昌平的槍聲驚動了多少人,無人統計。但是當夜的昌平簡直就是回到了抗戰年代,槍聲不斷,足足響了40分鐘後才漸漸停息。昌平的百姓個個都知道外面出事了,也同時被站崗的戰士通知戒嚴了,所以有些百姓反而在祈禱天趕緊亮,時間走快點,因爲這樣他們就可以出門到外面看看是什麼情況,打聽打聽了,可見看熱鬧的天性真是人的本性。
1團是在10分鐘後趕到的,可是他們的先頭部隊在臨近唐首長四合院還有半里的時候遭到了一羣便衣的頑強阻擊。當前一輛軍車被手榴彈炸燬,車上戰士死傷數人,其餘戰士在第一顆手榴彈爆炸時就警覺跳下車,但緊接着就是一溜手榴彈爆炸和猛烈的掃射。但一團戰士在經過先前的襲擊,並沒有多少慌亂。他們的任務很簡單就是死也要把唐首長救出來,他們在營長許克的怒吼聲中展開了決死的反擊。
徐克大聲指揮着:“都給我打,迫擊炮呢?給我架起來,給我轟!”吼完,他臉帶着急聲音竟然還帶着一絲哭音吼道:“都給我快點,給我衝,時間不多了,我們要救出唐司令員,快!”戰士們憋屈得很他們都在痛罵着這羣襲擊司令員的匪徒:“竟然襲擊司令員,他們還當自己是中國人嗎?混蛋!”
“方位,3點鐘方向,齊射,預備,放!”
1團的88mm迫擊炮開始發射了,一發發炮彈在預定目標方位爆炸,一下下的震動、一聲聲的爆炸,讓剛纔還挺密集的火力一下子啞掉了。徐克剛想下令衝鋒時,他發現對面的敵人已經分散了,他馬上意識到這羣敵人是戰鬥經驗極其豐富,搞不好也是現役軍人。他握緊拳頭大罵道:“這羣雜種!”
隨即他知道迫擊炮攻擊只能起到掩護的作用,於是他果斷下令:“全體衝鋒,五五配合,老規矩!凡是站着的,殺無赦!”
“是!”
戰士機槍架起開始瘋狂的掃射,槍法好的戰士開始進行點射,而尖刀連開始了衝鋒!“殺啊!”戰士們從車體掩體後面衝了出來,朝着各自的目標衝鋒,他們都是經歷了外蒙作戰的老兵,他們都是曾經參加了邊境阻擊戰的老兵,他們手中沾滿了沙俄、外蒙的鮮血,此時他們或許首次要沾上同胞的鮮血,但他們只知道凡是與司令員爲敵的都是敵人,是敵人就是要無情的滅殺,他們不是剛參軍入伍的新兵,他們在經歷收復外蒙、戰勝沙俄的戰鬥後獲得的榮譽讓他們個個知道這是唐寧司令員給的,沒有他怎麼可能有今天,怎麼可能有今天的風光?對於敵人就是殺,管他是誰?天王老子在也是一個下場,死!
在外圍的激烈戰鬥,讓一直在裡面攻擊的那羣便衣更加的着急,他們都知道時間不多了,必須要拔掉目標,必須快!那爲首之人冷言道:“現在不要在留什麼情了,炸了那窩!”
於是,數十枚的手榴彈投向了我居住的內屋。一陣陣的爆炸聲,讓眼前的房屋轟然倒塌。那爲首之人手一揮下令道:“上去,發現還活着的,就補上一槍。”
“是。”
於是20多人開始慢慢開始走向那片瓦礫、廢墟。可沒走幾步,在那片剛剛還有點死氣沉沉的廢墟里再次響起了槍聲。
“啊!啊!……”很快就有5個人中彈倒下了,那剩下的人也沒驚慌而是立即對着開火的地方射擊,並開始合圍上去。
那爲首之人也是冷酷說道:“到是命大,可惜,還是要死!”他隨即下令:“給我投彈!”
於是,又是一陣的爆炸聲響起。
而此時的查斯,在另一邊與敵人在交火着。他的子彈已經不多了,他朝着小王說道:“你那還有多少了?”
小王看也沒看回答道:“還有槍裡的了,估計也只有三、四發了吧。”
查斯點點頭說:“那咱們就要衝一次了,拿外面地上的武器!”說完,他深吸了一口氣說道:“準備好了嗎?”
小王點頭說道:“好了!”
查斯深吸一口氣沉喝道:“上!”
他們兩人動作矯健衝了出去,朝着敵人連開了數槍後,往前面一撲一滾順手拿起被擊斃的敵人掉在地上的武器,他們隨即拿起武器就是一陣的掃射。查斯與小王的反衝鋒,還是影響了離此不遠的那羣攻擊唐寧住所的敵人。那爲首之人低罵道:“怎麼那邊還沒解決掉?”
他話剛說話,他發現那邊的槍聲越來越近了,他低喝道:“快,過去十個人,給我殺了他們!”
