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冬漸漸消散,
窗外的冰棱也砸了下來,
舒展着肩膀,陸言在院子中一遍遍的練習武藝,
從洪拳到劈掛,八極到形意,通背至八卦,陸言可謂是樣樣精通,
而每到吃完飯後,陸玲就搬着小馬紮,坐在門口看着哥哥打拳,
雙手一收,陸言壓着氣息,感受着血氣翻涌,
“呼!”
看着長吐一口濁氣的哥哥,陸玲歪着腦袋道:“哥,你剛剛打的是什麼啊!”
“八卦掌!”
露出笑容,陸言轉身看着陸玲笑了起來,
而就在陸言的話說完,只見遠處跑來一道身影大吼道:“言哥,出大事了,蘆花姐被秦家人打了,六叔正在招呼村子裡的人過去呢!”
“什麼?他秦家村的人膽子這麼大?我陸家人都敢打?”
驟然間聽到這句話,陸言連忙抄起一旁的扁擔就走,
望着哥哥的樣子,陸玲則是大喊道:“哥,小心點啊!”
“成,哥知道了,你在家別亂跑啊!鈴丫頭!”
轉頭看着妹妹陸玲,陸言忍不住的囑咐起來,
“知道了,哥!”
看着哥哥的背影,陸玲則是揮着手告別。
在村子中,雙方互相打鬥其實是再正常不過的事情,
畢竟上下牙都還有磕碰的時候呢,
秦家村距離陸家莊沒有多遠,雙方最多相隔十多里路,
但正是因爲上下之分,用水問題就成了關鍵,
陸言的前身,從十六歲開始,就沒少跟秦家村的人打仗,
至於這次六叔在村子中召集人手,多半是因爲出嫁的蘆花姐回家喊屈了!
一般情況下,出嫁的女兒就是潑出去的水,孃家是很少搭理的,
但陸家莊不一樣,他們祖輩是從南方逃難過來的,同是一個宗族,在外面肯定比較團結!
更何況還是在人生地不熟的地方,自然相互扶持,相互幫助,
而比起北方的宗族觀念,南方在這裡,的確更凝聚一點!
就在陸言來到大道上的時候,只見烏泱泱的一羣人已經匯合了,
看着三叔陸建國,陸言連忙上前道:“三叔,咋回事啊!”
“你蘆花姐過年的時候,拿了兩斤臘肉過去,原本打算過年回來的時候,拿二十斤棒子麪回門,圖個好看,但他秦家的女婿來了,打算借糧食,蘆花不肯,就被他當家扇了一巴掌,這本來是小事,但陸熊剛好去看姐姐,就起了衝突,他女婿就把陸熊打了,這我們陸家還能忍?”
看着陸言,三叔陸建國則是解釋了起來,
聽完三叔的解釋後,陸言忍不住的愣在原地,
因爲這女婿得混成啥樣啊,才能跑到岳父家來借糧食,還把嫂子的弟弟給打了!
賈東旭:就我這樣!
陸言:你人沒了,我說的!
從陸家莊來到秦家村,一兩百名老少爺們的氣勢,立馬讓秦家村警惕了起來,
當秦家村的村長秦保民看到這一幕,立馬帶着人過來道:“啥情況啊?這是,你們陸家莊瘋了吧?這還沒到搶水的時候吧?”
“秦保民,你撒一邊去,今天爺們不是找你的,讓秦寶帶着他女婿滾出來,不然別怪老子對你不客氣!”
生氣的看着秦保民,陸家莊的村長陸建國大吼起來,
“秦寶他女婿?”
望着身後的村民們,秦保民此刻的臉上滿是錯愕,
但就在這時,一旁的村民連忙上前道:“村長,事情是這樣的,秦寶他女婿,把陸老六兒子打了”
“這特麼都什麼事啊!”
聽到事情的前因後果,秦保民的臉上露出難堪神色道:“去,找人把秦寶家的人叫過來!”
要知道,陸家莊在昌平可是出了名的護短,
現在秦寶女婿做了這種事情,交代是肯定少不了的,就看雙方如何處理了,
等了幾分鐘,秦寶跟女兒女婿過來了,還有他的兩個兒子,
望着蘆花滿臉委屈的樣子,只見陸老六滿臉怒火的上前道:“秦寶,我姑娘嫁給伱家兒子,你就這麼對待她的?”
“親家,這件事.”
看着陸老六,秦寶此刻的臉上也是十分難爲情,
因爲手心手背都是肉,他根本不知道該怎麼辦,
原本以爲陸熊是小輩,被打了,最多是親家上門來問責,誰能想到,陸老六直接帶人過來了,
望着眼前手持各種“種田”工具的陸家人,秦寶也是頭疼無比,
在這年月,可沒有打完以後報警的說法,打死就打死了,隨地挖個坑就埋了,
兩個村子都絕對不會往上報。
“別特麼跟我扯那麼多,直接把人交出來,誰動我弟弟和我姐的!”
看着秦寶的樣子,陸言知道,對方一定是想扯皮,
但他人都來了,自家人被打,要是不給秦家村的人一點顏色看看,那還得了?
“這裡哪有你一個小輩說話?後邊去!”
望着陸言,三叔陸建國忍不住的瞪了他一眼,
抱着手中的扁擔,陸言則是滿臉無語的蹲在地上,
“言哥,卷一個?”
湊到陸言身邊來,陸熊則是將卷好的煙遞給他,
作爲陸家青年一輩的領頭人,陸言接過捲菸,用火柴燃了起來,
“呼!”
濃霧從口中吐出,陸言看着身邊的陸熊道:“剛剛是那個鱉孫誰打你的!”
“就那個,言哥!”
指着站在秦寶身邊的男人,陸熊的眼中露出怨恨神色,
“東旭,你要不出去道個歉吧!不然陸家的人肯定不會放過你的!”
望着身邊的女婿,秦寶此刻也是十分爲難,
因爲他知道,陸家莊的人來了,那就絕對不可能什麼都沒討到就回去,
但自己這女婿是城裡人,要是氣不過的話,女兒將來受委屈可怎麼辦!
“爸,他們這也!”
望着陸家莊不可罷休的樣子,賈東旭此刻也似乎知道自己惹了多大的麻煩,
因爲那小兔崽子,表面被打的狼狽而逃,背地裡居然去搖人了!
從人羣中走出來,秦寶的女兒則是一臉欲哭無淚的開口道:“陸家叔叔,我家在城裡一家四口,三個人都沒定量,這才”
“臥槽,這女人,我咋看着有點眼熟呢!”
震驚的看着秦寶女兒,陸言當即錯愕起來,
“啊?眼熟,那不就是秦寶小女兒,秦淮茹嗎?當年可是十里八鄉的一朵花啊,言哥,你咋不認識了?”
看着陸言的模樣,一旁的陸熊則是解釋起來,
“秦淮茹?”
猛然間聽到這句話,陸言這才恍然大悟道:“那她老公就是賈東綠了!”
“什麼賈東綠,那鱉孫叫賈東旭!”
聽到陸言的話,陸熊連忙辯解起來,
可就在秦淮茹裝可憐的時候,陸言卻直接將抽完的手卷煙丟在地上道:“特麼的,就你叫賈東綠是吧!”
“賈東綠?”
目瞪口呆的看着秦淮茹,不少人紛紛看向那個身穿工裝的男人。
瞪大眼睛,賈東旭氣急敗壞道:“我叫賈東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