識時務者爲俊傑。
忍胯下之辱。
留得青山在不愁沒柴燒。
一羣人腦海裡流淌着這種想法,雖然被士卒推搡到路邊,但還是堅持衝着趙雲等人吼着。
“爾等各回各家,各找……咳咳。”趙雲嘴一禿嚕,差點把王軒常說的那句話喊出來,“我們只負責軍事相關問題,至於你們的問題與我無關,後續,自然有負責民政的人找你們,記住,玄德公治下,文武二分,互不干涉。”
說完,趙雲帶着一羣人施施然走了,根本不去搭理他們。
雖然打下了開陽城,但,休息一天之後還需要繼續進兵即丘,一定要搶先曹操一步佔據有利地形,曹操不是這羣廢物,沒那麼好對付。
而且,王軒那邊也傳來了消息,由於袁紹的異動,進攻重心將向北轉移,他們的任務是迅速吃掉曹操這四萬大軍,等待後續命令。
一羣家主連帶着被推出來頂缸的琅邪郡守面面相覷了一陣,雙方各自冷哼了一聲轉身就走,沒辦法,剛剛爲了推卸責任直接鬧崩了,結果趙雲屁事不管,現在就尷尬了。
大家都是要面子的人,哪裡可能馬上就和好如初。
一羣家主對趙雲所謂的他不管這事根本不信,即便真的軍政二分,但實際操作起來哪裡可能分那麼清楚,這就是個人情社會,也許讓他們的處境便好不容易,但也要防着趙雲落井下石不是。
一邊商量着拿出多少東西勞軍,一邊往回走去,勞軍,總是不會被拒絕的吧。
趙雲倒不是真的忽悠他們,第二天就有後續人員到達,安撫俘虜和接手當地政務,而趙雲帥軍補給一番後立即就開拔了。
即丘,也不知道是不是知道了開陽城的下場,還是不敢摻和進劉曹大戰之中,根本沒敢反抗,老老實實地開城投降了,而曹軍距離這邊也不到兩天的路程,趙雲也沒帶兵進城,就在城外紮下營地等待曹軍。
“戲軍師,這一仗,怎麼打?”趙雲一邊看着身邊的沙盤,一邊問道。
“既然想打的曹軍不敢北顧,那唯一的辦法就是正面迎戰,用硬實力,實打實的打的他們不敢存任何僥倖心理。”戲志才拔起代表己方的小旗插在即丘前面的一片平原之上,“就在這裡,與曹軍決戰。”
“好!”包括趙雲在內的其他幾人也紛紛點頭,出兵一趟,幾乎都是望風而降,唯一的開陽城還跟個蕩婦一樣,稍微挑弄了一下就自己軟了,他們這些大將一來感覺不盡興,二來這樣下去怎麼立功。
“當然,正面戰是正面戰,不耽誤提晚上去他們那邊逛逛。”戲志才忽然一笑,頗有幾分王軒的味道。
“夜襲?”趙雲一愣,“以曹操的能力,這恐怕不靠譜吧。”
“算不上夜襲,幾個將軍晚上帶上那些‘大嗓門’到曹軍營地外面逛一逛,給他們上上課。”
戲志才忽然變得一本正經,沉聲低語:“想真正的活着麼?”
“想知道世界的真相麼?”
“……”X6。
開陽城下一番表演給戲志纔打開了新天地,讓他迷戀上了做政治工作了,直覺告訴他,這纔是平定天下的最有利武器。
今夜是上弦月,能見度還算湊合,再者青州士卒基本沒有夜盲症,士卒的待遇足夠好,主要是魚類的補充讓夜盲症幾乎消失了。
黃忠太史慈張繡等人親自保駕護航,帶着那羣大嗓門從幾個方向接近了曹軍營地。
原本只有四萬大軍,到了下邳之後,很快就兼併了原本陶謙麾下的五萬士卒,特別是其中的一萬丹陽老卒,讓曹操看了都心生羨慕。
那可是陶謙起家的本錢,北上打過匈奴,西進打過羌人,平叛亂,滅黃巾,真正的百戰老兵,唯一可惜的就是,這一萬丹陽老卒不是徵發的士卒,而是相當於僱傭兵的性質跟着陶謙南征北戰。
兵器盔甲自帶,軍中各部各營都是老鄉親戚,想插手其中根本不可能,而且爲了養這一萬人,陶謙真的花費很大,糧草供應充足不說,還要每月單獨拿一倍的糧餉出來,這些丹陽老卒出來作戰,也是要養家餬口的,要是勝仗,一部分戰利品還得分給他們。
但相對應的,這些丹陽老兵是的真的精銳,有沒有人帶領真的不重要,打老了仗的他們,只要有一個目標即可,細節,全部自己搞定,其他人想指揮也指揮不動。
曹操看着這羣丹陽老卒也只能流口水,他倒是想一口吃下來,可這也只能在心裡想想了,打仗可以,拿錢,沒錢立刻找下家,老曹要敢動粗兵就是肯定的。
一個不太受控制的精銳兵種,真的是讓人又愛又恨,現在這筆錢還是吃的陶謙的老底那。
老曹是真的沒錢,別看徐州整體投降了,但現在曹操再徐州的影響力根本沒多少。
徐州是徐州人的徐州!
想真正讓自己的政令在徐州暢通無阻,曹操還需要很長的一斷路要走。
不過,兵力從四萬擴充到九萬,這還沒算上徵發的民夫什麼的,畢竟是在徐州境內,有這些大世家支持,民夫只帶了十萬而已,可即便如此,曹操也很膨脹了!
喊一句三十萬大軍不爲過吧!
觀察過對面營地,不過區區四萬人的規模罷了,曹操現在信心十足。
媽的,幾倍於對方的兵力,曹操就不信這一仗滅不了對面。
想到能滅了劉備軍之後的收穫,曹操半夜嘎嘎地直接笑出了鵝叫聲,生生把自己笑醒了。
全鋼胸甲,人手一把百鍊鋼的環首刀,臂盾,其他各種皮甲等等裝備都不去說,只要能勝,就是把手裡這些軍隊全賠進去,曹操都認了,到時候他就真的是翻身了!
反正在他想來,劉備就算再如何富裕,畢竟也只是一州之力,真損失了這麼多兵器鎧甲也要傷筋動骨的。
忽的曹操一愣,側耳傾聽了一下,一陣陣聲音傳來,雖然不大,但卻引起他的警覺。
古代,夜間軍營之中喧譁是要被斬首示衆的!
這是絕對不被准許的,到底是何人膽敢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