仔細打量了一下魏忠賢,王軒拍了拍他的肩膀說道:“現在開始,你便不用整天想着服侍皇帝了,去讀書識字,自己選人教你,反正現在司禮監也沒什麼事,你多學習學習,我很看好你!”
說着,王軒還伸手擼了擼他的頭髮,魏忠賢好似本能一般躬下身子低着頭,好似被摸的十分舒服一樣。
見魏忠賢這麼上道,王軒忍不住哈哈笑了起來。
“行了,皇上,咱們走吧,我帶你去看看這個世界的真實。”說着王軒大步走了出去。
朱由校緊皺眉頭也邁步跟了上去,他敏感的內心倒是沒在王軒身上發現什麼惡意或者殺氣之類的東西,直覺告訴他,王軒並不準備對他做壞事,當然,以目前的局勢,真想動他,不過是一個眼神的事情,有的事想往上爬的人甘願冒險做一些大逆不道的事情,即便他身邊有高手保護也沒用。
一羣太監宮女呼呼啦啦地跟了上來,即便是在皇宮裡,皇帝出行一樣弄的雞飛狗跳的。
王軒煩躁地揮揮手,“都散嘍,這麼多人跟着幹什麼。”
只剩下兩個隨身保護的老太監和魏忠賢跟着,一行五人來到御膳房。
這會的御膳房已經雞飛狗跳了,有道是君子遠庖廚,歷代皇帝就沒人來過御膳房。
王軒伸手拍了拍皇帝的肩膀,兩個老太監一身葵花真氣都運行起來,王軒扭頭一眼瞪了過去,一身登峰造極的九陽神功真氣運行起來,內力在經脈中如海潮一般涌動,散發出來的氣勢牢牢壓制着兩人,如波濤洶涌的血海一般的殺氣,讓兩個老太監如墜冰窟,頓時,兩個老太監老實下來。
也虧得王軒控制的好,站在身邊的皇帝只是感覺有幾分胸悶,到沒有受到太大的衝擊。
倒不是兩個負責保護皇帝的老太監慫了,而是,以王軒展露出來的實力讓兩人知道,若是王軒想殺皇帝,他倆連反應的時間都沒有。
“皇帝啊,我跟你說,若不是今天我帶着你,你連來御膳房的機會都沒有,即便你有這個打算,這些傢伙也會勸誡你不要過去的,嘿嘿。”說着王軒還回手指了指身後三個太監。
朱由校回頭看了微微低頭的三個太監,皺着眉頭看向王軒道:“爲什麼不能讓我去御膳房。”
“當然是不能讓皇帝發現,自己吃的東西其實很難吃,而且幾百年都不會換花樣嘍!”
看着跪了一地的廚子,王軒也不爲難他們,揮手讓人都起來,只是淡淡吩咐道:“做幾道菜,我和皇帝一起吃,記得,拿出真本事來做,若是讓我滿意,少不了你們的好處。”
一羣御廚面面相覷,一時間有些躊躇。
“嗯~!!”王軒鼻腔裡發出一個明顯帶着不悅的聲音,立刻嚇的一羣御廚哆嗦了一下,眼前這位可是一言不合就直接在太和殿大開殺戒的主!
所以規矩什麼的,算逑啊,不就是用來給這些人破壞的嗎!
御膳房廚子便有上百個,畢竟宮裡人多,單單是娘娘就不下上百,萬曆和泰昌帝纔沒死多久,那些老婆也還都活着,所以,這伺候起來,一百多廚子真不多。
領頭的八個人最先站起來,既然逃不了,必須要表現,這八個人也豁出去了,在王軒和皇帝的注視下,手中七八個樣式不同的菜刀,各種食材,弄的眼花繚亂的,沒多久,八道色香味俱全的菜式就被端了上來。
王軒揮手趕走伺候的人,示意皇帝自己動手,事實上,這會朱由校也感覺出來了,單單是這味道就比自己之前吃的不知道好了多少,擡手用筷子挨個夾起來嚐了嚐。
媽的,真香!
可隨即臉色就垮了下來,那特麼自己之前吃了十幾年的都是什麼玩意!
王軒也不管皇帝,自顧自地米飯加菜稀里呼嚕地吃了起來,六碗米飯下肚,八個菜基本全讓他掃了弄的朱由校也只吃了個半飽。
放下筷子,看着朱由校那疑惑的目光,王軒這才說道:“這就是世界的真實,皇帝所謂的御膳根本就是一個騙局,你連一頓好吃的都吃不上,還談什麼聽到真話,瞭解這個國家那。”
“帶你來吃飯,不是單純的吃,而是告訴你,事實上,皇帝就是個被圈養起來的吉祥物,一個什麼都不知道的吉祥物,說實話,挺可憐的!”
