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嗚……”
淒厲到極點的警報聲在關島上空迴盪!
無論多麼完美的戰略,只有拿到戰場這個試金石上,面對各種風格不同戰術不同的對手,面對各種複雜多變的戰局進行實踐,才能真正檢驗出它的效果。
沈浩衝進指揮室狂叫道:“大哥,他們進攻了!他們從關島北岸和東側同時對我們發動進攻!在一百多架戰鬥機的掩護下,他們的部隊預計在五分鐘後就會強行在東岸”
什麼?!
我丟掉了手中的筆,從關島戰略地圖上蹦起來,瞪着一雙因爲休息不足而嚴重充血的雙眼狂吼道:“我們的防禦部隊都死了嗎?東側全是峭壁根本不可能組織大規模軍事行動,他們要麼是派遣精銳特種部隊,要麼是通過運輸機來空投部隊,我在那裡安置了五十多個狙擊手,難道還不能封殺他們的攻擊嗎?!”
“他們是通過C-17遠程戰略運輸機空投部隊,不過……”說到這裡沈浩的臉色要多難看有多難看,他咬着牙撕聲叫道:“那幫孫子空投的根本不是什麼傘兵,而是坦克!他們一次性就在東側空投了四十二輛Miai主戰坦克啊!!他們一百多架戰鬥機,用機關炮生生把我們幾十名狙擊手給逼在狙擊步槍的射程之外,我們的兄弟只能眼睜睜的看着那些坦克用降落傘在向下飄啊!”
四十二輛……坦克!
我操!!!
就在這個時候,沈浩手中的步話機響了,有人在裡面聲嘶力竭的狂叫道:“報告,美國空軍又在東側空投了二十二輛輕型裝甲運兵車,我們在敵人戰鬥力的火力壓制下,無法對空中目標實施有效打擊!”
二十二輛輕型裝甲車,大概能承載三百名特種部隊成員!
這樣一支自動化部隊強行切入關島東側,無疑是將一柄利劍插到了我的咽喉上。
我看了一眼手錶,皺着眉頭問道:“現在只過了五個小時,在關島北岸上。那些岩石和我們投放進去的鋼材應該還沒有冷卻,無論是步兵還是坦克,都不可能在上面強行通過,他們怎麼可能在北岸配合東側的突襲部隊,向什麼施加壓力?”
“乾冰彈!”
沈浩咬着呀叫道:“他們向整個北岸砸下了至少五千發乾冰彈,強行把地表溫度降低!現在北岸的石塊上甚至可以看到冬天纔會有的霜花!”
戰略指揮室的所有人面色同時凝重起來,柳康南輕哼道:“好激烈的進攻節奏!好狂悍的戰鬥風格!這個未知的對手。爲人處事和大哥很有幾分想象!”
“是的!”
許峰點頭道:“對方明顯不願意被我們牽着鼻子走路,所以甫一交手,就強行用比我們強大百倍的軍隊以力破局,將戰爭主動權搶到自己的手裡。而且他是一個善用奇兵的出色的將才,在我們所以人都認爲決定勝負的戰場是在關島北岸是時候,他已經成爲在東側撕開了我們的防禦網!這樣的對手,是最難防禦的超級強敵!”
敵我雙方甫一交手,我們就陷入兩面夾擊的窘境中。在敵人佔據絕對優勢的空中力量打擊下,我甚至不能集結部隊對東側的敵軍發動反突襲。
我盯着地圖沉默了片刻,淡然道:“放棄東岸,將東岸所有的防禦部隊撤回,將全部狙擊手都拉到北邊!”
對方不喜歡被人牽着鼻子走,我也一樣!
我預定的決戰地點在關島的北岸,所以我們的決戰地點,只能在關島的北岸。別的地方,我不奉陪!
整個關島北岸經過長達一百六十八個小時的烈火灼燒,再加上近萬噸鋼材的投放,已經變成一片二十五度角傾斜的光滑坡面上面還鍍了一層亮晶的鋼板,沒有掩體沒有溝壑。因爲投入大量乾冰彈,在北岸上到處都是冷熱交替後炸裂出來的石縫,中間混雜着綻開的鋒利金屬尖刺。
面對這樣的戰場,美日聯合海軍陸站隊都大感頭痛,他們腳下總算還穿了厚實的軍警防暴靴,可是一旦遭遇敵人火力狙擊。必須要立刻臥倒的時候,誰能保證自己的下方不會正好有一根足足兩三寸長的鋼刺直直的向上豎起,就等着爲他們放上一點鮮血?
“不用擔心,現在他們的掩體工事全沒有了,我們有幾百架戰鬥機掩體,又有幾百艘戰艦艦地火力支援,他們就憑那堆沙包壘起來的防禦工事,根本經不住一輪轟炸,就會變成一堆沒有如何實際意義的垃圾!”一些海軍陸站隊指揮官竭盡全力爲手下的士兵打氣:“想想看吧,有什麼軍隊可以在沒有任何掩體的情況下,能夠抵擋幾百架戰鬥機的輪番轟炸?我們躲在工式輕型坦克的後面向前衝鋒,在這種情況下,他們根本沒有辦法傷害到我們!也許我們還沒有跑到山坡上,那些妄想和我們對抗的修羅軍團垃圾們就死光了!!!”
