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克找到艾爾莎，低聲地給她說了兩句。
艾爾莎聽完後，再次調整了任務，把大量的普查工作交給了三個新人，她和賽琳娜搭檔，開始重新盤查那五個最大嫌疑的人選。
路克靜靜站在她們身後，並不參與詢問，而是觀察着這幾個人的神情反應。
最後一個人進來後，三人都對他打了招呼：“你好，托特。”
這位就是劇組的二號人物，托特-維斯。
他是本片編劇，也是劇組第一副導演。
除了劇組絕對的一哥皮爾斯以外，他就是劇組權利最大的人。
製片人？不好意思，皮爾斯大導演兼任本片的製片人。
盤問了幾分鐘後，托特起身出門。
艾爾莎等了片刻，才扭身看向路克：“有沒有發現？”
路克走到兩人面前：“有一點。不過先說說你們的發現，避免我的話讓你們先入爲主。”
兇手定罪還是要看證據的，他能大概鎖定誰是兇手，卻不能作爲證據來結案。
賽琳娜想了想，說到：“我剛纔回憶了下，道具師和他的兩個助手在拍攝時，基本都不在我的視線範圍內。”
艾爾莎沉吟片刻，搖頭：“路克說了，兇手殺死莎蘭用的是機關，未必需要本人在場。說不定兇手就是這樣的想法，纔會動手。因爲你和路克就是最好的不在場證明。”
路克心中點頭。
誰都不知道莎蘭爲什麼會踏入那個圈套，那就無法確定兇手，因爲莎蘭中圈套和兇手佈置圈套，極可能不是一個時間段。
艾爾莎：“哪怕一直沒有離開過你們倆人視線的人，最多也就是嫌疑小一點，這圈套也可能是在你們達到之前就弄好的。”
賽琳娜和路克都點頭。
這樣的做法，圈套被其它人發現的機率大了很多，但卻更加難以追查。
艾爾莎看向路克：“現在可以說你的發現了吧？”
路克：“托特嫌疑最大。”
艾爾莎和賽琳娜都愣了下，旋即艾爾莎奇道：“怎麼是他？”
這位可是編劇兼副導演，幾乎一直都和皮爾斯待在一起，注意他的人也比較多。
路克已經找好了理由，攤手道：“因爲，他很難有作案時間啊。”
艾爾莎腦子一轉，明白過來：“所以，他纔會使用圈套來殺人，因爲他不能離開衆人的視線太久？”
路克點頭，補充道：“其次，他是編劇兼副導演，是這個劇組裡，爲數不多能輕易控制莎蘭行動軌跡的人。”
艾爾莎和賽琳娜都明白過來。
莎蘭雖然只是個三流演員，但在這劇組裡能壓住她的，也只有皮爾斯和托特。
誰讓這是部小成本恐怖片呢！她就是片裡最大的明星。
當然，皮爾斯在這一點上更佔優勢。
他就算叫莎蘭脫光了去圈套上站着，莎蘭也會乖乖照辦。
但皮爾斯沒這動機，他的一舉一動都隨時有人注意，他的氣味也不在兩條繩索上。
路克的靈敏嗅覺，就類似於大數據收集。
只要把幾個地點和作案工具上的氣味列出來，比較其中的交叉點，最後兇手的身份就很難隱瞞。
莎蘭死去的那一圈，今天確實沒有人去過，但托特昨天遺留下來的氣味還是有一點的，而且還是與莎蘭一起的氣味。
換成其他人只能親眼看見，才能確定這一點。
而拍攝進行時，大多數人根本就不會注意其它人的存在。
要不是路克今天被珍妮弗拉來，托特還真可能矇混過關。
“如果是托特，那他的動機呢？”賽琳娜疑惑：“他可是編劇兼副導演，這片子弄出這麼大的負面新聞，對他有什麼好處？”
對此，艾爾莎和路克都沒法給出個答案，這其中的可能性太多。
艾爾莎卻不多想這個問題，直接拍板：“我讓比利和西蒙斯繼續盤查，吸引大家的注意力。其它人都全力圍繞托特來調查，我就不信找不到他的漏洞。”
對此，路克兩人當然沒意見。
三個女性警探，來套場中那些劇組人員的話再好不過，面對侵略性沒那麼強的女性警探，雙方的交流會更輕鬆一點。
畢竟他們都不是重點懷疑的對象，太緊張對套話沒好處。
又是一次盤問，無論警探還是劇組人員都顯得疲憊不堪，但也沒人抱怨什麼。
這事一出，劇組還能不能繼續存在，都是個未知數。
劇組一堆人都還要靠着這片子吃飯，警探那邊也想盡快破案，避免出現惡劣影響。
一個小時後，艾爾莎才帶着其它兩女回來，和路克聚到了一處：“托特有問題。”
路克沒吭聲，等着後續。
艾爾莎卻沒吭聲了，接過伊麗莎白遞來的礦泉水，一邊喝，一邊示意她來講述。
伊麗莎白給大家把礦泉水遞上，開口道：“雖然不是所有人，但以我們詢問的情況來看，托特和莎蘭的關係還不錯，她擔任女主角這事就是托特推薦的。”
路克沒吭聲，繼續聽着。
“但是，最近幾天，據說皮爾斯對莎蘭的演技不太滿意，隱約有換人的意思。”她說到。
路克疑惑：“這都開始拍了，換人的話，不是要損失很多錢？”
伊麗莎白：“是要損失一點，但這只是一部小成本恐怖片，開拍不過一週。而且就是因爲皮爾斯對莎蘭的演技不滿意，拍攝進度才進行了不到十分之一。如果換人推倒重拍，那比目前消耗的這點經費節約得多。”
路克點頭表示明白。
如果演技在線，皮爾斯滿意，很可能後期節省的時間就不是一星期，而是一個月甚至幾個月，那樣反而更省錢一點。
伊麗莎白：“托特和莎蘭的關係還不止於此，據說兩人有點嗯那種關係。”
賽琳娜看着伊麗莎白的神情，插口道：“潛規則而已，有什麼稀奇的。但這只是我們從那些工作人員話裡推測出來的，沒有人正面說過這個問題。”補充完這點，她示意伊麗莎白繼續說。
伊麗莎白尷尬的笑笑，她對這種事說起來還有點不好意思，她才二十二歲，大學才畢業沒多久，幹警探才兩個多月，遠沒有面對各種奇葩現實，都能鎮定自若的心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