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留,太守府,派出去的楊柯沒有回來,只回來一個盒子,張邈微微皺起眉頭,吩咐手下人過去打開。
盒子打開的一瞬間,‘轟’一下,一羣蒼蠅從其中飛了出來,如一層黑色雲霧一般,隨之而來的還有濃重的臭氣,薰的在場所有人頭昏腦漲,乾嘔不止。
“快,快,快,快拿出去!”張邈倒退幾步,捂着鼻子大聲吼道。
身邊的親衛立刻衝了上去,忍着噁心,閉眼搬起盒子就朝着外面跑去,一邊跑還一邊發出“嘔”“嘔”的聲音。
張邈強忍着噁心,調動精神力招來一股狂風在室內一卷,那漫天亂飛的蒼蠅和臭氣全部被捲了出去,深呼吸幾下,張邈這才緩過勁來。
臉色鐵青地坐在原地,聽着劉翊的報告,去的時候是個大活人,回來的竟然是一團血肉,而且由於路上耽擱的時間,現在徹底腐爛發臭了……
可想而知,這團臭肉是怎麼來的。
“砰!”張邈狠狠把桌案上的青銅酒樽摔在地上,旋即還不解氣,一把掀翻面前的桌案,咆哮着吼道:“該死的山賊,安敢欺我,安敢欺我,我要發大軍,徹底剷平了他們,烹其血肉,挫骨揚灰!挫-骨-揚-灰!!”
劉翊此時也不敢說什麼,任由張邈在哪裡發泄,直到發泄的差不多了,這才悄聲說道:“主公,這王軒確實可惡,確實該死,但,大軍一動,便立刻會引起所有人注意,那,今天這事情便會立刻傳開。”
張邈一愣,隨機慢慢反應過來,是啊,現在的情況時,他不說,除了他們倆,誰都不知道他派人去聯絡招安王軒了,連當事人都變成一團臭肉了,那就談不上丟不丟臉了。
可若是他怒而興兵,那麼,事情立刻就會有人去刨根問底,到時候,必然傳遍天下,他堂堂八廚之一的張邈派人去招安山賊竟然被拒絕,連使者都是砍成肉泥送了回來……那他一世英名豈不會毀於一旦!
不行,這絕對不行!
他沒派人去招安王軒,不,王軒是誰?我怎麼不認識!
想通這一點,張邈臉色一垮,滿肚子邪火沒地方發泄不說,還要死死忍住不能讓人發現,簡直……讓他整個人都要炸了,揮揮手讓劉翊出去,都怪這傢伙提的這種狗屁建議,不然,自己何至於受到這種羞辱!
若不是看他忠心耿耿,這次害他出了這麼大的醜,非要狠狠治他的罪不可,劉翊顯然也知道自己惹了張邈不快,一聲不吭,灰溜溜地跑了出去。
時間悄然過去三天,正當張邈的火散的差不多,劉翊有可以出現在他面前的時候,一則消息就狠狠的甩在了兩人面前。
“報府君大人,城外來了一支軍隊,圍了在了城外,說……說,”傳令兵低頭不敢看坐在主位張邈。
張邈臉色一黑,一下就知道不是好話,可人就是這麼奇怪,越是這樣,他越想聽聽對方是怎麼罵他的,隨即沉聲說道:“說什麼,你給我說!”
傳令兵低頭小聲說道:“他們說讓府君大人出去受,受死,不然,不然就要打破城池,雞犬不留!”
三天前剛剛被人送了一盒子臭肉羞辱一通,這邪火剛剛消了,今天又有人來挑釁,難道當他八廚之一的張邈張孟卓好欺負不成!
“砰!”張邈氣的狠狠抓起桌面的一個酒樽朝着傳令兵丟去,一下將傳令兵砸的滿頭是血,傳令兵滿心的黴氣,有不敢出聲,只能在心裡暗暗咒罵張邈,你媽的,你讓我說,我說了你又打我,一會出去就被人乾死在城下!
“大膽狂徒!氣煞我也!”張邈可不會關心一個小小傳令兵的想法,站起身後高聲喊道:“點兵,與我出城殺他們個片甲不留!”
……
看了看陳留高聳的城牆,在看看若無其事的王軒,糜竺此時暗暗後悔跟着王軒過來了,這特麼要是被人知道自己跟王軒混在一起攻打陳留,自己的名聲就徹底臭了!
“王公子,你到底怎麼想的啊,難道你還想攻城不成?咱們這四千來人,是不可能攻的下陳留城的!”糜竺暗暗着急,卻毫無辦法,只能出言勸解。
“誰說攻不下來陳留城的!”王軒一邊嘴角輕輕勾起,打心眼裡,他就沒覺得張邈算個什麼東西,別的不說,當他手下典韋是白給的嗎!
更何況還有周倉等人配合,雖然走了裴元紹等三名煉器成罡的高手,但王軒手裡還有三人,前段時間孫夏也被典韋親手給逮回來了。
一個罡氣外放加三個煉器成罡一起衝擊城牆,就問張邈手下誰能出來抵擋片刻!
“什麼,你還真想攻城!?”糜竺一驚,越發覺得跟着王軒,早晚出事,這傢伙太肆無忌憚一些了。
“當然……不會了!”王軒說話一個大喘氣,弄的糜竺一驚一乍的好不刺激。
“哈哈哈,子仲,莫要擔心,一切盡在掌握中!”王軒一把攬過大舅哥的肩膀哈哈笑道:“根本不需要攻城,張邈就會自己跑出來送死的!”
話音剛落,……果然,陳留城門大開,一隊人馬從大門殺出。
就在王軒眼皮子低下開始擺起了陣型。
一分鐘,十分鐘,半小時……不光王軒,連糜竺等的都快睡覺了。
張邈剛一帶人殺出來的時候,糜竺還心頭狂跳,緊接着就讓着大吼着整隊的情形給‘震懾’住了。
平日裡跟着王軒,看慣了什麼叫緊急集合,什麼叫令行禁止,現在再看張邈的隊伍,立刻有一種看不下去眼的感覺,這特麼也太水了,跟那些山賊土匪有啥區別?
難道就是服裝看起來很正規!?
無怪乎王軒看不起張邈,這……果然是人比人得死,貨比貨得扔。
既然勝券在握,便有迴旋餘地,糜竺倒也不擔心了,靜靜地看着王軒想怎麼操作。
隊伍一整頓完畢,張邈便拍馬來到兩軍陣前,指着王軒大聲吼道:“何方毛賊,竟敢到陳留撒野,莫非,欺我陳留無人不成!”
“張邈,枉你還是八廚之一,我本想報效朝廷,不想你竟然派人侮辱與我,今日,我與你勢不兩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