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7.火之祭壇

站在高高的山崖上, 月下影有些感慨的看着腳下的樹林。自從那次事件發生後,月下影還是第一次重新踏入火之國境內。這熟悉的地方並沒有給月下影帶來多少懷念,記憶更多的是悲痛。

搖搖頭, 把心裡的黯然甩掉, 風系查克拉圍繞在月下影身邊, 帶着他向火之寺飛去。

自己離開了木葉村之後, 火之國的大名又將另一個王子送往木葉充當質子。據綱手說, 他的名字好像叫“斷”,因爲一直在追綱手,和自來也誰也看不慣誰。而自己這個前大名義子依然沒有被取消, 大概只是現在的大名不太想爲了一個虛有的名號得罪水影吧。

不過,這倒是給了月下影一些方便。前去火之寺, 有一個名號還是比較好, 至少可以省去許多麻煩。

三年, 足以讓某些感情明朗。何況,月下影也不再是那個對感情朦朧的月下影, 擁有前世記憶的他,更可以明白自己的感情。

大蛇丸,我沒想過我會喜歡上你。

閉眼,輕笑,然後睜開, 黑曜石的眼眸中是堅定。

但是, 既然喜歡上了, 就不會後悔。只是, 現在還不是表明一切的時候, 現在承認一切的話,只會讓未來更痛苦。

在一片樹林裡落下來, 然後步行前往火之寺。月下影能感應到,這個森林裡潛藏着的大量忍者,雖然戒備着月下影,卻因爲他身上代表王子的華服而不敢輕舉妄動。

火之寺,今天迎來了一個特殊的客人。

聽到巡邏的忍者的彙報,火之寺的住持略略思考,然後起身到寺外迎接。就算只有一個名號,月下影也一樣是王子,沒有觸及到什麼利益的話,還是不要得罪比較好。

火之寺門口矗立着兩座醜陋的雕像,隱隱散發着暴戾的氣息。連這裡也被沾染了它的氣息了呀,果然那個封印並不算完整。

住持帶着一干僧衆站在寺門外,看着那個白色華服的少年緩緩走來。烏黑泛藍的長髮被金色蛇紋的髮帶束着,溫和而疏離的笑容中卻有着一種神秘和高貴。住持雙手合十躬身行禮,心裡卻在琢磨月下影孤身前來的含意。

“影殿下一路想必十分勞累,還是先進敝寺用些茶水糕點,歇歇腳吧。”

“不必了住持,我的時間很緊,帶我去火之祭壇。”

拒絕了住持,月下影淡淡的語調中帶着命令。現在的住持還不是印象中的老人,守護忍十二士不知道在哪裡,月下影還不想被那些人纏上,所以一切都要儘快。

“這······影殿下,火之祭壇並不是誰都可以進去的,而且,那裡面封印的怪物會傷到您。”

悄悄向旁邊一個僧人打了個眼色,僧人會意的準備悄悄溜走。

“站住!”

用上言靈,僧人身子僵住,擡起的左腳還在空中,如雕塑般一動也不能動。

“我說,我要去火之祭壇。”

一字一頓的把話講完,言靈的巨大壓力讓住持僧衆以及暗處隱藏的忍者喘不過氣來。

“是,是,請跟我來。”

無法控制自己的語言和行動,住持驚訝的發現,自己的身體正帶着月下影向火之祭壇走去,而自己卻無力阻止。這是什麼力量?居然可以完美的控制自己的行動,而自己連一點反駁的力量都沒有。

火之祭壇大廳,正中央的圓形祭壇散發着幽幽的紫光,邪惡暴戾的力量漸濃,即使是修爲最強的住持,也不敢太過靠近。

“影殿下,您,您還是離開吧,這種力量,實在太詭異了,靠近的話甚至會影響一個人的性格。”

“住嘴。”

實在受不了住持一路上的喋喋不休,月下影乾脆用言靈暫時封住了他的說話能力。老人都是這麼羅嗦嗎?閉上眼,細細感應空氣中的查克拉波動。

“沒錯了,確實是這裡。”

一步一步靠近祭壇,紫色的查克拉彷彿受了什麼刺激,愈發濃密起來。肉眼可見的紫色查克拉在祭壇上凝成一個擁有八隻頭的怪蛇,猙獰着十六隻巨大的金色蛇眸,忽然張着巨口向月下影咬去。

石屑紛飛,堅固的大理石地板被蛇頭撞出一個巨大的坑,飄在空中的粉塵阻擾着視線,讓人無法看清裡面的情況。

“影殿下!”

煙霧漸消,月下影站在巨坑邊,白色華服依舊幹潔如初,沒有沾染上一絲灰塵。

“真是不乖的寵物,果然因爲長時間沒有管教就敢放肆了嗎?”

一邊輕鬆的躲着八隻蛇頭的攻擊,一邊朝着祭壇走去,飄逸的步伐並未受到一絲影響。

“好強,連八歧大蛇都······這就是影殿下的實力?影殿下來這裡是爲了封印在這裡的神獸嗎?不好,絕不可以讓他得逞!快去聚集守護忍十二士!”

