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燕離開了,姚遠並沒有送朱燕,但也起身送朱燕出客廳門口。在朱燕身影消失在大門之後,原本含笑的姚遠很快就變得嚴肅起來,看上去很有點冷咧的味道。
姚遠坐回自己的沙發上,他沒有再打量客廳的什麼佈置,而是在回想着朱燕的言語,品味着朱燕所說的一字一句。姚遠戎馬一生這麼多開國將領浮浮沉沉,爲什麼姚遠一直能受到主席的賞識而一直屹立不倒,這就很說明了姚遠的能力。
別人都說姚遠是直爽的軍人,軍人嘛,沒有那麼多九九!可是姚遠卻是不然,姚遠識人很準,也是最能體會主席心思的人,在某種意義上講就連總理、老總都不一定有他姚遠能瞭解主席的意思。
姚遠正是如此才風雨幾十年能一直屹立不倒,姚遠從不否認自己是個軍人,他一直認爲軍人就是以軍隊爲家,軍人治軍纔是上策,政治參與什麼?!所以姚遠一直不參與政治,這同樣也是他能在文革整肅期間沒有被打倒的根本所在,否則主席爲不會一直力挺他,胡蝶等人也不會忌諱與他。
姚遠思索半晌之後方纔低嘆一聲,姚遠有點蒼老的臉上有點絲許的變化,他有了點擔憂,他想到了自己這次恐怕確實很兇險,自己也是太大意了。真是受主席賞識時間長了,什麼事情都習慣成自然了。主席到底還是主席啊!怎麼能如此說呢?唐寧現在到底還是養病啊!
姚遠真有點想抽自己兩下耳光的衝動,他有很多方法來回答主席的質問,可自己卻用了最不該的方法來回答!自己真是老了,老糊塗了!恐怕現在主席對自己也很失望的很吧!自己蒙受主席的器重成爲擔任時間最長的華東軍區司令,拱衛東部邊疆,時刻訓練部隊早日進攻臺灣。
“唉!”姚遠不得不長嘆一聲。在經過幾分鐘的長吁短嘆之後,他還是很快的恢復過來,對於他來說事情出了,就應該把事情解決掉,姚遠到底是一線將領,殺伐力斷乃立身之本!現在這種時候猶豫不決絕對是兵家大忌。
姚遠低喃自語道:“朱燕的話不可信,但也不可全不信,既然支持了唐寧,也只能繼續支持下去了,唐寧到底還年青,到底還是主席的接班人,對於國家來說,唐寧就是今後幾十年的決策者,是希望所在!”
漸漸的姚遠的神色有了一股堅定與決然。
姚遠的進京讓京城有了很大的變化,變得更加的詭異以及殺氣凜然。這個時候就有點羨慕那些普通百姓了,對於他們來說只要能好好過日子比什麼都強!那些小幹部們也同樣如此,他們有的也是做好本職工作,有的也是想着更進一步,同樣在努力工作。但是對於各大家族子弟以及隸屬中央以及北京市委市政府的一干官員則是完全不一樣,說的難聽點,官位越大越擔憂甚至有點害怕。
同樣各地省委也同樣盯着京城,無論是唐系還是其他系統的人都盯着京城,姚遠的進京就意味着博弈的開始甚至可以說是一場戰鬥的開始。
孩子們來了,他們來的時候,我也只是和孩子們說了幾句,前後不過十分鐘的時間,接着我就讓他們出去了。前一段時間,我的直線的電話不斷,都是部下們以及盟友們打來的,原因只有一個那就是怎麼辦?說實話,我也不知道,但是我不能如此回答,我只是說道:“你們好好把自己的工作做好,要相信黨!相信中央,我這裡不用擔心!要相信主席!知道嗎?要相信主席!”
我這樣的回答何嘗不是在回答自己呢?何嘗不是在給自己找個答案或者說是找個理由安慰自己呢!我現在已經不考慮阮文成的事情了,阮文成就是個小事,我知道阮文成已經知道我此刻的態度,要是他再不打好接下來的仗,那就沒有辦法了,那什麼人都救不了他!
總算還好,一干前線將領沒有一個打電話過來,要是他們打電話過來,那麼我就真的對他們失望了,軍隊裡也只有岑瑋、陳年兩人打來電話。岑瑋打過來是向我彙報韓鵬的事情的,我對於岑瑋他們能以退爲進的做法很讚賞,這樣既能最大限度保護韓鵬,也能避開與主席進一步的碰撞,避免矛盾進一步激化。陳年打電話過來就是詢問我是否回京主持大局?陳年的意思是現在京城風雨震盪,不少同志都缺乏主心骨似得,都有點人心惶惶了。我聽了當時就回答道:“這樣的風雨就怕了?這樣也好,大浪淘沙嘛,剩下的纔是真正的足金,纔是真正的同志!”
我現在只能看主席的意思纔能有所準備了,要我縛手就擒,那我也是不肯的,但是內鬥我同樣不想見到,現在我只能看主席是鬥還是握手言和了!說到底我還是敬服主席的,我還是缺乏和主席一絕到底的膽氣。同樣我也知道事事大局爲重的意義,現在國家好不容易開創如今的打好局面,一但因爲如此的原因還破壞殆盡,自己都不能原諒自己。
我們幾方在暗暗準備的時候,胡蝶也在行動着,她知道主席已經有點想動手的味道了,這和當初幾次整肅前如同一轍。她怎麼不高興,怎麼大喜若狂呢?胡蝶到底還是有野心的女人,到底還是不肯放手!
她此刻打電話給了昔日的張文橋以及洪文兩人,她知道他們兩人此刻已經加入到了唐寧的隊伍中去了,他同樣知道他們兩人是個聰明人,更何況他們和唐寧有着深深的矛盾。現在該是讓他們重新認識局面的時候了。
胡蝶開心的打電話,火氣沖天的掛斷電話。胡蝶怎麼也想不到他們倆會先後拒絕了自己的好意,難道唐寧真的有那麼大的魅力?還是有那麼大的魔法?他們難道都忘了他們是怎麼下臺的?怎麼會到如今的局面的?即使他們現在都是地方上的一把手可是比起當初在文革小組而言那是根本沒法比的,完全是一個天一個地!
胡蝶發了一通火之後,胡蝶不得不冷靜下來思考了,她知道張文橋以及洪文都不是笨蛋,都是什麼樣的人,胡蝶清楚的很。那是什麼原因能讓他們如此呢?到底是什麼原因?難道唐寧打點哈給他們了?唐寧許願開出條件給他們了?不會!現在是主席在當家,他不會倉促開出空頭支票!難道是主席?
想到這胡蝶臉色大變,胡蝶有點坐立不安起來,她開始站起來在自己的辦公室裡來回走動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