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興華一清早剛剛從家裡出來,還沒等走到府衙門口就看到戴捕頭等人迎面走了過來,昨天在雁回樓他可是好一通裝逼。
儘管已經不住告誡自己要低調了,可那是壓抑不住體內那躁動的逼界新貴之血,天南海北天上地下好一通吹牛逼,七個同僚就這麼一臉‘敬佩’地看着他。
我就靜靜地看着你裝逼,啥都不說!
人都快死了,裝個逼也沒啥,忍忍就過去。
酒席進行了一個多時辰,薛興華裝逼了一個時辰,儘管喝了不少酒,但心情舒暢,也不覺得有多少醉意,回家的路上還哼着小曲,一夜睡的那叫一個香甜。
夢中,自己控制的地盤越來越大,收入越來越多,最後人人見了自己都要叫一聲薛大爺,即便姓葛的也不敢再跟自己分賬,那叫一個叱吒風雲。
再之後,又娶了三房方小妾,各個如花似玉,生活簡直就如在天上一般!
看着迎面而來的戴捕頭一羣人,薛興華哈哈哈一笑,“老戴,這大清早是幹什麼去啊!”
“呵呵。”戴捕頭和周圍人對望一眼,笑着對薛興華道:“這不是來你來了嗎。”
“有事你說話!”薛興華瀟瀟灑灑地一揚手,盡顯豪邁之色。
“那就請薛捕頭跟我走一趟吧。”說着戴捕頭從身後一下抽出枷鎖,‘哢嚓’一聲中扣在了薛興華的脖子上。
薛興華登時愣在那裡,隨即反應過來掙扎喊道:“老戴,你這是幹什麼,玩笑可不是這麼開的,你這樣我要翻臉了啊!”
到了此刻他都不相信這一切,夢想的生活剛剛接近他怎麼就能……
“誰有心情跟你開玩笑,帶走!”戴捕頭臉色一沉,昨天晚上那頓逼讓你裝的,都特麼裝圓了,要不是爲了等王大老爺吩咐,昨天晚上誰會給你捧那個臭腳。
跟隨而來的一個衙役在身後狠狠一推薛興華,弄的他一個踉蹌,終於,他也感覺到氣氛不對了,“戴大哥,這,這,這,搞錯了吧,爲什麼抓我啊,我也是捕頭啊!”
“抓的就是你,你自己幹什麼什麼事不清楚?”戴捕頭斜了他一眼,人啊,貴有自知之明。
薛興華心中閃過一絲陰霾,不會是……隨即狠狠搖了搖頭,即便是哪位要陷害我,可也的有理由啊!
等到一羣人押解他走到府衙附近的時候,遠遠就聽到‘王子犯法。庶民同罪’的呼聲,等轉過街角,看着那黑壓壓的好幾千人,薛興華臉色猛然一變。
看着身邊的戴捕頭,“這些,這些……”
“你還不傻,哼,這些都是針對你來的,你自己考慮吧!”
薛興華臉色鉅變,草民是韭菜沒錯,但韭菜乃壯陽之物,一旦多了,陽氣勃發之下,幾個億……不對,力量也是恐怖異常的,多少王朝都是別被這些韭菜們給掀翻的。
當王軒把它們組織在一起的時候,爆發出的力量即便知府也要考慮清楚的。
薛興華被押解着從人羣中走過,在現場主事的朱嘉言自然是看到了,立刻傳令下去大家停止呼喊!
剛剛在齊知府眼中的一幕就是這麼發生的,外面呼喊聲停止,知府心中重重鬆了一口氣。
看着被枷鎖鎖住的薛興華,齊知府火氣騰一下就燒了起來,雙眼好似冒火一般,死死瞪着堂下跪着的薛興華,一股被壓抑的怒火全部朝着他發泄過去,手中驚堂木狠狠一拍。
“砰!”
“薛興華,你可知罪!”
