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莫莉就被包括皮手銬在內的幾種束縛工具反綁了四肢,趴在了沙發上。
即便如此,她還在用力掙扎着,試圖靠近茶几上裝左輪的牛皮紙袋。
“路克……”理查德看着女兒的樣子,忍不住心疼,開口輕呼到。
路克擡手:“我不可能一直按着她和你們談話,只能暫時這樣。另外,我需要叫一名專業的心理醫生過來,查看莫莉的情況,她之前就爲莫莉做過心理治療,你們同意嗎?”
理查德和妻子諾維娜對視一眼,再看看掙扎不停的女兒,以及桌上那把左輪,默然片刻後,理查德艱難地點頭:“同意。但是……能讓她保密嗎?”
說這話時,他又忍不住地看向了那把左輪。
路克:“她是一名有職業道德的心理醫生,不會隨意泄露病人資料。”
說完,他走出了房門,給哈莉打去了電話。
簡單將剛纔發生的情況說了下,哈莉那邊立刻表示自己馬上趕過來。
這倒不是她有多熱心,而是莫莉的所作所爲像是受到某些高級催眠手法後的表現。
這些高級催眠手法,可不是誰都能做到的。
事實上,99.99%的心理醫生都沒親眼見過這種高級催眠。
它們對於這些心理醫生而言,就和普通人一樣,是僅存於影視作品裡的幻想產物。
哈莉這女人學識樣貌都極其出衆,憑着自身的優勢,機緣巧合下,才從某些圈內大佬那裡聽說過這種東西。
此刻,居然真的有個現實案例出現在她眼前,她怎麼能錯過。
就在她穿上外套的淺藍色風衣,拿上鑰匙時,她身後傳來一個女人的聲音:“哈莉,你今天不是休息嗎?”
哈莉一邊整理着衣物,一邊飛快地說到:“瑪格麗特,告訴你一個好消息。洛杉磯的那位路克警探你還記得吧?你朋友艾爾莎的下屬,他有事找我。”
瑪格麗特愕然:“他來出差?”
哈莉笑了起來:“不,他和他的上司艾爾莎都調來NYPD了,開心不?”
瑪格麗特:“什麼?艾爾莎也來了?那……”
哈莉知道她會想什麼,直接點頭:“你可以和接觸他們,他們是值得信任的人,也會對你的行蹤守口如瓶。等我晚上回來,我們再商量一下這事,OK?”
瑪格麗特:“太好了,這幾個月都快悶死我啦,感覺就和坐牢一樣。”
哈莉打開房門:“你不是在學校交了一個很投契的新朋友麼。而且坐牢比睡墓地好,至少還能看見繽紛的色彩,而兩眼一抹黑。”
瑪格麗特聞言,身體打了個寒顫,似乎被自己一個人躺棺材裡的情形嚇到了。
等到房門關上的聲音響起,她纔回過神來:“不對,死了不就什麼都看不見了!但是,一個人躺地下,那感覺真的很可怕呢。”
說到這裡,她不由得再次打了個寒顫:“別想這個別想這個,還是想想怎麼給艾爾莎一點小驚喜吧。”
這邊的路克打完電話,走進屋裡,對着傑西卡招招手:“瓊斯小姐,請出來一下。”
傑西卡啊了一聲,有些茫然地擡起頭:“什麼?”
路克:“我需要和你單獨談談。”
傑西卡猶豫了下,還是站起身走出了門口,但腳步卻有點遲疑。
路克在公寓樓的樓梯轉角站定,等到她走到近處,就單刀直入地問道:“對於剛纔發生的一切,你有什麼想說的沒?”
傑西卡咬着嘴脣:“你,什麼意思?”
路克此刻臉上已經沒有了微笑,表情很是淡漠:“之前我認同你的觀點,覺得讓莫莉一家人離開是個好選擇,但事實證明我錯了,你也錯了。逃避解決不了問題,只會產生更大的悲劇。所以,我必須正式地問你一次:瓊斯小姐,關於那個基爾格雷夫,你還有什麼能告訴我的線索。”
傑西卡嘴脣顫抖,雙手不自覺地環抱住了自己,似乎有點冷的樣子。
路克靜靜地注視着這個年輕而美麗的女人。
她一頭烏黑如墨的長髮,略帶捲曲,皮膚白皙,雙脣殷紅,配上精緻的五官,是個符合大多數人審美的大美人。
她上身黑色衛衣套黑色短皮夾克,加上一條大大的灰色圍巾,下身一條灰藍色緊身牛仔褲,包裹着不大卻很緊翹的臀,懶散頹廢中又帶着一點感性。
配上此刻她渾身微顫的樣子,更加楚楚可憐,很容易激發男人的保護欲。
路克此刻卻沒什麼感覺。
漂亮女人他見得多了,從珍妮弗-佩裡、希拉這種光芒四射的大明星,到金妮、凱倫-湯普森這種修養氣質俱佳的千金大小姐,再到伊麗莎白、DEA的帕爾默探員這種幹練英氣的女警探,哪一個都不比這位差。
更別說家裡還有個整體形象氣質都在不停提升的賽琳娜,他對美女的抗性高的很,特別是工作時就更是如此。
那個什麼基爾格雷夫居然差點在他眼皮子底下製造出家庭慘案,路克心裡的不爽正在節節攀升。
他不會遷怒眼前的這個女人,她應該也是基爾格雷夫的受害者之一,但他也要知道,那個變太想幹什麼。
或者,他曾經幹過什麼?
傑西卡好一陣都沒吭聲。
路克繼續進攻:“瓊斯小姐,剛纔的情況你也看到了。之前你說不知情是爲了莫莉一家好,我相信了。但現在,我們和他們已經是親歷者,對基爾格雷夫一無所知纔是最危險的。”
看着傑西卡變幻的神色,他持續加碼:“我無意逼迫你說出一切,但至少能告訴我,你願意說出來的那些線索,其它事我絕不追問。”
傑西卡低下頭,身體靠到了身後的牆上,一隻腳尖無意識地在地上摩擦着。
片刻後,她終於開口了:“他叫澤布迪亞-基爾格雷夫,擁有某種特殊的能力,能夠控制別人,做出他想讓對方做的一切事。”
說完這句話,她又沉默了。
路克沉吟片刻,問道:“這種控制,時效性如何?被控制的人會記得被控制時發生的事麼?”
傑西卡身體的抖動又強烈了起來,口中突然念起了一些詞語:“主街,白樺街,希金斯路,科伯特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