灰鯨西餐廳,十幾分鍾前。
一個快要胖成圓形的廚子對旁邊又瘦又矮的廚子說道:“主廚很少親自動手啊。
而且我剛纔看點菜單上面好像還有我們菜單上沒有的東西。
你說,是不是有什麼主廚重要的人來了,我看我們主廚挺有女人緣的,上次就來了一個,這次是不是又來了一個?
你看,前面小白和小冰那兩個服務員老是往我們廚房跑,我看就是對我們主廚有意思。”
那個又矮又瘦的廚子聽到這話,忍不住翻了一個白眼:“你管呢,別說那麼多廢話,小心等一下又被他罵了。
我可不想被他再扔到冷凍室裡面待幾個小時了。”
“小蔡,給我拿三個雞蛋過來!”廚房後面一個又高又壯的甜點師這個時候突然喊了一句。
聽到這話,正蹲在小角落裡面削土豆的一個年輕人立刻跳了起來,跑到旁邊的櫃檯裡拿出雞蛋,然後小飽立馬遞給了甜點師。
“小蔡,我讓你削的土豆削好了沒有?快一點,我馬上就要用了!”
那個被叫做小蔡的青年,剛剛把雞蛋放下,另一邊又想起來了使喚的聲音。
小蔡聽了這話,滿臉無辜的說道:“好,還差一個,馬上就好了,你稍微等一下呀。”
“小蔡,過來。”
小蔡剛跑回去削土豆,刀還沒拿起來,陸遠把一道菜放在了臺子上面,對小蔡喊了一句。
“好。”
小蔡聽到陸遠的呼喊,立刻放下手中的事情跑了過去。
在後廚,陸遠就是最大Boss,是廚房的統治者,暴君,頭狼。
所以在這個廚房裡面,不管什麼人,都要以他的指示爲第一頭條。
“過來嚐嚐這個菜味道怎麼樣?”陸遠撇了一眼桌子上放的自己剛剛做好的牛排,問了一句。
“好。”
小蔡聽到的話,立刻點了點頭,然後稍微試了一下菜。
陸遠也跟着試了一下,然後問了一句:“小蔡,你覺得怎麼樣?”
小蔡聽到這話,摸了摸自己的下嘴脣:“我覺得還行吧!”
陸遠看着小蔡的動作直接說道:“還行個屁啊!
我故意做的這麼爛的,就爲了試試你的嘴,好幾天了,一點長進都沒有。
多學習學習知不知道,回去削土豆吧。”
“哦。”
小蔡在旁邊滿臉無辜的點頭道歉了起來。
“呵。”
看到這個場景,正在做菜的幾個廚師也笑了起來。
陸遠聽到幾個人竊笑的聲音,直接說道:“笑什麼呢?
都給我打起精神,等一下誰做的菜要是出了問題,自己給我把它舔了。
笑,還好意思笑別人!”
一邊說着,陸遠又重新做了一份惠靈頓,再次把小蔡喊了過來。
“小蔡,你覺得怎麼樣?”
“我覺得還行吧。”小蔡還是那個滿臉無辜的表情,抓了抓自己的眉毛。
陸遠聽到的話,在心裡鬆了一口氣,表面上還是強硬的說道:“什麼還行?明明做的不錯,虛心學習一下。”
說完,陸遠直接按下了旁邊的傳菜鍾。
小蔡叫蔡明駿,是這個廚房的學徒工兼所有人的手下。
按照陸遠的說法,廚房裡面所有人都可以隨便使喚他,只要在工作時間之內,讓他洗內褲都沒問題。
陸遠當年同樣經歷過一模一樣的事情,在他看來,這個廚房就是一個戰場。
想要在這個戰場活下來,還要當頭,只要能治得住所有人,要不然你一輩子只能給人家打下手,當一個流水線廚師。
當然了,而小蔡在廚房不僅幹這一個,還擁有和主廚一樣的一個權利,試菜。
每道菜必須要先經他的口,再經陸遠的口才能從廚房出去。
別的廚師都認爲這就是陸遠發慈悲照顧一下這個小朋友,雖然有些不解,但也沒有當回事。
但其實裡面的隱情沒有幾個人知道。
其實陸遠在幾年前的一次事故當中,失去了味覺,根本吃不來菜品味道。
但是主廚必須要給出去了的每一道菜試菜,保證菜品的質量。
而小蔡被他培養成自己的舌頭,把握的菜品的質量。
如果沒有問題的話,就抓抓自己的眉毛,如果菜有問題的話,就摸摸自己的下巴。
也只有這樣他才能放心的工作下去,其實,從本質的內心來說,陸遠心一直是虛的。
“主廚,二號包退菜。”這個時候拿着你們還放着牛排的盤子回來說道。
陸遠聽到這話,皺了皺眉頭說道:“還是二號包?還是口感不好?你確定是三成熟?”
