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就是自由的氣息啊。”
蘭多夫狠狠的伸了一下懶腰。
“我看是終於到了無人知你羞恥之事的法外之地了吧。”加索爾狠狠地補了一刀,並面帶調侃地看着一邊的肌肉狗。
“不過你真的不打算給他取個名嗎?”
蘭多夫抽抽嘴角。
“隨遇而安吧,我實在沒什麼取名的天賦,這能力是即將成爲父母的人們才擁有的。”
諾頓沒聽懂他們潛藏的意味,而目前僅存的知情人,還是一個雪色長髮的古風美男,自然是沒什麼拆穿的想法。
都過來了,那麼諾某人拍拍手,示意所有人看過來。
大家都是互相接觸過的人,一起同行算是有個照應,而現在前往陌生之地,所有人都因爲不同的原因出來,這就有必要好好交代一下各自的事宜了。
從這層開始,就不會有什麼法驅城休整據點了。
自己是爲了賽麗亞的父親,而其他人呢?是否行程一致,可以繼續有個照應呢?
什麼時候脫離隊伍,去做自己想做的事,最好還是提前說比較好。
諾頓深吸一口氣:“你們......”
阿甘佐無力地揮揮手,當場打斷導師哥哥的話。
“我被放逐之門驅逐了,不能返回上一層,只能往下走,那個白髮小哥也是一樣。”
賽麗亞:“???”
還有人形生物能被拒絕的?不是隻針對地底世界的血脈嗎???
你倆還是人嗎??
……
加索爾無所謂地聳聳肩。“吉格的身上有調味菇,而我是個三星巨廚,我只是跟着他而已,至於這個禿子嘛。他......”
蘭多夫連忙捂住加胖的嘴。“我是一個崇尚冒險的人,我決定下來尋找人生中的刺激,我要當個冒險家,對冒險家!!我要把地底世界的經歷寫成一本書,對對對!!一本書。”
加索爾:“……”
吉格的嘴角開始微微綻開,像是一個準備狩獵的孤狼,但他依舊沒說什麼。
諾頓愣着聽完衆人的話。“那麼至少賽麗亞的父親出現之前,我們還是可以一q……”
阿甘佐有些頹廢:“我建議你先摸一下這個放逐之門。”
魔意森然的凱隱......他哥,怎麼說都應該是個高階惡魔的轉生體,至少先去試試這個該死的鐵門,不然等找到老丈人才發覺回不去,這豈不是跟自己同病相憐?
阿甘佐從不幸災樂禍,所以他決定讓諾頓的痛苦提前到來,至少在即將攀爬至頂峰的時候,不會瞬間墮入地獄。
諾頓一聽,覺得這個提議有點莫名其妙,但還是走上前來準備試試。
一伸手。
“滋滋滋。”
諾頓:“???”
這算是被拒絕了嗎??
......
阿甘佐:“果然。”
吉格饒有興致的笑了。
加索爾or蘭多夫眼觀鼻鼻觀心,一臉漠然地看着前方荒蕪的風景,對於這種情況他們也不知道該怎麼安撫。
但似乎所有人都忘了,他們是沒有32層鑰匙的......能回去纔怪。
而在法驅城所管轄的層級,是要先報備身份跟目的地才能放人回去的,畢竟地底世界總會誕生一些擬人類的怪物,還是要防上一防。
常年在地底世界廝混的加胖蘭禿,對於交接放逐之門的事務,覺得過於繁瑣,所以都是讓手下去做的。
他們不知道交涉、驗證、插卡、等回覆的繁瑣流程,以往都是在旅店大睡一場,等排隊的小弟處理完事物,纔出來通行的。
如果阿甘佐在第七層,等那羣即將下班的士兵錄好交接事務,下一班的士兵再刷卡上線,就可以回第六層惹。
多折磨人的巧合。
而這邊的白裙少女。
賽麗亞根本沒有什麼下地淘金的老父親,但看到這個詭異的場面,她還是過來輕聲安撫着:“沒事,地底世界的放逐陣,唔……還是能讓你回地面世界的。”
對,這的確是個不錯的想法,但歷史長河中,無數天資絕頂的強者前往地底世界,絕大部分人的音訊都消失了,僅有的幾個類似的生還者,也不能確定是本人、還是得到了他們傳承的繼任者。
……
下去吧,儘管很渺茫。
諾頓沒有不信邪地繼續試探,只是站在那裡不言不語。
如果下一層就找到了她的父親,那麼......她們要回來,自己能送行嗎?或者是自己好不容易殺到地底,但傳回來後,會不會看到一個抱着孩子的......賽麗亞。
一個熊孩子時期就死了的男人,現在腦中十分矛盾,那些抑制不住的佔有慾,跟那從未接觸過的愛情氣味相互交融,過於折磨人。
這就是青春期吧。
……
“滋滋滋。”放逐之門又有動靜了。
誒?諾頓一愣,我沒碰了啊?
他身後的人們,以爲這個男人有點承受不住,就像當初的阿甘佐一樣,所以除了吉格,其他人都走向前來,準備試探性地拍拍他肩。
……
“滋滋滋。”
諾某人真的沒碰!
“誒?”
他輕輕地靠近鐵門,準備細看一番這個自動滋滋滋的大鐵門。
“這越來越大的輪廓怎麼……”
“嘭。”
一道電光流竄的人形猛地出現,瞬間呼在了諾某人臉上,身後的衆人像一排站立不穩的保齡球瓶,齊齊滾作一團。
某個人形熔火生物的後背,狠狠地撞到了賽麗亞平坦的胸脯,他違反力學定律地空中擰身,有點惡魔蝙蝠鬼影的既視感,瞬息之間將少女攬進懷裡,自己用盡餘力只能不受控制向後翻滾,膝蓋似乎撞到了蘭多夫的門牙,但怎麼傳出了加索爾的慘呼?
一個陌生的男人落入場中,他的髮型極其怪異,蓬鬆間還冒着微微的青光,臉上一片麻黑,但看比較乾淨的地方,他這個人的膚色似乎還是很白嫩的。
待到場中平定,新來的男人渾身抖擻,笑容難看地打着招呼。“你們好啊。”
他的身後傳來一陣殺氣,但並不算致命,一道剛出鞘的劍光橫於爆頭男脖頸。
“你誰?”蘭多夫瘋狂地搓揉下身,眼瞼含淚地怒視這人,似乎十個字之內沒有想要的答案,試探性的殺氣就會淪爲實質。
“停停停!!法驅城萊因哈特!!!”
明明是個聖階,現在看到捂着下身怒目而視的禿男,心頭一緊地舉起雙手,像個失去彈藥的搶劫犯?
在他身後,一個持鍋猛男陰沉沉地看着這一切,數十秒的寂靜無聲,在諾頓即將認錯的時候。
他如山巒般的軀體,倒下了。
猩紅的血水在半空中打了個彎,構成一抹稍縱即逝的半心型。
在場的人都攤上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