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休,你一定非要殺他不可麼?”
周子休完成最後一步復活林青兒的步驟,剩下的,只是林青兒的魂魄與這具身體慢慢的磨合與徹底掌控了。
而直到這個時候,茜茜和靈兒剛剛看完那份來自於十年前的魔法印記。
“子,子休哥哥,這,這,這些真的是,是真,是真的麼?不,不,這,這,這讓靈兒怎麼能夠相信?他,他可是我的父皇啊。”
周子休目光復雜的看了一眼反應完全不同的兩個人一眼,嘆了一口氣:“我不得不完成,不得不殺他!也不能不殺他!不殺他,不能平我心頭之恨!十年前,他的所作所爲,特別是對靈兒的侮辱,是我絕對不能放過他和整個南詔皇族的。我也必然要殺他,四樣任務我已經完成三樣,只剩下了這最後一項任務,只有殺了他,我才能和你們離開這個世界。我才能和你,和靈兒,和小兔和婷婷,和筱麗和無情,和你們所有的人在一起,才能永遠陪在你們身邊。”
說到這裡,周子休眼中射出兩道光芒,分別進入兩人的記憶之中,讓她們知道這些年自己在每一個世界都經歷過什麼,也讓她們知道了,自己和系統之間是怎麼回事,讓他們知道了系統的來歷。讓靈兒知道了這一個個世界是怎麼回事。讓茜茜知道了,任務不能完成的話,會有什麼樣的後果。
“你,你騙我的,子休哥哥,你告訴靈兒,這些不是真的,是不是?你是在和靈兒開玩笑的,是不是?”
周子休搖搖頭:“靈兒,雖然很難令人置信,但是,這就是事實,關於這個世界,你可以問茜茜,畢竟,從某種意義上來說,你就是她,她就是你。而關於這一份十年前的影像,你可以詢問酒鬼,可以詢問你所謂的父皇,也可以詢問你的孃親,可以詢問用魔法水晶記錄下這些的景天大掌櫃,你也可以詢問拜月!一個人說謊騙你,兩個人說謊騙你,確不會所有的人都說謊騙你!”
周子休和靈兒說這話的功夫,林青兒也終於和泥塑的新身體融合完畢,睜開眼睛的一剎那,一陣金光閃爍過後,栩栩如生的泥塑,瞬間就變成了一個活生生的有血有肉的絕世美人。
“孃親!孃親!嗚嗚嗚孃親!”
林青兒複雜的看了周子休一眼,輕輕的拍打着哭着撲入自己懷中的靈兒,和茜茜點點頭,三個人到了一邊,輕聲的,說着一些不知道什麼的話題,一些除了她們三個人之外,不會也不可以再有第四個人知道的事情。
“拜月!我有三件事情想問你!”
拜月沒有在意之前因爲周子休的一句話,就差點讓自己被魔尊重樓打死,自然,也更不會在意十年前自己被周子休殺了兩次,重傷五年未能出現在人前的仇恨,反而非常開心的就地盤膝一座,對着周子休伸手一禮,示意周子休也坐下來和他坐而論道。
“我的朋友,你想知道什麼,儘管問,我的問題你知無不言,你的問題,我也不會有任何的隱瞞。不過,當日你說一個問題一碗酒,今日,你問我一個問題,我問你一樣真理秘術,你我不論多少,不論深淺,知無不言,言無不盡,可好?”
周子休一愣,靜靜地看着拜月半天,拜月任由周子休眼睛眨都不眨的看着自己,依舊保持着他一如既往的笑容,甚至比對於別人來說,更加的溫柔慈愛光明的笑容。
他和周子休是一種人,這一點,拜月沒有說錯,周子休也不反對,只不過,兩個人的立場從一開始就註定了是敵非友,就註定了必須有一個人死去。
但是,拜月絲毫不介意這一點,聰明的人有很多,但是能對真理知曉這麼多的,也只有這一個人!同樣與他一般,能爲自己認同和追求的事情,可以不顧一切的人,也只有他!
區別就是,拜月追求的是真理,是天地間的真理,還有那被他拋棄,讓他一直在尋找的愛。而周子休所追尋的,卻是一個情字!親情,愛情,友情,追尋的,是他所在乎所珍視的人,是那些他愛和愛他的人們,是那些他的血緣至親,是那些在一個個世界中,結交到的真心的朋友。
所以,十年前,周子休殺了拜月兩次,拜月絲毫不惱。月餘之前靈兒被抓走的時候,拜月放棄了與石公虎和阿奴等人玩一個小遊戲的打算,放棄了把靈兒請回南詔的打算。和當世之間同一時期的人中,最強的對手獨孤劍聖大打出手,爲的只是就周子休一命。
兩個人算不上是相愛想殺,但是,至少對於拜月來說,誰都不可以殺掉周子休,至少在他從周子休那裡,得到所有關於天地奧秘,關於真理的奧秘之前,誰都不可以,包括他拜月自己。
哪怕,周子休不止一次想殺他,哪怕現在,周子休也想殺他,並且這一次絕對不會再讓自己逃離,自己也無法再逃離。
但是,那又如何呢?
