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克愕然，擡手指了指自己：“我，也算老朋友？”
除了辦案，他和瑪格麗特說過幾句話來着？大概有兩句“hello”，還有三句“byebye”。
哈莉莞爾，黑框眼鏡都無法阻擋那挑動人心的眼神，鮮紅的雙脣脣角高高翹起：“你對她確實不熟，但她對救命恩人的瞭解還是不少的。”
路克呵呵：“只是工作，混口飯吃啦。”
這話一出，他又被哈莉的眼神挑了一下。
路克無奈，果斷告辭閃人。
這個大美女真的有點讓人頂不住。
換成那種赤果果的勾搭，他還真不會放在心上。
以他現在的外貌，主動向他搭訕的妹紙隔三差五就會遇上一個——這還是在他從不泡吧，不混娛樂場所的情形下。
要是他去那些夜生活場所的頻率正常一點，那隔三差五的待遇，就會變成一晚三五個的待遇。
可惜，哈莉的這種小動作很微妙。
自作多情的男人，肯定會覺得她是在暗示自己。
而路克這種防備心極強，又有心靈溝通能力的男人，卻很清楚這只是她的無意之舉，
這位金髮大波浪總會在不經意間，無意識地放電，她就是中國俗話裡所謂的媚骨天成。
再加上她敞開白大褂裡那幹練又亮眼的桃紅色小西服，臉上黑框大眼鏡，手裡的公文夾，以及心理醫生的身份，這殺傷力就太大了。
換成上一世的僞宅路克，腦子裡肯定全是《禁斷の病X》，《特殊精神科の診察記錄》之類的大片名飄過。
現在，他卻不想和這位鬧出任何事。
畢竟……太熟，不好意思下手。
夜裡七點半，路克兩人吃完晚餐後不久，正在爲今晚的活動做準備，他的一個手機響了。
他拿過來一看，卻發現是一個不熟悉的號碼，隨手接通：“誰？”
他這個手機是用來辦公的私人號碼，會發給某些案件的當事人、目擊者、線人，所以這個手機經常會接到一些陌生號碼的來電。
電話那頭默然片刻，才傳來一個女聲：“我，傑西卡。”
路克停下了手中的動作：“晚上好，瓊斯小姐，請問有什麼事嗎？”
傑西卡：“你不是想知道基爾格雷夫的消息嘛？現在來我的事務所。”
路克：“OK。”
傑西卡得到答覆，沒說什麼就掛斷了電話。
路克摩挲着下巴，思忖片刻，開口對旁邊正在看資料的賽琳娜道：“今晚的行動暫停，你好好休息一晚。”
賽琳娜頭也沒擡：“又是哪個女人找你？”
路克：“……傑西卡-瓊斯，那個喜歡打人的私家偵探。”
賽琳娜終於擡起頭：“她這是想通了？”
路克聳聳肩：“不知道。但如果沒有點新線索，她那裡的情報重要也不重要，畢竟莫莉說的已經足夠多了。晚上十點左右，我就會回來。”
賽琳娜斜眼瞥着他：“你確定？”
路克莞爾：“我確定。”
片刻後，路克穿着灰黑色兜帽衛衣，戴上黑色鴨舌帽，走出了家。
賽琳娜在二樓客廳的單面玻璃處看着他遠去的身影，眼珠子轉了轉：“金塊，抄傢伙出門。”
懶洋洋側躺在客廳地毯上，頭靠狗窩小枕頭，看着黃暴臺的某狗頭一愣，扭過頭：“嗷唔？”
賽琳娜：“他是說了我們可以休息，但沒說我們必須休息。”
金塊一骨碌爬起來，兩隻眼睛發出了綠幽幽的光芒：“嚶嚶嚶？”
賽琳娜：“我們倆的單獨行動，收穫一直都五五開的，OK？”
看着興奮着猛點的某狗頭，她忍不住吐槽：“路克教你九九乘法表口訣表都三個月了，三五一十五都還老背錯，每次該分多少錢還不是要我來算。你數錢都數不清楚，真不知道要那麼多錢幹嘛。”
金塊羞愧地低下了狗頭：“嗷唔~”
賽琳娜嘿嘿笑着，隨手揉揉它的狗頭：“行啦，我不是說你笨，只是讓你不要那麼計較錢而已。”
因爲你確實笨，我說不說都一樣。她默默在心中補刀，一人一狗就去了地下室換裝備。
這邊，路克小步快走，向東北穿過了四個街區，在中央公園附近走進了一處老舊公寓樓。
查過傑西卡資料的他當然知道，那個什麼假名事務所就在這裡。
對於這個事務所的名字，他無力吐槽：或者這位瓊斯小姐是想光明正大地告訴客戶，這事務所只是她的一個馬甲？
他走上四樓，按照門牌號找到了走廊末端的一間公寓，看着那用紙殼子封起來，原本應該是門玻璃的位置，心中點頭：這果然很有瓊斯小姐的風範。
路克隨手在門上敲了兩下，裡面沒動靜。
他卻不急，傑西卡就在裡面，只不過狀態有點……糜爛？
也只有這個詞，比較適合這位了。
等了片刻，他再次敲了兩下門，裡面那位卻依然沒起身的意思。
路克嘆了口氣，隨手推開房門，走了進去。
眼前這扇門不光玻璃沒了，連門鎖也是壞的，這位瓊斯小姐也不怕被人半夜摸進來給搶劫了。
充作辦公室的客廳裡，各種東西雜亂無章，明顯很久沒收拾過。
唯一還好的是，其中沒有那種吃剩的快餐垃圾，因此沒有最噁心的食物殘渣腐敗的味道。
屋子裡最明顯的是酒味，地上最多的垃圾也是空酒瓶，它們還來自……嗯，伏特加。他不禁搖搖頭。
再看看坐在辦公桌後，撐着腦袋看着筆記本，手裡還拿着個酒瓶的傑西卡，路克也懶得客套，直接走了過去，靠坐在了她的辦公桌上：“瓊斯小姐，你這晚餐的營養好像不太均衡啊。”
他這舉動當然很不禮貌，不是熟人，這樣做會顯得很沒教養。
但對上眼前這位酒鬼，路克覺得教養可以留給需要的人。
傑西卡迷迷瞪瞪地擡起頭，看了他好幾秒鐘，才說到：“哦，你來了，坐吧。”
路克：“謝謝，我已經坐着了。現在我們就直接進入正題吧，瓊斯小姐。關於基爾格雷夫，你有什麼想對我說的？”
聽見這話，傑西卡的呼吸一滯，手裡的酒瓶也頓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