“小人,小人……”薛興華擡頭看了看知府,再看看告狀的八個人和八個訟師……要不要八個訟師一起上啊,這陣仗他也放棄掙扎了,幹了十幾年捕頭,這裡面的事他太明白了。
今天,翻盤是沒可能了,稍有辯解就是一頓毒打,打別人的時候他倒是不會覺得怎麼樣,可一想到這刑具落在自己身上,他陡然間渾身冷汗。
“小人知罪,但憑知府大老爺懲罰。”薛興華一個頭嗑在地上,承認的乾脆利落。
齊知府也鬆了一個口氣,他現在的目的就一個,趕緊結案,打發走門口這些刁民再說。
整個案子辦的無比快速,八個訟師從頭到尾一句話都沒說,薛興華直接招供,勾結潑皮無賴威脅勒索百姓,濫用職權,屈打成招。
齊知府直接批捕那些潑皮,吩咐戴捕頭等人去拿人,結果走到衙門門口,三十來個潑皮正整齊地趟在門口,渾身上下傷痕纍纍,一看就是遭了好一頓毒打。
看着這麼快就抓回來的罪犯,齊知府愣了愣,隨即也不管那麼多了,直接宣判。
薛興華革去捕頭的職位,打入大牢關押一年,三十來個潑皮每人五十大板。
對於潑皮的懲戒明顯更重,齊知府的意思就是要活活打死他們,用以平息民憤,薛興華那個纔是正常判決。
收到齊知府的眼色,戴捕頭直接帶着衙役把這三十來個潑皮拉倒府衙門口,當着街上所有百姓的面開始行刑,大板子輪起來用力的打,這可不是一開始那種啪啪啪響卻一點不疼的扳子了。
現在是下下到肉,每一板子下去都是血沫子橫飛,慘叫聲不絕於耳,不到三十下,人便沒了聲息,即便如此也不算完,必須打夠五十纔算拉倒。
那受刑之人屁骨徹底被打碎了。
爲了加快行刑速度,五個潑皮被一字排開在府衙門口,十個衙役上去猛打,慘叫聲就一直沒有片刻停歇,嚇得圍觀的百姓齜牙咧嘴。
解氣的同時,也看到官府的狠辣,這讓他們知道,官府就是官府,若不是今天身後有人撐腰,那被打死的就可能是那八個被抓的小攤販了。
前後半個時辰,三十來人才行刑完畢,直把40多個衙役累的渾身是汗,其中出汗最多的就是跟着薛捕頭的那八個衙役,一半的汗是累的,一半是嚇的。
在所有的潑皮被打死之後,人羣中猛然響起一陣吼聲,初時還不整齊,齊知府嚇了一跳,還以爲又有什麼事故發生,沒等片刻,聲音整齊後才聽清楚。
“青天大老爺,青天大老爺……”
一絲笑容在齊知府嘴角掛起,嘴角漸漸變大到慢慢咧開,笑容逐漸變態!!
推官聽清楚後也對着知府抱拳恭喜,心裡也覺得對方會辦事。
事實上,別看齊知府被逼的按照王軒的意思快速結案,但要說齊知府心裡沒有幾分芥蒂是不肯能的,堂堂一個四品知府,無緣無故被人逼迫至此,怎麼說也夠掉面子的了。
若是不能找機會挽回面子,那官府威信何在!
