鄧布利多和格林德沃,這兩個當世最強的巫師,就在這片廣闊的空地上,盡情的展示着他們魔法造詣。
卡爾站在不遠處臉色肅然地望着交戰用的兩人,不時用魔杖將偏射向他這邊的咒語挑飛出去。
這種程度的戰鬥,隨便一個自兩人魔杖尖端射出的魔法都強大得嚇人,哪怕只是一個繳械咒,被擊中後也絕不僅僅是武器脫手那麼簡單。
卡爾剛挑飛一道昏迷咒,紅光打在遠處的地面上,炸出一個直徑超過一米的大坑。
許是之前多久交手的緣故,鄧布利多和格林德沃之間似乎存在某種異常的默契,都沒有直接用殺戮咒攻擊對方。
但儘管如此,空氣中蘊含的魔法力量讓站在旁邊的他彷彿有一種在刀鋒貼面的感覺。
不過,戰鬥並沒有持續太久。
驀然間,飛速閃現的格林德沃和鄧布利多兩人卻突然停了下來,由極動到極靜只用了一眨眼的功夫。
就像暴風雨,來得快,去得也快。
兩個氣質截然不同的老人就這樣站在彼此的對面,相互對立,卻又和諧統一。
周圍方圓幾百米的空地上,到處是兩人激射出來的魔法炸出的大坑。
鄧布利多和格林德沃平靜地望着彼此,剛纔的劇烈戰鬥甚至沒讓兩人的呼吸出現哪怕一絲紊亂。
對視良久,格林德沃突然率先垂下了手臂,“好了,阿不思,你有老魔杖,再這樣下去,我可打不過你。”
說罷,轉頭對卡爾說,“看到了麼,小子,這就是頂尖巫師的戰鬥方式。”
卡爾默默地點了點頭。
說起來,雖然周圍的大片區域被兩人的戰鬥弄得好似月球表面一樣,但實際上,格林德沃這次戰鬥造成的破壞,還沒有之前他單純用魔力拔樹對環境造成的破壞大。
但兩者之間根本沒有可比性。
兩人釋放的每一個咒語精妙至極,無論釋放的時機,角度,威力都堪稱教課書一般。
不,是比教課書上的還要高明,普通巫師可能根本擋不住兩人一下。
見到卡爾點頭,鄧布利多立刻皺起了眉,對格林德沃說,“你還不放棄嗎?”
格林德沃不屑地望着他,“放棄,怎麼可能?”
他指着卡爾說,“你想讓這孩子按照你規劃的路線走,先是全年級最優秀的學生,特殊貢獻獎,接下來我估計還有級長,學生會主席什麼的,畢業之後直接成爲知名人士,接着一路扶搖直上,最後繼承你的衣鉢,最好還能超過你,畢竟他可不像你那樣無法控制自己對權力的貪慾,哦,對了,我想起來了,他的養父母是麻瓜,你希望他能當上魔法部部長,帶領巫師和麻瓜走向長久的和平之類的,是不是?”
沒等鄧布利多反駁,格林德沃繼續說,“你覺得我費了那麼多心思把你從霍格沃茨引走,就是爲了親眼看到這孩子是怎麼在你的引導下成爲廢物的?”
說着,格林德沃搖了搖頭,“你太在乎既有規則了,阿不思,卡爾應該打破既有規則,而不是維護它!我可不想讓你像對待另外那個男孩兒一樣,把這小子也變成你手裡的一個工具,一枚棋子!”
“好了,別用這種眼神看着我,這回不耍賴,我束手就擒了,帶我回紐蒙迦德吧,出來這麼長時間,我都有點想‘家’了。”
說罷,乾脆利落地伸出雙手。
呆立半晌,鄧布利多重重地嘆了口氣,剛纔跟格林德沃戰鬥許久了老人此時突然露出一絲疲態,不過只有一瞬間。
揮了下魔杖,一雙手銬銬在了格林德沃的手腕上,回過頭,對卡爾重複之前的話:“卡爾,回霍格沃茨吧,等這事完了之後,我跟你好好聊聊。”
說罷,抓着格林德沃的鐐銬便幻影移形了。
然而,片刻之後,空氣一陣擾動,鄧布利多跟格林德沃兩人再出顯現出來。
“怎麼?”鄧布利多和格林德沃疑惑地望了望四周,發現自己竟然還在原地。
這邊,卡爾把手中高舉着的魔杖放了下來,虛着眼睛鹹魚般望向兩人。
“說真的,你們剛纔說話的口氣,就好像我的人生已經被你倆規劃好了似的......”
