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79章 被嚇壞的姚玉玲,王素芳去世
回到寧陽,周辰留了兩人在隊裡值班,其餘人放假三天,然後各自回家。
周辰一行三人回到大院,還沒進院,就看到姚玉玲一個人待在大院門口處,低着頭,踢着地上的石子。
如果是平時,汪新肯定會打個招呼聊兩句,可今天他卻沒有這個心情,掃了一眼也沒說話,就要進院。
“汪新。”
姚玉玲急忙叫住汪新。
“我找你有點事。”
汪新停下了腳步,馬魁掃了他一眼,看都沒看姚玉玲,就走進院內。
周辰則是看了姚玉玲一眼,他已經猜到姚玉玲要問汪新什麼。
其實在去年年底的時候,姚玉玲就跟賈金龍有了來往,甚至還去過一次哈城,住了好幾天,那個時候哈城警方還沒有對賈金龍實施抓捕。
後來突然襲擊抓捕了賈金龍一夥犯罪分子,而跟賈金龍有過接觸的姚玉玲也同樣是被帶過去問訊,所以姚玉玲是知道賈金龍被抓,以及賈金龍的真正身份。
她雖然也被調查過,但很快就又獲得了自由,因爲她跟賈金龍是有關係,但認識時間不算長,關係也不是特別親密,調查了幾天後沒有證據證明她有問題,就把她給放了。
這些日子,她一直都惴惴不安,上班都經常犯錯,被訓了好幾次。
她當初是被賈金龍的大方和甜言蜜語給吸引了,賈金龍跟邋遢的牛大力相比,好太多了。
可她萬萬沒想到,賈金龍居然會是個毒販,還連累她差點進了牢房,嚇得她魂都掉了。
她一直在等着周辰他們回來,馬魁她不敢問,周辰她又不好意思問,於是就想找汪新詢問情況。
支支吾吾的問出了口,卻收到了汪新那極爲怪異的眼神。
“真不是我說你,你不是正在跟牛大力處對象嗎?怎麼又跟那賈金龍弄一塊去了,伱這事做的,讓我咋說呢?”
都是一個大院裡的人,汪新是真的看不慣姚玉玲這種朝三暮四的行爲,你要不想跟牛大力處,你就明說唄。
結果倒好,跟牛大力這處着對象,又在哈城那邊搭上了賈金龍,還特麼是個毒販。
汪新覺得自己交到賈金龍這樣的朋友已經夠衰的了,可跟姚玉玲一比,自己反倒是不算什麼了。
姚玉玲不耐煩的說道:“我跟牛大力的事情你就別管了,你就告訴我,這個事情是不是已經解決了,以後是不是就不會再牽連到我了?”
聽得此話,汪新的表情爲之一滯,他以爲姚玉玲問他這件事,是擔心那賈金龍,誰知竟是擔心會連累自己。
果然,這麼多年過去了,姚玉玲還是一點都沒變。
汪新的思緒不由得回想起當年他們處對象的事情。
“你放心吧,這個案子已經結了,不會再牽連到你。”
“那就好,那就好。”
姚玉玲拍了拍自己的胸口,如釋重負,擔心了多日的事情,終於可以放下心,整個人的精神都好了許多。
“謝謝你啊,汪新。”
汪新表情略顯不自然,道:“不用,那我就先回去了。”
“好的。”
姚玉玲現在心情很不錯,沒注意到汪新的異樣,只是高興的衝着他揮揮手。
周辰來到家門口,看到房門是半掩着,微微一笑,推門而入。
聽到開門聲,屋內走出了一個圍着圍裙的姑娘,正是周辰的對象彭永麗。
“回來啦。”
一聲簡單的問候,給了周辰很大的安心,就像是妻子在等着丈夫歸來。
“嗯。”
周辰輕輕的應了一聲,然後上前將彭永麗擁入懷中。
“我沒事,給你帶了東西,還有一些是叔讓我帶給你的。”
周辰將自己的包打開,拿出了一件件物品,這些有的是他在哈城買的,有些是彭明傑讓帶的。
彭永麗掃了兩眼,問道:“我爸怎樣?”
