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牧場建成至隋統一天下的一百六十年間,飛馬牧場經歷七位場主,均由商姓一族承繼,具有至高無上的威權。其它分別爲樑、柳、陶、吳、許、駱等各族,經過百多年的繁衍,不住往周圍遷出,組成附近的鄉鎮,至乎沮水的兩座大城遠安和當陽,其住民過半都源自飛馬牧場。
飛馬牧場亦是這區域的經濟命脈,所產優質良馬,天下聞名,但由於場主奉行祖訓,絕不參與江湖與朝廷間的事,作風低調,一貫以商言商。
第一代場主商雄乃武將出身,深明拳頭在近的道理,遂鼓勵手下族人研習武藝,宣揚武風,是以牧場內人人驍勇擅戰,無懼土匪強徒,成爲了一股能保證地區安危的力量,贏得附近城鎮住民的崇敬。
有點類似獨霸山莊對竟陵的作用。
“真是一個好地方啊!天然險塞,據勢而守,好一處風水寶地!”秦雲站在高處俯視着這片草原,擊節讚歎道。
他的身邊仍然跟着十八黃巾力士,片刻沒有離身,也沒有說話,跟機關人一樣。
“走吧,去見見一個真正的天才!”秦雲目光中的讚歎收起,平靜無波,直接望向飛馬牧場的後山。
那裡有一個天下第一全才——魯妙子!
飛馬牧場,後山小樓。
作爲天下第一匠,魯妙子隱居的地方,風景之美麗自然不用去說,最難的是亭臺樓閣與山林樹木相得益彰。左彎右曲,兩邊美景層出不窮的迴廊。經過一個竹林後,水聲嘩啦,盡處是一座方亭,前臨百丈高崖,對崖一道瀑布飛瀉而下,氣勢迫人。若非受竹林所隔,院落處必可聽到轟鳴如雷的水瀑聲。
左方有一條碎石小路,與方亭連接,沿着崖邊延往林木深處,令人興起尋幽探勝之心。想做就做,姬博弈施施然一路走去,左轉右彎,眼前忽地豁然開朗,在臨崖的臺地上,建有一座兩層小樓,形勢險要。
室雅何須大,花香不在多。
這是一個不大的屋子,正門上刻着“安樂窩”的牌匾時,讓人一眼望去心中涌起安詳寧和的感覺。對着入口處的兩道樑柱掛有一聯,寫在木牌上,“朝宜調琴,暮宜鼓瑟;舊雨適至,新雨初來。”字體飄逸出塵,蒼勁有力。
此堂是四面廳的建築形式,通過四面花木隔窗,把後方植物披蓋的危崖峭壁,周圍的婆娑柔篁,隱隱透入廳內。更顯得其陳設的紅木傢俱渾厚無華,閒適自然。
一位滿頭灰白頭髮,峨冠博帶,巍若松柏的老人正佝僂着身軀,靠着椅子喝着酒。面向窗外,似乎欣賞着外面的美景,看着那懸空的景色,看那雲捲雲舒,格外的瀟灑舒適。
可是仔細看去,就會發現他的目光餘角卻是落在了那坐在對面,溫潤如玉的道士身上。
秦雲端坐在自己的客座上,面色淡然的看着眼前那看起來似乎已經接近油盡燈枯的男子。
他就是魯妙子。
比之同輩人士邪王與天刀宋缺的那番風采,這個男人看起來頗有一種內外苦悶之感。不僅是精神上的落魄,更重要的也是身體上的煎熬。
“沒想到天師道還有你這樣的傳人,看來道家的底蘊不淺啊!”魯妙子轉過頭來,淡淡地說道。
“前輩過獎了。”秦雲謙遜地回禮道。
魯妙子淡然的看了秦雲一眼,開口說道:“那不知道你來找老夫爲的是什麼?”
“我要楊公寶庫的機關圖!”
秦雲迎着魯妙子淡漠的目光,一字一句的道出了自己的要求,說出了自己此行的真正目的。他需要邪帝舍利內的元精提升先天功的功力,讓先天功和黃天大法起到相輔相成的作用,不至於失去平衡。
現在秦雲的體內,已經有些失去平衡了。不但先天功沒有吸收黃天大法的能量,反而有着被黃天大法同化的趨勢。
至於邪帝舍利裡歷代邪帝留下的雜氣和殘神,秦雲並不擔心,他可以用北冥神功的法門將其清除或者放掉。
“楊公寶庫!”
魯妙子聞言瞳孔不由微微一縮,正色起來。他不會想到這是秦雲的個人所爲,而是認爲是道家想要幹什麼?
難道,道家也不甘寂寞了嗎?
“不可能。”魯妙子當場斷然拒絕道,語氣十分的強硬。
秦雲眼神一眯,房間中的氣氛立時變得凝重起來。
魯妙子毫不示弱地望着秦雲,他有着身爲天下第一全才的驕傲,並不怎麼看得起秦雲,眼神中沒有絲毫的退讓。
不錯,秦雲只是天師道的弟子,在江湖上卻沒有任何名氣,魯妙子能夠看得起秦雲纔怪。他比秦雲大一輩,有着屬於自己的驕傲,哪可能秦雲隨便一說他就將楊公寶藏的消息托盤而出的道理。
秦雲沒有動怒,而是平淡地說道:“前輩看我比之邪王如何?”
“無論是武學,還是其他方面,你都遠遠無法和石之軒相提並論。”魯妙子不屑地說道。
秦雲頗爲贊同地點點頭,隨即又問道:“那比之四大寇呢?”
魯妙子神色一凝:“遠勝矣!怎麼,你想用四大寇與老夫談條件?”
秦雲微微一笑,道:“前輩誤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