很快,就有10個人往查斯方向趕去。此時這裡的敵人人數已經降到二十多人。那爲首之人親自帶隊往前衝去。
此時我身上已經被炸傷了多處,但都是被劃傷,還算很好。但小劉、小張就傷勢嚴重了,他們基本上是拿着身體來掩護我和張寧,他們多處被彈片鑲了進去,再加上被屋子的石頭壓傷,所以他們兩人已經昏迷了,我此時輕輕摟了摟懷裡的張寧說道:“張寧,你呆着別動。”
說完,我鬆開摟着的左手,我對着已經昏迷不醒的小劉、小張笑了笑說道:“現在該我來保護你們了。”
我拿起小劉的手槍別在腰間,再把小張的手槍拿在左手。我對着張寧說道:“保佑我吧!”
我在張寧的注視下深吸了口氣猛的站了起來,朝着已經撲上來的敵人開槍射擊,我左右兩手同時扣動扳機,手中的雙槍同時開火着,我冷酷看着倒下的敵人,子彈殼不停地跳落到地上。轉眼間殺氣凜凜的敵人一下子被我打蒙了,他們隨即下意識地就是開槍然後找地方掩藏。可是,我渾然不懼衝進了敵人人羣中展開了混戰。
爲首之人看見我如此勇猛也是一驚,但是他也是勇猛之人,他也是擡槍就射,我的手臂中彈了,我一震但隨即咬牙繼續開槍,一邊開始躲閃。所謂的躲閃就是以‘s’形短距離遊走。在這裡根本就沒有可以隱藏的地方,這本來就是空地,現在就是憑膽子、開槍的速度以及老天的幫忙。我衝上對着人羣一人的肚子就是連開三槍,同時,左手也傳來了沒有子彈空發聲,我隨即扔掉手槍,勒住眼前之人,拿着他作了掩體,右手同時繼續開槍射擊。
很快,那給我作掩體的人已經連連被擊中,我都懶得數他被擊中幾發,但肯定的是他肯定是死了不要再死了。我正因爲有了這個擋箭牌,所以我很放心射殺這些眼前的敵人。很快,當我面前還剩下那爲首領頭的人時,我的右手上的勃朗寧手槍也同時沒有了子彈。我正要扔到手裡手槍,拔出腰間的手槍時,我的右手也中彈了,我一疼手裡的槍掉落在地上。
突然間,除了查斯那還傳來槍聲外,我這裡沒有了槍聲。我忍痛對着那人說道:“你是什麼人?”
那人冷冷說道:“我是什麼人,不重要,重要的是你必須死!”說完,他立即朝着我開槍。我的左手手臂又中彈了,而且那人的子彈一個勁的往我腦袋上招呼,有幾發都是擦着我的頭皮飛過。我暗道:“好槍法啊!”
我剛評價此人槍法的同時,我的右手又中彈了,我再也支持不住了,給我當掩體的那具屍體也終於滑落到地上,而我此時面前再也沒有任何阻擋物,我吃痛拔出腰間手槍時,那人已經瞄準了我正準備射殺時,我身後槍響了,我知道是張寧開槍了,可惜張寧的子彈擦着他的臉飛了出去。不過這也夠了,那人自然影響了繼續開槍的動作,他下意識地用手摸了摸臉頰。
我只聽到張寧的聲音和她繼續開槍的聲音。她喊着:“啊!”我回頭看了看她,此時的她拿着我給她的那把勃朗寧手槍瘋狂的開着槍,她是邊走便開槍,嘴裡還吼着,眼裡顯現出一絲瘋狂。我心裡想到了一句話:“難道她也是母老虎?”
張寧的彪悍讓我吃驚,我的對手也是如此,可惜,張寧的槍法實在不敢恭維,儘管她此時火力很猛、壓制着那人,可是就是一發也沒有擊中他。那人在連連閃躲,連開槍的機會都沒有,很快,張寧來到了我身旁,她半蹲下來,剛想和我說話時,我就知道不好了,你要說話那你勢必要停止射擊,那結果就是……
張寧中彈了,她的手上、肩上、胸口連中三槍,她立即倒下了,她沒有發出一聲的慘呼,而是低低說道:“唐寧,當心啊。”說完,她昏了過去。
我瘋狂的站了起來,忍着疼痛拿起槍朝着那人開火,而那人似乎也瘋狂了,他絲毫沒有閃避的意思,而是直挺挺的受了我一槍,他胸口中彈了,可他也開槍了,我自然無法避免的胸口也中彈了,對於瘋狂的我來說,傷痛已經感覺不到了,我只有一個念頭那就是殺死他,我朝着他又連開了三槍,槍槍命中。那人眼現着狂熱,也是不停的開槍,於是我們倆就這樣站着互作着對方的靶子,我們互射着。我感覺身體震了兩下,我知道我又中彈了,手裡的手槍的空響聲也同時傳入耳際。幸運的是那人也沒了子彈,他眼裡的狂熱在漸漸消退,眼神也越來暗淡,他嘴裡含着血說道:“我的任務就是要你死,我想我做到了。”說完,他仰天直挺挺倒下,沒有了生息。
此時的我又身中三彈後,似乎也已經到了無力的狀態。我無力倒在了地上。我感覺身體的力量在不停地流失,可我看到了倒在地上的張寧。我堅持努力地爬向張寧。
我暗暗道:“快了,馬上要到了,快了。”當我艱難爬到張寧身邊時,我顫抖地摸了摸張寧的臉蛋,嘴裡吐着血斷斷續續說道:“我來了,我來了……”漸漸地我的聲音越來越低直至沒有了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