“當然,這些都不重要......”
“關鍵是,關於我的身世,你倆是不是現在就給我一個解釋?”
......
雪依舊在下着,並且越下越大,鵝毛般的雪花將卡爾,鄧布利多還有格林德沃的頭髮都染成了白色。
“小子,你再次讓我吃了一驚。”格林德沃望着卡爾說。
“卡爾,想做到這種程度可並不那麼容易。”鄧布利多也說道,眼中罕見地帶上了一絲疑惑。
禁錮幻影移形的魔法,理論上說根本不是一個巫師能夠用出來的,它屬於戰略級別的法術,極其複雜而且異常龐大,根本不是用來巫師間的決鬥。
通常需要多個專精這個魔法的巫師共同施法才能將一定範圍內產生效果。
不僅能夠在必要時將某個特定區域禁錮,還有監控的功能。
一般都是由魔法部這個級別的巫師政府部門下魔法交通司出面,專員負責,經歷多年,在全國範圍內鋪開,構成監控網絡。
一旦建成,效果就像未來麻瓜世界隨處可見的監控器,稱得上巫師界的基礎設施建設。
但自從伏地魔失勢後,巫師界迎來長久的和平,各國巫師政府對其便越來越不重視。
再加上這個監控網絡每年都需要維護,否則魔法效果就會日漸削弱,各國不願再消耗大量人力物力進行維護,便漸漸荒廢。
“我記得就算禁書區裡也沒有這個魔法。”望着卡爾,鄧布利多說。
“是的,沒有。”卡爾點了點頭。
“那你怎麼?”鄧布利多疑惑道。
卡爾笑了起來,“您剛纔才用過的,教授,您忘了?”
聞言,鄧布利多和格林德沃對視一眼,眼中帶着駭然。
......
“從什麼時候開始的,卡爾?”
望着卡爾,鄧布利多好奇的問,湛藍的雙眼在卡爾身上來回打量,彷彿在看着一件稀世珍寶。
這種目光卡爾之前就見過好多次,早已經習以爲常了。
“一直都是。”卡爾笑着說。
“你之前可沒這麼告訴過我,小子。”格林德沃難以置信地說,“我以爲之前那次只不過是個偶然。”
“你也從來沒這麼問過啊?”卡爾無奈地望向他。
“這可不是什麼一般的天賦,卡爾。”望着卡爾,鄧布利多驚歎道。
“沒有哪個巫師能只看一遍就能學會所有魔法。”
卡爾搖了搖頭,“談不上學會,只能說是可以用出來罷了。”
聞言,鄧布利多再次望向格林德沃,後者也同樣在望着前者,接着,兩人同時直直地望向他。
“怎麼?”卡爾疑惑道。
兩人的反應有點太過了。
“卡爾,你的謙遜,多少巫師就算到了我跟蓋勒特這個年紀也做不到像你這樣。”鄧布利多驚歎道。
“我想,正是這份謙遜讓你一直在不停的進步。”
原來是說這個。
卡爾搖了搖頭,這是東西方思想文化上的差異,跟是否謙遜無關。
當然,他確實是個謙遜的人——就像他從來沒在別人面前誇耀過他自己的相貌一樣。
感慨了一會兒,鄧布利多似乎終於妥協了,“我想,卡爾,我們得換個地方,好好談談。”
說着,他一抖手中魔杖,格林德沃手腕上的鐐銬自動被打開,落到雪地上消失了。
“蓋勒特,你最好也一起來。”
......
數小時後,天已經漸漸黑了下來,昏倒在雪地上的卡萊爾等一衆吸血鬼和比利·布萊克等一衆奎魯特狼族以及亞當等一衆美國魔法國會傲羅悠悠轉醒,一羣人疑惑地望着彼此,面面相覷。
“發生了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