不應該呀,這個西冷牛排,自己也看了,胖子完全就是按照流程做的,沒有問題呀。
小蔡也嚐了,應該沒有任何問題纔對,真遇上那種嘴特別叼的了?
服務員聽到這話有些委屈的說道:“我已經問了好幾遍了,就是三成。”
“那是不是前面的餐刀有問題?餐刀不好用的話,可能會影響口感。”
陸遠稍微思考了一下,又問了一句。
服務員聽到這話有些委屈的搖了搖頭:“不是,全部都按照您說的,都換過了。”
“矯情,算了,我親自來吧。
你幫我招呼一下前面的那兩個人,我等下過去。”
陸遠聽到這話對旁邊的服務員說了一句,然後自己親自下廚做了這道西冷牛排。
結果,又被退了……
工序沒有問題,菜的味道也沒有問題,前面的用餐工具也沒有問題。
在所有問題都沒有問題的情況下沒,一個菜被退了三次。
在陸遠看來,也只有那個退菜的王八蛋有問題了。
陸遠直接拿餐刀插着那快牛排氣勢洶洶的上了樓,一把踹開二號包的門:“你說這個菜有什麼問題?!
你要是說上……”
陸遠剛說到一半,看着眼前這張熟悉的臉和熟悉的大白腿,直接就不說話了。
而女服務員也氣喘吁吁地跑了上來,想讓阻止發怒的陸遠。
做餐廳這個服務業的,有的時候總是會遇到幾個傻逼的客人,真把自己當成上帝了。
人和人之間的尊重是相對的,在享受別人服務的同時,也千萬不要不尊重其他人。
當然了,如果別人先不尊重你,那就看你怎麼辦了。
“那個……不是,你先出去吧,我自己處理。”
陸遠看着面前這個跟自己糾纏不清的女人,對服務員說了一句。
“我……”
服務員聽到這話有些奇怪,不過還是有些擔心,自己要是不在這裡不會出什麼事情吧。
陸遠聽到這話一邊安慰她一邊把她推出門外:“放心好了,沒問題的,交給我了。”
把門關上之後,陸遠看着眼前的這個女人,有些無奈說了一句:“你幹什麼?怎麼跑這裡來了。”
“你不是說嗎?我要是想吃一點好的,就來找你,我就來了。”
女子聽到這話微笑着又理直氣壯地說道。
陸遠聽到這個解釋直接氣不打一處來:“你要找我,你不會說話呀?你爲了找我就浪費了三塊牛排?
來,你告訴我,這個牛排哪裡有問題?”
女子聽到的話頭一歪說:“真有問題,不好吃。”
“那你總得告訴我哪裡有問題吧?
這食材不新鮮,還是火候不好,還是醬汁有問題?不好吃總有原因吧。”陸遠看着眼前這個耍無賴的女人直接追問道。
女子依舊理直氣壯地說道:“可能是我心情不太好吧!所以感覺口感不好,吃什麼都不好吃。”
陸遠聽到這話更生氣了:“你逗我玩是吧?心情不太好!你知不知道這一塊牛排有多貴??!
你退了的牛排,直接拿到後廚就得扔了,直接報廢了知不知道。”
“扔就扔了唄,我又不是不付錢。
來,坐下,陪我聊一會兒。”女子一翹大白腿拍了拍旁邊的椅子,笑着說道。
烈焰紅脣大長腿,有一種說不清的誘惑,可以說一般的男人真的很難抵擋住這種誘惑。
但陸遠是一般人嗎?