住持旁邊的僧人趁着月下影沒有注意到這邊,悄悄的命令身後的人去聚集守護祭壇的忍者。雖然他也知道,如果月下影的實力不止表現的這樣的話,就算是將所有的忍者聚集起來,也不一定可以阻止月下影。

知道僧人在背後搞小動作,月下影不想去理會。他的目的只是火之祭壇,至於會不會引起轟動他並不在乎。反正已經可以熟練的使用言靈,沒有任何人可以留得下他。

站在祭壇上,周圍的紫色查克拉不斷的企圖侵蝕月下影的身體,卻被一層淡淡的金光阻攔。咬破食指,將鮮血滴在祭壇中心的凹槽中,吸收了月下影鮮血的祭壇放出刺眼的紅光。

僧人們捂着眼睛,當他們的眼睛再一次可以看清東西時,祭壇上的月下影和八頭怪蛇全都已經消失不見。

“住持,怎麼辦?”

月下影不在,言靈的力量已經消失,住持又一次恢復了說話的能力。

“把守護忍十二士全部找來,然後在這裡守着。一旦月下影從祭壇出來,就將他就地格殺。”

“但是影殿下會不會活着出來還是個未知數。”

後面不知是誰說了一句,住持甩甩袖子,轉身。

“月下影的實力也不可小看,也許他真的有機會活着出來。不管如何,這個祭壇裡封印的可是我們火之國最終的秘密武器,絕對不能有任何閃失!通知所有人,進入特級戒備狀態!”

“嗨!”

月下影走在紫色的迷霧中,周圍蔓延的武器似乎並沒有阻止他的視線。帶有強烈腐蝕性的紫霧被淡金色的光罩分隔在外面,絲毫無法傷害到月下影。

“是誰,敢來打擾本大人?”

迷霧中顯出十六隻巨大的蛇眸,眸中的殘忍和血腥濃烈的讓人無法呼吸。

“小八,你的脾氣還是這麼暴躁,當心我關你禁閉。”

十六隻蛇眸閃過一絲不安。

“爲什麼總是喜歡把你住的地方搞成這樣啊,你就不嫌它難聞嗎?”

“主,主人?”

試探性的叫了一聲,月下影輕笑一聲,擡起手,手中凝出一團金色的光芒。

“這樣,你還不相信我的身份嗎?”

“主人吶~~~~~~~~~~”

迷霧瞬間散盡,一條迷你八頭蛇不知從哪裡飛出來撞進月下影懷裡。

“你要爲我做主啊~~~~~”

十六隻又大又圓的金眸掛着寬海帶淚,月下影無奈扶額。

“又被小玉欺負了?”

“主人你看我落到這步田地都是小玉搞得,5555,如果當初它不騙我的話,我怎麼會被封印在這裡幾百年都出不去?555,主人,你一定要打它的屁股,關它的禁閉!”

“還是等我找到它再說吧,小玉那傢伙天天到處跑,我也拿它沒轍。話說當時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那天,我和小玉約好的要在這裡決鬥,結果它只是弄了個分、身過來騙我!我算想明白了,它就是怕我纏着它決鬥影響它果追求妲己才把我騙到這裡來的!”

“妲己?小玉以前追的不是一個雪狐嗎?叫什麼來的我忘了。”

“恩,玩膩了就換了。”

“小玉果然還是一樣花心。後來呢?”

“知道小玉的目的後我一生氣,就控制不住自己的脾氣就在這大肆的搞破壞,然後就被八神一族封印了。”

“我算明白了。”

月下影點着頭。

“說到底還是你自己控制不住自己的脾氣,破壞了平衡,所以也就受到規則的懲罰了。”

蹲下身子,戳着小八的蛇頭。

“我早就警告過你,不學會控制脾氣早晚要倒黴,你就是不聽,現在後悔了吧?”

“我真不是故意的。”

小八低着頭,聲音越來越小。

“再說,小玉也有責任啊,明知道我就這個脾氣還騙我。”

“現在還是想想怎麼出去比較好。你的懲罰沒有結束,想打開封印根本就不可能。我的力量在這個世界也一樣受限制,而且因爲靈魂不完整,對規則的運用也比以前要差很多,除了自己能自由進出這個封印空間以外,暫時還沒有辦法把你帶出去。”

“不要啊,主人我不要再呆在這裡,這裡什麼也沒有,一個人太難受了。”

小八蹭着月下影的衣角,眼底下吊着圓形淚珠。

“辦法不是沒有,畢竟規則雖然是絕對的,但也不是不可以變通。你破壞這個世界的平衡規則所以被封印在這裡,一方面是懲罰,另一方面也是不希望你再出去破壞。如果你沒有直接出現在這個世界,而是到某個其他空間的話,規則就不會管你了。”

“主人是說,通靈界?”