他們說得一點也沒有錯,在這個世界下,沒有任何一支部隊,能夠在沒有掩體的情況下,硬挨幾百架戰鬥機在頭頂的反覆猛烈轟炸。
英勇的聯軍突擊隊在關島東岸正式登陸,沒有遭到任何實際性的抵抗,無一傷亡,一個坦克營,兩個實戰經驗最豐富的特種連已經牢牢卡在了傲皇的咽喉上。
三十四輛工式輕型坦克,在關島北岸排成了貫穿整個北岸的“一”字型攻擊陣列,八百名美國海軍陸站隊隊員,八百名日本海上自衛隊隊員,緊隨在這三十四輛工式輕型坦克的後面。
米斯墨望着軍事衛星上傳來的實況錄象,冷然道:“已經被譽爲世界頭號恐怖BOSS的傲皇,你應該如何拆解眼前這個死局呢?!你腹背受敵又沒有任何火力優勢,以你手中區區三千名用兵,最多隻能應付一個局部戰場。你是打算在北岸狙擊我的優勢部隊呢,還是打算集中力量對抗我空投在東岸的機械化部隊呢?相信你一定很爲難吧,因爲無論是哪一支部隊,都可以變成直插你心臟的利劍。無論是哪一支部隊,都有讓你徹底喪失對關島控制權的可怕攻擊能力!”
S級軍事情報不斷向戰略指揮室彙集。東岸的空投仍然在繼續,一輛輛裝甲車從C-17遠程戰略運輸機中投放出來,每一輛標在空中的裝甲車,都代表了一個班的美國特種部隊,每一輛裝甲車正式着陸。就代表着在關島東岸的敵人危險性又增加了一點。
整個戰略指揮室都充滿了一種山雨欲來的壓力,看着一個個面色緊張的同伴,我突然笑了,“畏,白瑞奇你看我們這個還未知名的對手,是不是也在玩老師一開始就教給我們的‘破軍’與‘碎膽’的這樣的把戲啊?”
“是啊,這還是最初級的那種!”白瑞奇也微笑着點頭道:“他擺明了就是要運用手中比我們強大幾百倍的軍事力量,不斷向什麼施加壓力。逼得我們顧此失彼,一旦我們驚慌失措露出破綻,他就會發動石破驚天的一擊!只可惜……他對中國的孫子兵法實在瞭解得太少了!”
我大笑道:“那我們就給他來一個孫子兵法中的不動如山!”
白瑞奇別有深意的望了我一眼,抿着嘴輕笑道:“可惜你的對手卻因爲海豹突擊隊被我們輕而易舉的全殲滅了,錯誤的估計了我們的實力,失去了孫子兵法中的侵略如火!”
“所以我們這一戰勝負難料,最終大結局會是五五之數!”
“不,我認爲勝利的天平更向我們傾斜一些。因爲你比對方更狡猾!”白瑞奇淡然道:“我想你現在考慮的不僅僅是如何打贏這場戰爭,最讓你頭痛的是,如何在這種最血腥的消耗戰中,有效的保存修羅軍團的戰鬥力吧?!”
“呵呵……這都讓你看穿了,不愧是號稱運動白癡的超級天才!”
“你也不賴啊。據我所知,師兄你現在已經有‘變態狂牛’、‘戰爭屠夫’、‘超級恐怖新星’、‘人類公敵’、‘恐怖大BOSS’諸如此類十幾個桂冠的稱號了!”
戰略指揮室所有人都用最崇拜的目光看着那兩個人,在他們身上都蘊藏着性格絕不同,但是都同樣偉大的力量。
他們面對百倍於己的強敵,在這種腹背受敵的絕境中,仍然可以談笑用兵。他們正在用自己的一言一行,在潛移默化中,輕輕掃除了壓抑在每一個人心中的沉重與緊張,將他們的淡定與從容,傳送到每一個人的身上。
Main癡癡的望着那個昂着屹立,就像是一個人間傳奇的男人,當初她就是被這個男人這種不經意中散發出來的霸氣所吸引的,被他這種絕對的自信與驕傲所折服。一種無法自抑的衝動,使她突然跳起來,從口袋裡拍出十張面額的美鈔,高聲道:“我賭一千元我們能獲勝!”
和前兩次賭博一樣,沒有人願意成爲她的對手!
柳康南望着Main手中的美金高聲叫道:“我是很喜歡你手裡的鈔票,可是要賭我們失敗,這不是詛咒自己去死嗎?我們纔沒有那麼笨呢!”
“哈哈哈……”
在放聲大笑聲中,在關島的東岸、北岸同時傳來震天巨響,也不知道敵人的幾百架戰鬥機一次性傾泄了多少彈藥,反正整個關島都在微微顫動,沈浩的聲音再一次闖進我們指揮室:“報告大哥,兩個方向的敵人在戰鬥機的掩護下同時向我們發起進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