姐姐說過，姐夫的眼睛就是拜鬼老太婆所賜，所以你說，你碰上她，眼睛又出了事，說明什麼？”
我聽後直接給愣住了，十三姑爺的眼睛居然也和鬼神婆婆有關？
那我的眼睛……
想起當時鬼神婆婆往那紅眼短蛇身上一拍的情形，我心裡頓時就是猛地一震！
鬼神婆婆是不是將紅眼蛇的眼睛給了我？
或是利用紅眼蛇的眼睛對我做過什麼？
“小傻瓜，總之你相信我呀，你的眼睛非但沒事，說不定還能跟我姐夫的眼睛一樣！”
聽柳昧一說，我心裡更肯定了幾分。
“同十三姑爺的眼睛一樣？那會是什麼眼？”
我忍不住自言自語道。
“嘻嘻，什麼眼本小姐不知道，反正比外面那騷狐狸的陰陽眼厲害！”
柳昧扯着我的衣角，很是乖巧的說道：“拿不到聚仙丹，替你換來一雙異於常人的眼睛，這買賣怎麼算也不賠本呀。”
聽柳昧這麼一說，我心裡當即也是樂開了花，如果真比陰陽眼厲害，那以後面對鬼物，再用不着預判和猜測了，直接拿眼睛一瞅，不就完事兒了嗎？！
激動之下，連鬼神婆婆的事我都拋之腦後了，等回到大石碑時，我才重新詢問柳昧，鬼神婆婆的來歷。
她如果真賜我一雙異於常人的眼睛，我怎麼的也該問問其具體出處，是正是邪吧？
柳昧將島國女人扔到一邊，笑嘻嘻的對我說，老太婆以前在陰間也很有名望。
可惜後來因爲捲入一宗迷案，在陰間同幾個府門大打出手，結果兩敗俱傷，所以她才一直藏匿於陽間，不露行蹤。
柳昧說，鬼神婆婆的事，在陰間幾乎是禁忌，所以知道的人很少。
她之所以清楚這些，完全是她姐姐無意間透露出來的。
至於鬼神婆婆到底算正道，還是邪魔歪道，沒人能說得清。
因爲鬼神婆婆行事一向怪異，說她是正道，也殺過不少好人。
但說她是邪魔歪道，她又幹過不少好事，在陽間的時候，剷除過不少妖人。
所以到底是正是邪，沒人能說得清楚。
我聽完，心裡一陣感嘆，有時候孰正孰邪，真的很難分辨。
可以說，正邪只在一念之間！
如今鬼神婆婆既然選擇離開，說明早就看淡了一切，或許這纔是真正的悟道！
簡單對我說完鬼神婆婆的事，柳昧就提議先下山。
我看了看身邊的棺材和老農的屍體，心裡一陣感慨。
這個老農姓啥名甚都不知道，卻慘死於此，人的命運有時真的難以琢磨。
就像我，剛開始還只求一味的活命，現在卻又是另外一番情形了。
我將老農的屍體找了個地掩埋，怎麼說也算經歷一場，不能讓他曝屍荒野。
處理完老農，島國女人這時候也清醒了。
我對柳昧說，乾脆放了她，這女人雖然可惡，但還不至於非殺不可。
柳昧頓了頓，搖搖頭，說讓她先跟着當丫鬟。
我聽後一陣的無語，估計鬼丫頭就是想報復一下，誰叫山田純子之前對她無禮。
反正她愛怎麼着，我也沒啥意見，只是讓柳昧把衣服給島國女人穿上，畢竟她這樣光着身子跟着，總感覺怪怪的。
不知道的還以爲我變態呢。
總算好說歹說，鬼丫頭才勉強答應，我們一路下山，走到藥王廟時，柳昧看了看天色讓到廟裡先過一夜。
我這時候有點擔心白鬍子，就對柳昧說，萬一遇上老傢伙怎麼辦？
柳昧嘻嘻一笑，讓我只管放心，她說老傢伙被八爪金龍打傷了，連徒弟都顧不上，哪裡還敢久留。
我看了眼邊上的山田純子，她這時候被柳昧收拾得服服帖帖，根本不敢說一句話。
不過這時候，聽柳昧提起八爪金龍，我心頭也是納悶。
這東西到底是真是假？我總有些雲裡霧裡的。
我問柳昧，是不是見過八爪金龍的真身？
我之前雖然跟着在天上飛了一會兒，可至今仍舊不清不楚。
柳昧調皮一笑，說我大驚小怪。
“既然老太婆在藥王山，那有八爪金龍一點也不稀奇。”
言下之意就是，八爪金龍同鬼神婆婆有關。
我問柳昧到底怎麼回事？
八爪金龍咋會又同鬼神婆婆聯繫到一起了？
柳昧把我叫到一邊，低聲對我說，“小傻瓜，之前給你帶路的紅眼蛇，你知道嗎，它和八爪金龍就有關係呀！”
“而且，你看看你的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