“彭叔很好,心情也很不錯,聽他說有個老同學在哈城做生意的,他準備去學學。”
彭永麗不知道自己父親的事情,不過彭明傑從監獄離開了,他跟彭永麗說的原因是,自己這些年一直在監獄,覺得太辛苦了,向上面申請了內退,準備好好休息休息。
對此,彭永麗沒什麼懷疑,雖然彭明傑是在監獄做監獄長,但實際上她對監獄並沒有什麼好印象,甚至覺得父親離開監獄反而是一件好事,沒事在家休息休息也很好,反正她馬上就畢業,能自己工作賺錢了。
彭永麗指着桌上的餃子,對周辰說道:“二媽知道你們今天回來,特意包了很多餃子,讓我給你送一些。”
“那你替我謝謝嬸子。”
彭永麗將周辰包裡的衣服拿出來,一件一件的整理疊好。
她跟周辰處對象已經有三年,他們的關係在大院裡早就傳開,所以她能正大光明的進入周辰家裡,不被人揹後嚼舌頭。
相處了三年,她是越發的喜歡周辰,不管她遇到了什麼事,周辰都能幫她解決,有周辰在,她彷彿就有了靠山。
以前給她這種感覺的就只有父親,但是現在,還要再加上週辰。
“我還有幾個月就畢業了,周辰,等我畢業了,我們就領證辦婚禮,好嗎?”
彭永麗滿臉期待的看着周辰,她已經迫不及待的想要嫁給周辰,做周辰的妻子了。
周辰握住她的雙手,溫柔的觸摸着。
“好,等你畢業了,我們就結婚,那你想要怎麼辦我們的婚禮啊?”
“婚禮啊,這個我還真的沒想過,我聽說現在好像流行那種西式的白色婚紗。”
嘴上說着結婚,但彭永麗畢竟是大學都還沒畢業的,對於結婚的事情,瞭解的很少很少。
周辰問:“你喜歡哪樣的婚紗和婚禮?”
彭永麗想了想,搖頭道:“還是算了,我覺得我們國內的婚禮就很不錯,紅紅火火的,特別喜慶。”
“好,只要你喜歡,什麼樣的婚禮我都願意爲你辦。”
經歷過太多次數的婚禮,周辰早就已經看淡了,這種形式,只要是自己的另一半喜歡,他都願意順從。
彭永麗順勢的抱住了周辰,感動的說:“謝謝你,一直都對我這麼好,以後的餘生,我都會一直陪着你。”
周辰將她抱在懷裡,同樣柔聲道:“我也會一直陪伴你,到永遠。”
兩人靜靜的抱着彼此,許久才分開。
“我去給你下餃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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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
彭永麗從小雖然是被父親捧着長大的,但跟周辰在一起後,並沒有耍什麼大小姐脾氣,還經常幫周辰收拾家務,打掃房間,洗衣做飯。
用馬燕的話來說,麗麗在他們家,他爸媽都捨不得讓麗麗動手做事,到了周辰這裡,彷彿變成了老媽子。
吃飯的時候,彭永麗忽然很傷感的說道:“二媽的身體,現在是越來越不好了。”
周辰手裡的筷子頓了下,隨後嘆道:“這一天終究是要來的,她的身體現在已經不是藥石可醫了。”
王素芳的身體狀況,他是最清楚的,差不多已經到了油盡燈枯了,估計也就在這幾個月吧。
“我知道,可心裡還是難受,二媽那麼好的人,怎麼就?癌症真是太可怕了。”
彭永麗表情悲傷,在馬家住了三年多,她對二爸二媽一家充滿了感情,二爸二媽對她極好,就像是她另外一對父母,現在二媽身體變成這樣,她既悲傷又不捨。
周辰輕聲的安慰着她,女人往往比男人感性的多,尤其是在感情方面,更是容易失態和情緒失控。
三天的休息時間終究沒有達成,就在他們休息的第二天,他們就又不得不回去做事,因爲有新的案子來了。
是個命案,死的是一個流浪漢。
周辰帶着四中隊的衆人展開調查,只用了三天的時間,就破了此案。
殺人的是一對男女,是一對偷情的男女,在事發的前兩天晚上,他們在外面偷情的時候被流浪漢撞見。
被發現的兩人,驚慌失措的給了那流浪漢一板磚,誰知道下手重了點,流浪漢當場就倒地暈倒。
這兩人看到流浪漢被打倒了,根本不敢停留,撒腿就跑。
可是他們萬萬沒想到,就是這麼簡單的一板磚,竟然將那流浪漢打死了,也不算是打死的,若是當時送去醫院的話,還是能治好的,流浪漢是硬生生的流血拖死的。
只是流浪漢平時根本無人關注,等發現的時候,都已經是兩天後了。
案件不算太複雜,根據現場的蹤跡,周辰他們三天之內就破案抓到兇手。
而那對偷情的男女得知殺了人,頓時就慌了,根本扛不住審訊,當場就撂了。
一切真相大白,之後的事情自然就不需要周辰他們再多操心了。
“丁貴安案還是沒有收穫嗎?”