王軒的一番話讓朱由校目瞪口呆,整個腦袋都是昏沉沉的,他受到的教育一直都告訴他,皇帝是這個國家的主人,全國所有人都是爲皇帝服務的,是他的子民,天下之大莫非王土,率土之濱莫非王臣。
他自己也是這麼認爲的,但,現在,王軒在他面前血粼粼地把這一切撕開,讓還是個少年的他一時間不知所措,連用什麼表情看王軒都不知道了。
“歷朝歷代都是開國皇帝那兩三代,國家最是興盛,越往後越是完犢子,爲什麼你知道嗎?”王軒笑着對朱由校問道。
“貪腐滋生,國家多了許多蛀蟲,土地兼併,外族侵略。”朱由校沉默半響,一點一點說道。
“不錯!”王軒拍了拍他肩膀,“你小子是個悶葫蘆,心裡什麼都明白!”
歷史上,天啓乾的還算不錯,雖然被後世給按上了個木匠皇帝的稱號,可他在位的這些年,重用魏忠賢對抗東林黨,算是稍稍挽回了一些大明的頹勢。
“你說這些東西對,但是不全對,包括貪腐這些東西,都是不可避免的,任何一個朝代都一樣,而最大的問題出在統治者身上,大明的這些皇帝,一輩子連宮門都沒出過,你們所見所想所知,都是這些大臣想讓你們見到的知道的想到的,一羣連自己思想都沒有的人,連這個世界的真實都沒見過的人,怎麼可能統治好這個國家,這跟讓一個從沒做個飯的人去做飯一樣,能吃就怪了。”
朱由校聽的一臉懵懂,他從小受到的教育確實頂級,都是各路大儒做他的老師,腦子有,但是見識少,聽了半天似懂非懂,但明白是有道理的。
“明天開始,對皇宮進行一下改革,大批消減宮女和太監。”
王軒話題上的忽然轉換讓朱由校很是難受,腦子又開始飛快地轉到這邊來,“爲什麼?若是皇宮裡都沒人用了,那皇室威嚴何在。”
提到這個他就來氣,這段時間,王軒最是不給皇室面子,讓皇室威嚴喪盡。
當然,這話他不敢說,再者,王軒是誰的面子都沒給過……
朱由校的那點城府在王軒面前就是個孫孫,“覺得我讓你丟面子了!”
“你不用否認。”王軒直接揮手,“已經很給你面子了,要知道那些讓我看着不順眼的現在不是已經去地獄裡上班去了,就是在北京城門口跪着那,你也不用怕後世史書敢瞎BB,大家都沒面子,就是誰都沒丟面子,懂嗎!”
“再說了,我夠給你面子了,這麼多年來,能讓我主動出手培養的人,你小子還是第一個,你以爲你爲什麼這幾年日子過這麼順利!”
朱由校眼睛猛地瞪大,一下想到了某個這兩年對他很好的女人,他的暗戀對象,醉紅塵。
“醉紅塵就是我幾年前安排到你爹哪裡的,目的之一就是對你進行照顧,不然,後兩年那姓李的還能讓你好過!”
這話不只震懾了朱由校,更讓旁邊一羣人聽了個清楚明白,一個個嚇得臉色慘白,若不是最後一絲理智告訴他們不能尿,否則作案工具不保,恐怕一些傢伙已經失禁了。
王軒毫無顧忌地說了太多隱蔽,實在是嚇到他們了。
“你,你,你……”朱由校神色不停變換,一時間不知道該感謝王軒還是痛恨王軒了。
王軒忽然想到了什麼,嘿嘿一樂,揮手說道:“去去去,你們都滾蛋,後面就不是你們能聽的了。”
一羣人如蒙大赦,飛也似地逃離原地,便是魏忠賢和兩個老太監也趕緊走了,讓王軒這麼無所顧忌的人都覺得應該保密的事……他們可不想去城門口跪着去。
王軒這個城門口跪着的做法,確實狠狠震懾了一羣不怕死的人,若說以前,死了還能求名,很多沒幾天活頭的老賊還想着轟轟烈烈一把,現在麼……
想想那髮型全國的報紙,上面把方從哲等人一生的黑材料都列了個清楚明白,連家族這些年的一些爛糟的事情都沒放過,包括這些年大明逐漸衰落的鍋都扔到了這些黨人身上。
反正,之前這些名滿天下的大儒,現在是頂峰都能臭出去三十里,着實嚇壞了一大羣人。
見所有人都走了,王軒一把攬過朱由校的肩膀,斜着腦袋,目光裡帶着幾分興奮,眉頭一跳一跳,發出嘿嘿,嘿嘿地怪笑,“你是不是特喜歡醉紅塵,啊,要不要乾脆學李治封武媚娘,直接把醉紅塵弄到你後宮來算了!”
啪嚓,劈里啪啦……
朱由校:∑(っ°Д°;)っ
王軒一句話,嚇的他手猛地一抖,一下把桌子上的碟碗碰掉地上。
我……娶……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