王軒當然明白這點,所以早早就交代好,一旦案子結束,立刻讓這五千人齊喊青天大老爺,算是給齊知府好好帶個高帽,讓人有個臺階下,不管如此,他後面還有後手。
“知府大人,還是去外面看看吧,中不能辜負了相親父老的一片赤誠之心。”戴捕頭得到朱嘉言的提示,屁顛顛跑回了府衙對着齊知府大聲喊道。
齊知府看了一眼戴捕頭,兩人確認了一下眼神,齊知府這才咳嗽一聲站起身來,拍打了一下衣袖,整理了一下官服,邁着四方大步跟着戴捕頭走了出來。
剛剛一出府衙便感覺到鋪天蓋地的聲浪席捲過來,空氣好像都變的灼熱了幾分,讓人有些熱血沸騰之感。
走到街上,看着黑壓壓站在兩旁排列整齊的百姓,齊知府心裡咯噔一聲,聽師爺說感覺還不強烈,此刻一看果然有一個壓迫力撲面而來。
還好大家喊的都是‘青天大老爺’,不然齊知府真不知道自己敢不敢站在人羣中央。
此時見到知府出來,百姓的聲音漸漸變小,人羣中呼啦啦開出一個通道,一個腳步聲從人羣中傳了出來,齊知府好奇的伸頭一看。
只見王軒身穿淡綠色偏漢服樣式的儒衫正緩步走來,身後跟着兩個大漢,手裡撐着一個萬民傘。
無論周圍有多少人,人們總是能一眼便看到他,淡然的氣質中蘊含着藐視衆生,高高在上的感覺,就這麼在幾千人的目光中緩緩走來,腳步不快不滿,每一步都踩在衆人心跳的節拍上,讓所有人都不有由自主的屏住呼吸。
來到齊知府面前,王軒拱手抱拳,“見過齊知府。”
齊知府上下打量了一下王軒,他實在沒想到組織這一切的就是那個兩月前父母被殺的書呆子,這纔多長時間,竟然在城內經營起這麼龐大一股勢力,如此人物,未來成就不可限量!
想到此處,再看王軒的時候眼中欣賞之意更濃,忍不住開口讚歎道:“好一個‘慘綠少年’!”
操!
你丫敢罵我!
剛剛要發作,忽然一股記憶涌現,‘慘綠少年,出自,唐,張固《幽閒鼓吹》,指講究裝飾的青年男子,引申爲風度翩翩的青年男子。’
王軒一愣,不知道該嘲笑自己孤陋寡聞,還是該說古人這成語實在是……讓人遐想連篇,今天若不是腦子裡前身的記憶浮現,怕是自己要出一個大大的醜了。
‘慘綠少年’竟然是指風度翩翩,你敢信?
“齊大人過獎了。”王軒心裡彆扭至極,臉上還不得不露出笑意,拱手謝過,隨後趕快朝着身後一指,意圖把這個‘慘綠少年’的話題揭過不提。
“這萬民傘是百姓們一筆一劃寫成,是百姓們對齊大人的一點心意,感念齊大人秉公斷案,爲百姓主持公道,堪稱一代青天典範。”
齊大人往王軒身後一看,那被兩人舉起的萬民傘在他眼裡怎麼看怎麼喜歡。
萬民傘雖然肯定不是老百姓寫的,因爲他們基本不認字,但是,這依舊代表某位官員在某地任職的時候受到了當地人的愛戴。
不然,當地大戶也不會輕易讓人制作萬民傘送給某位官員的。
而且,這東西一般都是官員從一地調任的時候纔會收到,是當地所有大戶共同的意思,像王軒這種做法明顯是有些違規了。
不過,他王某人在意嗎!!
當然,齊知府也不在意,你特麼管我是怎麼收到的,收到了就是收到了,這考評上就必須要有這一段!
兩人你情我願的,這一對視,立刻基情滿滿!
戴捕頭趕緊帶着兩個衙役走過來接過萬民傘,王軒也對着朱嘉言揮了揮手,立刻,人羣有秩序的慢慢散去。
齊知府看着這一切,心裡對王軒的看重又加了幾分。
只是這裡不是聊天的地方,門口還擺着三十來具屍體,只能是回頭再約了。
事情至此算是告一段落,對於王軒來說還是比較滿意的。
薛興華被扔進大牢,捕頭的職位也革除了,能不能活着出來還是兩說,潑皮無賴被打死了三十多人,幾千人圍堵府衙,送萬民傘,現在王軒王老爺的大名在整個福州府無人不知無人不曉。
……
“腰提一分,力從地起,心隨意動。”王軒糾正了一下趙正陽站樁的動作。
自從那次趙管家提出要求後,王軒便開始讓趙正陽從國術練起,再加上他財大氣粗願意投入大筆珍惜藥材,趙正陽的進步還算可以。
王軒打算好好提升一下趙正陽的潛力之後再行安排,單單田伯光的這一套武學還是太少了……
在此之前,王軒把趙正陽提拔成福州城內另一個頭目,與朱嘉言分管南北城,藉此鍛鍊一下趙正陽的社會能力。
指點完趙正陽後,王軒自顧自地走到後院練武場,這是他專門給自己準備的地方,只有幾個人准許進入。
“唰!”