朝聞道,夕死?可矣!
“好!第一個問題,十年前我殺了你兩次!第一次,我用空間禁咒親眼看到你的身體被一分爲二之後,親手用另一道禁咒魔法,將你的兩截屍體流放到無盡的時空亂流之中。第二次,雖然不知道你爲什麼沒有死,但是爲了保險,我透支一切,強行藉助兩件死神的信物和神器的力量,召喚出了另外一個世界另外一個體系的死神殺死了你。我很確信,金蟬脫殼假死脫生等手段,在玩弄靈魂的死神阿努比斯的面前,絕對是毫無效果,根本不可能會成功的。等他殺了你之後,我依舊是親手所爲親眼所看,將你的屍體流放。但是兩次我十分確定將你已經殺死,但是兩次之後,你卻都再一次活的好好的站在了我的面前。可以告訴我爲什麼嗎?”
拜月笑了起來:“當然可以!我的朋友!我說了,今天不管之後如何,哪怕今天你一定會殺死我,而這又是我兩次被你殺死之後,還能夠活着出現在你面前的原因,我也依舊不會對你有所隱瞞。那麼,我的朋友,你是否可以告訴我空間的奧秘,還有那位長着一顆犬首的,名爲死神的神靈的奧秘?”
周子休略微楞了一下,隨後指尖一挑,一點光點出現在指尖:“這就是我關於空間魔法的所有領悟,依照它修習,以你的資質三五年間必可超越我!此外,還有所有關於那位死神阿努比斯,以及它所在的世界與神話體系的事情,還有一部分與之有關的法術。”
“多謝!”
拜月笑着點點頭,隨後在周子休驚訝的目光之下,打開了自己的衣袍,露出了自己那空蕩蕩的胸膛!
“第一次你殺的,是我的一個身外化身,是在那之前拜月教的信仰和我的心魔結合而成的身外化身,是爲了傳說中的天劫而準備的傀儡和棄子。所以你殺了我第一次之後,我很快就又重新出現在你的面前。表面上沒有受到半點傷勢,但是實際上元神和法力的損耗都非常嚴重,只不過當時拜月教已經成爲南詔新的信仰,所以對於我短時間的實力,並不會有任何的影響。”
拜月輕輕地撫摸了一下自己空蕩蕩,露着一個幾乎透明的窟窿,裡邊缺少了一個人活着,最基本的東西之一心臟的空蕩蕩的胸膛處,好像只是剛剛造成,還很新鮮的傷口。
“而第二次,嚴格來說,我並沒有躲過去,只不過是我用拜月教的教派氣數和此前積攢的所有信仰,用一魂二魄爲代價才活了下來。但是就算我之後用信仰和我窺探到的一些真理,和可以與神所媲美的神通魔法,用了十萬罪人的血肉重新塑造了我的身體之後,這顆心臟,也是無論怎麼努力,都無法再重新長出來了。”
這個傢伙,還真是天縱奇才啊!如果周子休不是開了這麼多的外掛,跟拜月一比,周子休就是徹頭徹尾的一坨翔!除了女人緣,除了沾花惹草之外,沒有任何一點能夠比得上拜月的!
但是沒有了那些外掛那些奇遇,只是單純的兩個人自身的本事,在這方面,可能周子休也會被拜月打擊的體無完膚,根本就毫無獲勝的可能。
“第二個問題,十年前我打傷你之後,你休養了多少時間才重新出現在人前?在這段時間之內,這個窩囊廢的表現如何?”
拜月一愣,轉頭四顧,發現不知道什麼時候,所有的人都圍在了兩人的身邊,聽着兩人有些怪異的,與尋常人絕無半點相同之處的的坐而論道。其中不僅包括石公虎南蠻娘等南詔國的忠臣良將,也包括不知道什麼時候說完私話走過來,就站在周子休身後靈兒茜茜和林青兒三個人。也包括那個被周子休直言不諱喊他窩囊廢,正在那裡面紅耳赤怒火衝冠的巫王。
拜月看了一圈所有的人,最後把目光放在了看清了三兩分眼前形勢,雖然惱怒,但是卻連屁都不敢放一個的巫王的身上,隨後不懈的嗤笑了一聲。
“我想知道如何可讓所有的凡人脫離這些所謂的神仙的掌控,自立自強,人人掌握天道真理!”
