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先,示敵以弱。
白榆提起長槍,主動往前發起衝鋒。
“走狗們……殺了他!”
馴獸師手指往前一點,原本按壓住了陶如酥的精神病人們瘋狂嗷嗷嗷的衝向了白榆的方向。
第一者張開口的同時,被獅心槍直接刺穿了口腔,做了一個食道擴張,槍尖從後脖子裡穿透出來。
不過這瘋子卻死死的握住了獅心槍不肯撒手。
陶如酥沒人捂着嘴巴,大喊一聲:“小心,這些東西沒有痛覺!”
雖然說遲了一些,但白榆還是衝着她笑了笑,答了一句:“我知道。”
之前就已經充分的實驗過了。
他猛地鬆開手往後退了一步,單手提起獅心槍朝着兩側拉扯,槍身部分撞擊在了從走廊繞過來的走狗們,鐺鐺兩聲響。
白榆提着長槍往後走,英靈投影加持之下,他的身體素質無疑是超凡級別的,一拉一送,獅心槍直接貫穿了走狗頭顱,長槍刺穿。
之後再補上勢大力沉的一腳,嗖的一聲,黑底金獅紋路的長槍爆發陣陣的震顫聲,直接刺向了馴獸師。
後者揚起手臂,握着一根鞭子,抽打在獅心槍上,兵器觸碰瞬間爆發出刺耳的震鳴,兩側玻璃窗在聲波衝擊下直接開裂。
長槍在半空飛旋,直接扎入了走廊頂端,白榆三步快走膝撞頂在走狗的下顎部位,伴隨骨裂聲,後者臨空後空翻兩圈半落地。
爬着的走狗,跪着的走狗,站着的走狗,形成一個極好的三級跳臺階,踩着它的肩膀登高躍起,白榆直接跳起近三米高度五米長度,握住獅心槍柄,凌空一砸。
馴獸師沒想到十多個走狗就這麼被跨過了,這還是在相對狹窄的走廊裡,長槍無法旋轉擺動本就是受限嚴重。
他當然不會猜到,白榆最初開始拿槍的時候就是在狹窄巷道里同影種廝殺。
有弱點的不是兵器,而是腦子不夠靈活的人。
馴獸師被一槍凌空逼退,後者捲起鞭子。
鞭子在空氣裡亂甩,每一次甩動都伴隨着噼啪的聲響,聲響之中也夾雜着怪異的聲音。
兩把兵器如同兩個活物般攪鬥着,一者橫衝直撞,一者四面騰挪。
……這人果然不擅長近戰。
……他之前驅使駁獸和此時操控負數普通人都證明了這一點。
……如果是擅長此道的超凡者,不可能被我壓制……不過我也不是很會槍術,都是半斤八兩,好一個精彩的菜雞互啄。
馴獸師被接連壓制後有些不忿,直接選擇一招搶攻,甩出鞭子纏繞住獅心槍,往上一提,強行拉扯住空門,緊接着左手甩出一枚飛鏢。
也就是這時候,聽到一聲槍響。
砰!
連續開槍,看似只有一聲槍響,實則有兩發子彈。
第一發子彈命中飛鏢,飛鏢偏了軌道;第二發子彈擊中了馴獸師的肩膀,後者一聲慘叫聲,血花炸開。
“什麼年代了還玩飛鏢?”
白榆手持雙槍:“時代變了啊。”
馴獸師表情猙獰:“該死的東西,我要你十倍償還!!”
咆哮一聲後,他扭過頭直接撞碎玻璃,一躍而下。
艹……這兒可是八樓!
白榆原地猶豫一秒,衝到窗戶邊緣,旋即看到了馴獸師在順着住院大樓的側面狂奔,他丟出一把玻璃碎片,有的碎片摔至樓下變得粉碎,有的吸附在了牆壁上。
馴獸師走過的路徑殘留着某些奇特的力量波動,有漆黑的顏色,應該是某種特殊的物品扭轉了他的重力方向。
這可沒辦法立刻追過去。
白榆回過頭,看向原地,有的走狗們還在。
他迅速清理了一下剩下的走狗們,返回到了陶如酥的身邊。
“你,你沒事吧。”
見面後的第一句話,是陶如酥說的。
白榆不由得好笑道:“關心一下你自己,小姑娘。”
“我沒事啊,我挺好的。”陶如酥禮貌的低頭:“謝謝你來救我。”
白榆正要說什麼,卻停頓了幾秒,之後移開了視線。
此時陶如酥的衣服被撕破了,露出了規模不小的北半球。
……十七歲發育的有點好啊。
後者也意識到了對方的目光移開,急忙抱住雙手,護住外置的球形裝置。
雙方各自略有尷尬。
“不好意思。”
“不好意思。”
兩人異口同聲。
白榆:“?”