他當年可是有一個別名叫劉華強的,別人慣這個女的大小姐脾氣,他可不慣。
要不是他在困難的時候,這個女人借過他錢,幫他解了一下圍,換別人他早就動手了。
陸遠聽到這話憤怒的說道:“你就是故意的,我跟你說。
這不是錢不錢的問題,你拿我開玩笑都沒關係,千萬別拿吃的開玩笑。
我從小到大最恨人的就是糟蹋糧食,你知不知道糧食多精貴。”
“你說話能不能別這麼衝?我咬不動行不行?”
女子聽到這話,也有些氣憤的說道,從小到大自己都是家裡人的小公主。
別說委屈了,別人連給自己一個臉色看都不敢。
就連自己老哥什麼時候都要哄着自己,看自己的臉色。
陸遠現在在她看來就是一個廚子,要不是感覺有點有趣,她看都懶得看一眼。
現在居然這麼跟她說話了!真當她大小姐,沒有脾氣。
可惜陸遠真的不管她的脾氣:“咬不動是吧?!
你咬不動,你點什麼牛排?還點三成熟,你直接點一個意大利麪,給你煮爛了!”
“我有錢!我想點什麼就點什麼!”
陸遠聽到這話,翻了個白眼說:“哦,你這麼有錢,你點煤氣罐呀?”
女子聽到的話直接爆發了,把自己手上的餐巾一扔:“你搞清楚!
我是顧客,顧客是上帝,你懂不懂?!你就是一個廚子!”
“對,我就是一個廚子,我能讓一個死去的牛在客人嘴裡活過來。
你能讓你男朋友活過來嗎?你活個給我看看。
我跟你說,我今天沒時間教育你,陪你在這裡玩,我還有其他事情。
欠你的那個錢我發工資雙倍還給你,行吧。”
說完陸遠直接轉身就走了,給都沒給女子說話的機會。
女子聽到這話,一副委屈的樣子,咬了咬牙也跟着走了出去。
“怎麼樣?兩位對這個甜品還滿意嗎?”
陸遠這個時候又是一副和藹可親的樣子,對陸展博和林宛瑜兩人微笑着問道。
“恩,特別好吃的。雖然甜,但是恰到好處,我平時不怎麼喜歡吃甜食,但是這個真的好吃。”
陸展博聽到的話,忍不住點了點頭,讚歎了一句。
“恩,而且看起來特別的精緻漂亮,我都捨不得吃了。”
“這個甜點叫要白色的戀人,和你們兩位很登對。
也希望兩位可以早點結婚,白頭偕老。”
陸遠看着眼前的這兩個人,好像看到很久以前的自己一樣,真心的發出了自己的祝福。
自己以前也是什麼都不懂,傻fufu的,來這種西餐廳吃飯也都是狼吞虎嚥的。
而甘……
“怎麼了?主廚只用管這一桌的客人,不用管其他客人嗎?”
正在陸遠回想過去的時候,一個聲音突然打斷了他,剛纔包廂裡面的女子走了過來微笑着說道。
“有人到了展博他們的位置旁邊,我靠……好白的一條腿。”
曾老師一邊吃東西一邊向那邊看去,看着自己目光所及可以看到的東西,忍不住發出了一聲感嘆。
關谷聽到這話忍不住說道:“曾老師,你在看什麼呢?現在是幹這種事情的時候嗎?
就算是一菲他們現在不在頻道上面了你也別隨便亂說。
好長……”
“你們兩個都被妖怪迷惑了嗎?”張偉聽着耳機裡面傳來的聲音,忍不住吐槽了一句。
什麼腿有那麼厲害嗎?你們都迷住了?
張偉微微側頭向後面看了過去,由於坐着的關係,首先,入目的就是一雙又白又長的大長腿。
我靠……腿玩年啊。
而子喬也忍不住側頭看了過去,他對於美女的興趣可遠遠比別人要大的多。
而奇怪的是,呂子喬剛剛看到那個女人的樣子,立刻把頭縮了回去。
沒有人發現,子喬的雙腿竟然微微有些發顫。
而另一邊,林宛瑜看見走過來的那個美女有些驚訝的說道:“江萊!
你是江萊對吧!我們好長時間沒見了。”
“你是……林宛瑜?
呵,對啊,確實好長時間沒見了。”
江萊看着眼前的這個人遲疑了一下,然後好像想到了什麼?
露出了一個詭異的微笑。
而陸遠看着江萊的表情,忍不住皺了皺眉頭,他總感覺這個姑娘在打什麼壞主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