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呼……”張偉坐在椅子上喘着氣,似乎剛剛經歷過什麼劇烈的運動一樣。
喬蘭脫下自己弄髒的醫務服,有些調笑的看着張偉:“這麼多年沒做了,你的技術退步了,速度耐力都不行。”
“屁,明明是你進步的太快,再說我又不是專業的。”
張偉聽到這話,忍不住抱怨了起來,自己的技術經過大學那麼長時間鍛鍊,基本上已經可以說是專業的了。
“不過還好,你一個人可以頂我兩個助手了。”
“你應該感到羞愧!”聽到這話張偉憤怒了起來。
“我一個法律專業的畢業生,掛牌律師,爲什麼手法會比你手下兩個醫學院畢業的助手還要熟練!”
“說明你天賦好,當初應該加把勁,騙你把專業轉成法醫的纔對。”喬蘭聽到這話自動省略了吐槽的一部分,笑着說道。
張偉聽到這話,嘴角忍不住抽了抽,要不是爲了那100萬自己纔不會再回來這裡做苦力:“別扯犢子了,我這個壓根就是被你逼出來的。我要的資料呢。”
喬蘭拿出來了一份文件袋,在張偉面前晃了晃,像調戲小孩子一樣說:“我先考你一個問題,答對了我就把資料給你。”
靠,耍我是吧,以爲我是好惹的嗎?我不會搶嗎?
“我錯了。”
張偉被壓在桌子上有些無奈的道歉,秋天到了,記憶力減退了,忘了喬蘭是空手道黑帶。
“你最近似乎很驕傲的樣子啊。”喬蘭抓住張偉的手,用手肘壓着張偉的背笑着說。
“我不是,我沒有,別瞎說。”
張偉對目前的狀況絲毫沒有不適應,在記憶裡面,吵架凡是氣到要動手的時候,這個姿勢就會出現。
已經很熟了,現在就算被壓住,還有心情捏捏抓住自己的小手。
“我問你,剛纔的心臟血液呈什麼特徵?”
“心臟血液?”張偉聽到這話皺了皺眉頭,開始回憶了起來:“左心房的血液是鮮紅色的,但是右心房的血液顏色很深,左右兩邊的顏色差距很明顯。”
“對,看來記憶力還是很好。”喬蘭鬆開了張偉的手,坐在旁邊的椅子上又問了一句:“你說這是因爲什麼樣的死因導致的。”
張偉閉上眼睛開始回憶以前的知識,“凍死,應該是凍死。”
“血液當中一氧化碳血紅蛋白濃度是3%,沒錯,確實是凍死。”
喬蘭打開自己手上的一份檢測報告,點了點頭確定了張偉的說法。
“測血液當中的一氧化碳幹什麼?”張偉聽到這話有些奇怪的問。
“她的屍體被人發現是在家裡面,警察去了以後,根據現場和她的膚色,被判斷爲燒炭自殺。”
喬蘭合上資料,看了一眼躺在解剖臺上的死者。
“燒炭自殺?”張偉聽到這話,忍不住皺了皺眉頭。
“燒炭自殺,炭在燃燒過程中會消耗密室內的氧氣,其後碳和氧不完全燃燒便會結合成一氧化碳。一氧化碳能與血液內的血紅蛋白緊密結合,使之失去氣體交換能力;自殺者最終因一氧化碳中毒、缺氧致死。死後的皮膚呈橙粉色。”
“而凍死的人皮膚同樣呈橙粉色,所以只是一個僞裝成自殺事件的兇殺案了。”
張偉忍不住看了一眼死者,也許真的有可能,就這麼莫名其妙的死了,而殺人者卻依然逍遙法外。
“大部分案件只要沒有明顯的他殺跡象,在場的工作人員進行初步的檢測後就會確定死因,很少會解剖來確定真正的死因。”
“華國人很講究入土爲安,保證死後的完整性,就算是現在已經大部分實行火葬,也很少有人會接受解剖這樣的事情。”
張偉搖了搖頭,傳統這種事情是很難改變的,需要更長的時間等擁有這些思想的人死去,新思想的人佔據主流舞臺。
喬蘭喝了一口茶,隨後又接着說道:“這一次是因爲老兩口怎麼樣也不認爲女兒會自殺,所以才讓我們解剖的,怎麼樣也想知道真相。”
“發達國家的這類死亡解剖率是13%,而島國的是0.5%,華國從來沒有統計過,但是可以說是不出所料的更低。”
喬蘭臉上的笑容漸漸平息,感嘆了一句:“臨牀醫師轉成法醫是一件簡單的事情,但是法醫專業轉成臨牀專業就異常困難。所以……”
“當法醫不能當法醫的,這輩子都不可能當法醫的。”
我信你個鬼,你這個女人壞的很。
大學的時候都被套路多少次了,還拿老套路騙我,真以爲我是傻子。
“好吧。”喬蘭聽到這話笑着聳了聳肩膀,似乎一點都不在意。
張偉趁着這個空隙,直接把桌子上的資料袋搶到了手上,然後一臉勝利的笑容看着喬蘭。
喬蘭看到被張偉拿在手上的資料袋,似乎也不在意,依舊還是一副笑容。
張偉剛剛把資料袋拿在手上就感覺有點不對勁了,資料袋太輕了,正常來說,一個人一年的資料不可能這麼少。
張偉看着喬蘭的笑容,急忙打開資料袋,果不其然,資料袋裡面是空的。
“你玩我玩上癮了是吧!”張偉晃了晃手中的空殼資料袋,要說玩以前也玩過,但也不是這麼玩的。
“你錯了,我去了那你找朋友幫忙調出資料,但是,白力勤有關的資料全部不見了。”
喬蘭搖了搖頭,臉上的笑容消失,表情變得認真起來。
“那你剛纔幫我一起解剖的這個死者,正好是這家醫院的護士,而根據我之前在醫院瞭解的情況,她是專門負責白力勤的護士,這世上還真是無巧不成書,對吧。”
“事情變得有趣起來了,讓我來猜猜,是有人害死白力勤,害怕別人發現,所以把資料全部刪除,並殺死了這個護士,或者。”
“或者是這個白力勤假死,爲了僞裝自己已經死亡的事實,刪除了有可能會被看出破綻的住院記錄,並且殺了這個有可能知情的人。”
喬蘭接過話,說出了張偉剩下的推斷。
“第一個還好,第二個有一個問題,他爲什麼要假死。”
聽到這話,喬蘭露出了一個神秘的微笑。
“我或許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