……你有什麼好道歉的。
陶如酥小聲說:“讓你看到了不成體統的……”
……北半球有什麼不成體統的?
她繼續說:“讓你見到了我丟臉的一面。”
白榆輕咳一聲,嚴肅道:“那人暫時離開了,但估計很快就要回來……你立刻離開這裡。”
“離開?怎麼離開?”
白榆從地上撿起一枚染着血污的混濁眼球,緊接着對着一丟,後者驟然破碎,在地上撕開一道裂隙深潭。
“去吧。”他說。
“謝謝。”陶如酥拄着柺杖,她腳步踩在上面,身體逐漸下沉,旋即纔想起來了:“對了,你的名字是……?”
“不必掛念。”白榆自然不會回答:“這大概會是最後一次見面了,小姑娘,下次可別捲進來了,也少跟某些危險人物打交道,否則你連怎麼死的都不知道。”
留下了一句不輕不重的警告,他調轉方向走向暗處,身影消失在安全通道的入口中。
陶如酥沒來及開口,穿過一層水面,她睜開眼發現自己正躺在走廊的過道中。
一時間有些神情恍惚,彷彿剛剛的只是在做夢,只是撕破的衣服和殘留的疼痛感都無比清醒。
她垂下面頰,對此時此刻的自己,深感無力。
一種懊惱和不甘在心底醞釀成形緩緩發酵。
“我需要力量,足以自保的力量……”她暗暗發誓:“我一定,要成就超凡。”
……
雖然耍帥的樣子很靚仔,但走安全通道下樓趕路的樣子很狼狽。
白榆踢開了封閉的安全通道,穿過住院部,行至醫院正門口位置。
此時的馴獸師已經回來了。
他還不是一個人回來的,帶着他的蠅營狗苟,帶着他的烏合之衆。
馴獸師的綽號是馴獸師,因爲他從來不單打獨鬥,他馴養了災獸,驅使之爲己所用。
“我說過要讓你十倍奉還!”
“……你也是半澤植樹?”
異世界沒人聽得懂這句梗。
白榆有些寂寥,他拍了拍肩膀的灰塵,語氣故意輕蔑道:“你的全力……就這?”
足足三頭災獸加上六頭駁獸,平均等級都在十三級以上,雖然只是剛剛入階的災獸,但比駁獸更加難對付。
貨真價實的超凡生物。
大夏任何城市的菜市場裡都買不到的那種,可見其稀有程度。
他的心裡話是……就這對付我,還真是大材小用。
馴獸師面具下的臉皮微微一抽搐,他低沉道:“果然瞞不過嗎……也罷。”
他一招手:“都出來吧!”
兩聲壓抑的低吼聲,在白榆的背後左右兩側,再度出現兩頭大若東北金漸層的災獸……十五級。
……讓你出全力你還真出全力啊!
……真是個實誠的人吶!
……(╯‵□′)╯︵┻━┻
白榆內心已經掀翻了桌子,但表面還必須表現出一副十分沉穩,一切盡在掌握的輕蔑態度。
那麼問題在於,他有勝算嗎?
即便是英靈附體,如今最高等級也不過十六七級……既比不上20級的馴獸師,僅僅是這幾頭災獸都難以應對。
計算一下戰力對比,這時候最正確的選擇是直接逃走。
馴獸師絕不會也不敢輕易的追趕到現實中來,一旦災獸來到現實就必然會引發矚目被圍攻擊斃。
就連陰影界中的動靜也必須維持的小一些,超過了超凡二階以上的力量波動會立刻被長夜司注意到。
馴獸師的所有戰鬥力都分佈在這羣災獸身上,殺了這羣災獸,馴獸師也不過待宰羔羊。
反過來說……若是殺了馴獸師,這羣災獸也會四散而去甚至自相殘殺。
馴獸師獰笑道:“那……讓我們愉快的……開始吧!”
他揚起雙手,高高舉起,肢體動作誇張如瘋魔。
“開始?”
白榆平淡的凝視着馴獸師:“不好意思……是已經結束了。”
砰——!
馴獸師的胸膛炸開了一團血花,金屬子彈穿胸而過,擦過白榆的身旁,帶過一陣凌厲的勁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