周子休略微想了一下,把所有的基礎科學知識,還有一個大概的未來的科技社會的演化進程,都複製成了一份記憶印記,交給了拜月。
“我只剩二魂五魄苟且偷生,用五年的時間,才積攢足夠一切,重塑身體。雖然在這個過程中因禍得福,領悟了更多的真理,但是根本不能動彈分毫,拜月教也幾乎沒有任何作爲各自爲政混亂不休,但是卻沒有任何的人和事進行過阻攔。重塑肉身之後,我用了一年零三個月的時間,無數次試圖重新長出心臟而不可得之後,才終於在一次出現在人前。之後,我用了半個月的時間,沒有使用任何法術,再次成爲了南詔實質上的皇帝,在這其中,沒有受到半點阻力,更沒有見到過這位巫王皇帝!其後,不過數月,我便出海尋找天涯海角,對拜月教等事再無半點管控。此次離開時間足有三年零兩個月有餘,直到兩個月之前,我才重新回到南詔。”
拜月一點語氣波動都沒有的述說着有關自己的一切,隨後,看向了勿忘,不屑的挑挑脣角:“而在這十年之間,這所謂的皇帝,每日只顧着權謀私慾。在這十年之間,巫後換了三位,每一位都是因利益而來,也每一位都是因爲沒有了利用價值而死。和當年的巫後,也是我唯一佩服的皇后娘娘,落得幾乎一樣的下場。三位巫後孃娘,六位妃子,還有她們的宗親族裔,以及她們所誕下的十二位公主兩位皇子以及一位太子。如今想來,墳上的荒草應該已經有好久沒人敢去清理,生怕被他定爲亂黨株連九族了吧?”
“胡說!”
拜月的話音剛剛落下,巫王就猴急的跳出來大喝了一聲,但是拜月只是輕輕的瞥了他一眼,巫王就趕緊閉上了嘴巴,什麼都不敢說了。
“這種事情是真是假,稍微一查便知。就算南蠻娘沒腦子,石公虎不問世事,聖姑更是隱世不出。但是我想,這種事情,不說天下人盡皆知,但是應該也差不多吧?不管你是用什麼樣的罪名,對天下對百姓對文武百官說的,結果都是一樣的!”
周子休淡淡的一句話,讓對這件事半信半疑,甚至是因爲是拜月所說,根本就不信的人,都用一種怪異的眼光看向了巫王。
“胡說!朕勤政愛民,兢兢業業,十年來一直不曾懈怠!”
嗤!
周子休不屑的嗤笑一聲:“兢兢業業勤政愛民?那麼之前藉助着林青求雨成功,並且得到了整個白苗族的支持,還有南詔幾千年人人信奉的女媧信仰傾力支持的你,是怎麼在六年之間輸的吊蛋精光的?親自設計讓自己曾經最大的臂助,從神聖的女娃後便變成人人喊打的妖孽,定罪之後問斬,並且親自帶人去殺自己的女兒。這也是兢兢業業爲國?或者說這是你在大義滅親?還是你棄車保帥以圖後效?那麼,之前拜月可以算作是被我打死,消失了足足五年的時間,你在做什麼?拜月教只是剛剛興起的勢力和教派,當時信仰女媧的人還有很多,當時並不信奉拜月教的人也絕對不少。那麼,爲什麼拜月消失了五年之後,什麼都沒做,只是半個月就掌控了整個南詔?半個月的時間,也就只夠拜月重新出現的消息傳遍南詔而已吧?”
周子休說着站起身:“那麼,請問,在這段時間你在做什麼?你認爲你很聖明?還是認爲你有多麼聰明?或者是你覺得整個世界都應該自動圍着你打轉,任由你開心和不開心,就把自己整個族裔搭上,只爲了逗你一個樂呵?”
巫王懦懦不語,根本不敢正面看着周子休反駁,更不敢與看向他的目光越來越怪異的,那些曾經用自己的命在支持他的人對視。
“我呸!”
周子休忽的上前一步,一個大耳刮子就徹了過去,打的巫王原地轉了好幾圈之後才一屁股坐在地上,而石公虎等人想要過來護駕,卻被一些早就已經看透這些的人攔住,任由周子休接連幾個大嘴巴子之後,呸的一口痰吐在了巫王的臉上!
“草擬媽德!你當你自己是個什麼雞東西?還踏馬覺得自己是個牛逼的人了?艹!你他麼就是一個太監!一個窩囊廢!一坨狗翔!就是個沒種沒卵站着撒尿的娘們兒!老子有句話十幾歲那年知道你這麼一種狗逼的時候,就特麼想對你說了。”
“沒逼!別裝籃子!你特麼就是個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