一道刀光在空氣中劃過,緊接着出現十幾道刀影,隨着王軒身形閃動,空氣中的刀影越來越多越來越密集,慢慢在他身邊形成一片光球,並且還在不斷的擴大。
隨着王軒揮刀速度逐漸加快,鋼刀切割空氣發出‘呲呲’的裂錦聲,速度越來越快,所有的刀影卻漸漸融合,最後空氣猛然閃現十三個刀影,分別劈砍向不同的方向,在空氣中留下清晰的痕跡。
這便是田伯光的‘狂風刀法’和‘飛沙走石十三式’了,嚴格來說,這套刀法並不是特別的出衆,主要出衆的就是一個快,招式並不精妙而且攻擊也不沉重,若是單單憑藉這套刀法,田伯光也達不到二流高手的境界。
但是搭配他‘正睬三疊雲’和‘倒睬三疊雲’的輕功後卻能產生奇妙變化。
這套輕功纔是田伯光賴以成名的根本說在,其十分適合小範圍閃轉騰挪,讓身形飄忽不定的同時配合狂風刀法卻能產生一加一大於二的效果。
沒有這套輕功,狂風刀法快則快以,若是專心防禦,即便是三流高手也能抵擋,但若是配合上這套身法,刀光便會變成從四面八方忽然出現,讓人防不勝防了。
再搭配上萬裡黃沙決這種氣息綿長的內功心法,讓田伯光的續航能力大大提升,即便一般人開始還能抵擋自如,但時間一長之下,稍有鬆懈便會給田伯光機會,最後被一舉斬殺當場。
而且這套輕身功法即便是長途奔襲也十分合適,可以說,其他的功法完全都是配合這門輕功設立的。
但是,其功法缺點也很明顯,一旦碰上差不多的高手便只能是纏鬥之後慢慢決出勝負,因爲沒有一擊制敵的爆發力。
“啪!”長刀歸鞘,王軒吐出一縷白氣,如匹鏈一般筆直射出三尺之外才緩緩消散。
“好,王老爺的進步速度簡直駭人聽聞,真乃武學奇才啊。”田伯光叫了一聲,剛剛在王軒聯繫的時候他就走了進來。
眼神複雜地看了王軒一眼,田伯光是真沒想到,區區一個多月而已,王軒便有如此大的進境,這一套刀法身法使用出來,已經登堂入室了。
想當年,他達到這個境界足足用去了五年,拿自己與王軒一比,自己簡直可以去死了。
王軒顯然明白他的意思,搖搖頭笑道:“沒你說的這麼誇張,等你把我那套功夫練到化勁的時候就明白了,力達到毛髮,能自如控制身體每一處細微的肌肉,自然學習起所有招式都快的很,缺少的只是實戰經驗和長期的肌肉記憶罷了。”
田伯光沒太聽明白什麼叫做肌肉記憶,不過他明白王軒的意思,練到化勁的時候,再學習任何招式都是手到擒來,只是他現在卡在明勁巔峰的瓶頸上,一時找不到突破方向。
當然,這只是對招式本身,若是想到達爐火純青直至出神入化之境,那就需要細細體會這套武學的意境所在了。
“王老爺找來有何吩咐。”拋開這些想法,田伯光抱拳問道。
“是這樣的,這裡有份名單,是城內幾家大小賭檔的老闆,我需要你悄無聲息地把他們全部殺了,且不能留下絲毫傷痕和線索。”說着,王軒手一晃,從空間裡拿出一支銀針,“百會穴刺進去,輕輕攪動一下,腦子爛了人也就死了。”
“本來這種小事不用你出手,奈何現在手裡還是人少……”王軒歎息一聲,高手不好找啊,最關鍵的是信不信得過的問題,最好是自己培養的。
(今天是焰火的生日,那啥,擺個碗……有啥要啥,推薦票,月票,打賞,啥都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