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強走進自然門,裡面的弟子紛紛都抱拳打招呼,一時之間,“三師兄好!”“三師兄,您回來了!”之類的問好聲不斷。
鄭強頗爲矜持的點頭笑着致意,全然沒有殺人時那種戾氣橫生的表情,彷彿是一個溫文爾雅的學子一般。
這就是威震尚海灘的鄭強,他們的三師兄,身後的師弟們都目光火熱的看着鄭強的身影,恨不得以身代之。
鄭強有些可惜,可惜的是爲什麼杜心武沒收一些女弟子,這樣自己也好···嗯哼,那啥不是!
鄭強走進大堂,發現杜心武、紅辣椒、阿康、張冀生等人都在,不由的有些咂舌,莫不是劇情開始往下走了。
見到鄭強回來,一直緊皺眉頭的杜心武頓時舒展開來說道:“鄭強,你·····”
一句話未說完,杜心武就閉口不言,而是死死盯着鄭強,因爲他發現鄭強就這麼靜靜的站在那裡,不動如山,下盤極穩,如同吸盤,雙臂自然下垂,似有意而無力,尤其鄭強那雙虎目,精氣自生。
杜心武穩住心神,有些不確定的問道:“你的功夫又進步了?”
鄭強自信的一笑道:“師傅,徒兒僥倖將金蟬陰襠功練到圓滿的境界。”
杜心武有些自豪又有些糾結,鄭強這典型的是不務正業,自然門大力神功及技擊之法等纔是主要,可鄭強呢,這兩項功夫雖然練的也很深,可偏偏兩門護體功他都練到了最深處。
這到底是自然門鄭強?還是金剛門鄭強?
這些話杜心武也曾勸過鄭強幾句,可鄭強給出的答案的是“徒兒比較怕死,所以這護體的功夫練的就比較深一點”。
所以,鄭強十分的理解,爲什麼杜心武的表情那麼的···不自然。
呼!鄭強見杜心武突出一口濁氣,鬱悶的坐在那裡,也放下心來。
誰知突然之間,杜心武渾身衣服無風而動,身體如利箭一般緊貼地面而出,勁風十足,猛然出掌,勢大力沉,一陣嗤嗤的破空之聲傳來。
眨眼之間,就到了鄭強面前,掌用巧勁,自然而然,正是自然拳中赫赫有名的長手推掌。
這一招掌法,迅疾、勁猛,練到深處無聲無息,速度極快,殺人於無形。
以杜心武的武功境界這種帶有破空之聲的掌法使出,明顯是隻用了五分力,留了後手。
但就這樣,只一掌,就拍到了鄭強的紫衣之上。
鄭強猛然運功,勁力遍佈全身,消除其掌風。
隨後胸中之氣凝聚而不散,口鼻自然呼吸,這一呼一吸之間,胸口鼓氣運行,震開了杜心武的手掌。
杜心武雙目炯炯有神,不敢有絲毫的大意,僅僅剛纔這一下,就表明鄭強的功夫較之他雖然有差距,但不大。
杜心武眼睛越來越亮,雙眼之中映射出鄭強的拳影,他已經開始慎重對待了。
鄭強全身震動,氣血如汞,渾身骨骼咔咔作響,勁力噴涌而出,他這一拳彷彿要將天擊破。
正常情況之下,臨陣對敵,對方氣勢已成,當避其鋒芒,遊走而戰,在伺機一戰而定。
可杜心武是何人?
自然門掌門,走南闖北,不知多少高手在他手下飲恨,這些人都是被他的拳勢所逼,一退再退,喪失血性勇氣,最後敗亡的。
因此,深知此種的真意的杜心武,反其道而行之。
只見杜心武一躍十米遠,一鼓作氣,進擊而發,毫不停歇。
嘭!一聲脆響,空氣如波浪般散開,震得堂中的衆人耳膜生疼。
拳上大力傳來,鄭強只覺右臂如同被針扎一般,撕裂般的疼痛,他一連退了七步才止住身形,而杜心武則僅僅是身子晃了三下。
杜興武得勢不饒人,他如鴉雀般跳蹦而走,如影隨形,窮追猛打。
正是自然門的鴉雀步,顧名思義行走步法狀如鴉雀,跳蹦久練功深則“閃如清風躲如抽鞘”,這種獨特的步法能使人兩足如磨心,活潑似猿猴。
幾個呼吸下來,兩人已經交手了十幾個回合。
鄭強雖然武藝高深,但那只是護體的橫練功夫,平日裡行俠仗義欺負的都是小嘍囉,就算是共近會的四大金剛也敗在他的手中,未能攻破他的防禦。
可是此時杜心武步法靈敏,招式精妙,鄭強只有招架之功,毫無還手之力。
這還不算,杜心武每一次拍打到他的身上,鄭強都感到自己的五臟六腑一陣悸動,他明白這是杜心武留手了,否則只消幾次下來,自己的五臟六腑就會爛成碎片。
果然,護體的橫練功夫在真正的高手面前,起到的作用還是有限,不過鄭強深信,當他將五臟六腑鍛鍊成鋼鐵一般,這些都不是事。
嘭!鄭強一下退到大堂柱子後,藉着柱子開始遊鬥,而且他也將鴉雀步與內圈手有機的結合在一起。
杜心武眼神一亮,攻勢暫時放緩,可鄭強的壓力依然很大,不過不似剛纔那般。
於是鄭強開始慢慢的回手反攻,尤其在交手之際,他將手眼身法步融爲一體,其目光收斂而寒光懾人。
身似猴靈輕快敏捷飄如飛燕,自然門生、擒、捉、拿、閃、躲、圓、滑、吞、吐、浮、沉、綿、軟、巧、脆、化、妙、神十九字打法被他發揮的淋漓盡致。
尤其在雙方對搏之中鄭強形成“以不變應萬變”相當嚴密的防護體系,雖然說在杜心武的眼中仍有漏洞,但在紅辣椒及阿康等人眼中已然是無懈可擊。
見到這種情況杜心武的嘴角露出欣慰的笑容,只見他猛然化拳爲掌,掌風凜冽,骨節咔咔作響。
杜心武的肉掌剎那間彷彿堅如磐石,不可撼動。
然鄭強並未害怕,眼中露出一絲的興奮與瘋狂,猛然大喝一聲,吐氣如劍,劈拳而下,猶如巨石落空,沛然有力。
啪!兩人一觸即分,骨骼爆響,肌肉收縮。
鄭強氣沉丹田,又是連退九步,緊忙卸力,一步比一步沉重,一步比一步艱難,九步之後在堅硬的地面之上留下了輕微的足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