周辰等人坐在一起吃飯,周辰咬着饅頭,對汪新問道。
汪新搖了搖頭,說道:“沒有,也真是奇了怪了,一點消息都沒有,我們還根據你的猜測,重新調查了一下那個失蹤人口,依然是沒有相對應的人,你說那受害者真不是丁貴安?”
周辰道:“都說了是猜測,我無法肯定,不過以我的直覺,我覺得受害者不是丁貴安,丁貴安更像是兇手。”
“直覺,真靠譜嗎?”
汪新將信將疑,他有時候也會有直覺,但就算是他自己,也不確定能不能信。
“誰知道呢?”
周辰灑脫的笑了笑,汪新也沒放在心上,不管真相是什麼,這個案子他肯定是要跟到底的。
他從事警察以來,也遇到過不少案子,像人販子大案,運毒大案,個個都是危害巨大,害人無數。
但這個碎屍案在他心中的份量不一樣,因爲他是從頭開始跟的,也見到過碎屍,所以他非常想要破案。
第四中隊多了一個新人,現在他們已經是七人中隊,在周辰的安排下,各有分工,辦案效率絲毫不比前三個中隊差。
半年下來,第四中隊越來越好,姜隊也是誇讚了周辰多次,也得意自己眼光毒辣,慧眼如炬,發現了周辰這個好苗子。
彭永麗也已經畢業了,周辰動用關係,把她分配到了鐵路學校教初中語文,成爲了一名光榮的萌新語文老師。
對這個工作,她非常滿意,離家近,事情少,還受人尊敬,就是工資不怎樣。
不過對於一個剛畢業,並且沒有過過苦日子的彭永麗來說,她並不覺得工資低有什麼問題,反而是幹勁滿滿,要爲偉大的教育事業獻出自己的熱情。
有了工作之後,她就開始跟周辰計劃着準備結婚,還回了趟哈城,得到了父親的全力支持。
彭明傑內退之後,確實沒有一直待在家裡,休息了一陣子後,就跟他的老同學下海做生意去了,還特意去了深市考察,好像是準備做皮草生意。
周辰倒是對彭明傑的眼光有幾分驚訝,因爲哈城確實是比較適合皮草生意,而且現在那邊改革開放沒有南方搞得大,還處於萌芽階段,這個時候先開始做的話,肯定能搶到先機。
彭永麗不太希望父親再辛苦,可不到五十的彭明傑根本不聽她的,不願意坐在家裡,她沒辦法,只能任由父親去折騰。
只是周辰和彭永麗還在準備着辦婚禮,但還沒辦的時候,王素芳終究還是沒有抗住,在炎熱的夏天,溘然長逝。
雖然大家早就已經有了心理準備,可這一天真的來臨,還是讓人難以接受,尤其是對馬魁,馬燕和馬健三人,更是如同崩潰了一般,痛苦絕望。
王素芳的後事,整個大院的鄰居都是出手幫忙,風風光光的辦了一場葬禮。
馬魁還請了一個月的長假,周辰找姜隊批的條子。
王素芳的去世,也是讓彭永麗哭腫了雙眼,這個溫柔善良,如同母親一樣的二媽,就這樣在她面前逝世,真的是讓她無比的觸動和悲傷。
因爲這個事情,她和周辰也是推辭了結婚事宜,她沒課的時候都會陪着馬燕和馬健,安慰他們,或許作用不大,但她也實在不知道該做些其他什麼事。
見慣了生死的周辰,內心的觸動比其他人都小,一種事情,經歷的多了,承受能力自然就會遠超常人。
周辰的內心,已經變得很硬,也很強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