“沒錯,據我估計,如果你是以某個人的通靈獸的身份離開這個祭壇的話,規則是不會干預你的。當然,在受罰期間,你還是不可以出現在這個世界,只能呆在通靈界。”

“那也比呆在這裡好多了,至少通靈界還是能找到人陪我說話的。吶,主人,快簽訂契約吧!”

“別那麼着急。”

月下影坐下來,推開纏着他的小八。

“我的通靈獸是蛇,所以如果和你簽訂契約的話,只會把你送到蛇的通靈界。當然這不是最重要的,重要的是,蛇的契約者不止是我一個人,還有八神後人。你不會在意嗎?怎麼說也是他的前輩把你封印在這裡幾百年呢。”

“八神一族,現在怎麼樣了?”

小八低着頭,月下影無法猜出它的想法。既想解救小八,又不希望它傷害大蛇丸,這種矛盾的心情也讓月下影很爲難。

“只剩下最後一名後人了,而且,不會再有傳人。”

男人和男人是不會生孩子的,所以說八神一族到大蛇丸這裡算是絕後了。

“果然還是我害了八神一族。如果不是因爲我,憑着八神一族的強大,就算在這幾百年裡沒落也不至於到這步田地。”

“你不恨嗎?爲什麼要覺得內疚?”

“我雖然脾氣不好,但不代表我腦子也是漿糊。八神一族只是倒黴的被規則選中成爲封印我的祭品,如果不是規則,他們八神一族再怎麼強大也沒有封印我的實力。這樣算算,其實還是我連累了八神一族。”

“看來這幾百年的封印也不是一點用也沒有。”

摸着小八的蛇頭,月下影覺得有些欣慰。

“至少你現在懂得用你這八個腦袋思考了。”

主人,乃這是意味着我以前這八個頭都是擺設嗎?

“對了,白磷是怎麼回事?他看起來和你以前的分、身不太一樣。”

“那個啊,我只是把自己的一部分靈魂融進分、身裡面了,與其說白磷是分、身,倒不如說它是我的兒子更合適些。”

“這樣啊。”

咬破手指,在小八的八個額頭中心各留下一滴血液,然後結印。以血液爲中心,漸漸向周圍擴散出一個玄妙的陣法,最後連同血液一起消失。

“好了,現在你可以回通靈界了。”

“等等。”

小八在一個角落裡翻出一把鋒利的長劍,用嘴咬着遞給月下影。

“反正我現在也用不上,就把草雉劍先借給那個八神後人使用好了。這也算是我的一些補償了。”

“我會替你轉交給他的。”

正好丸子的成人禮物還沒有着落,就拿這個代替好了。

“話說,主人和那個八神後人是什麼關係呢?居然會擁有同樣的通靈獸?”

“他是我弟弟。”

“弟弟?”

小八的八隻蛇頭露出同樣YD的笑容。

“只是弟弟啊~~~~~話說主人也獨身這麼久了,果然還是覺得寂寞了吧?”

“回你的通靈界去吧!”

一巴掌把小八拍飛,小八化作煙霧消失,空中還殘留着猥瑣的笑聲。

“敢挪揄我?小八你果然欠拍了。”

在原地咬牙切齒一會兒,月下影的身影漸漸淡了下去。

火之祭壇中邪惡的查克拉漸漸消散,住持立刻喊起來,已經擺好陣勢的守護忍十二士也同樣戒備的看着中間的祭壇。

“真是不小的陣勢呢。”

月下影的身影出現在祭壇中心,看了看圍在周圍的十二名腰上纏着寫有“火”字白巾的忍者僧人以及他們身後不知道有多少的忍者和僧人。

“大家當心了!月下影似乎有一種可以控制別人身體的術!”

“不是術,是言靈。”

月下影微笑着糾正,一點也不在意自己的處境。

“言靈!那種以語言爲媒介、通過消耗精神力來達成任何事的,傳說中侵犯神的領域的能力?”

“礙,你的見識還不錯,居然知道言靈。”

言靈之所以被稱爲侵犯神之領域的能力,是因爲它幾乎涉及了所有的規則。如果對言靈運用的熟練,甚至可以從中領悟規則的力量,從而晉級到神的行列。只可惜,這世上除了擁有無限精神力的神以外,還沒有幾個人可以擁有能夠使用言靈的強大精神力。

“但是你所知道的也只是一部分而已。”

不打算和住持囉嗦太多,月下影周身圍繞着風系查克拉。

“嘛,我來這裡的目的已經達到,就不和你們玩了。拜拜~~~~”

“別想逃!”

“真是煩人的傢伙,都給我站在那裡!”

言靈的力量果然好用,一大幫人就那麼站在原地一動也不能動,只能看着月下影越飛越遠,漸漸沒影。

“住持,現在怎麼辦?”

“封印檢查的結果呢?”

“封印並沒有被破壞,只是不知道爲什麼不再繼續向外面散發查克拉了。”

“封印沒有破壞,也就是說神獸應該還在裡面。這樣的話,這件事就這麼瞞着吧。”

所以說月下影你究竟是來幹什麼的?

月下影乘着風系查克拉迅速的離開火之國,然後降落在自家院子裡。

“這些天去哪了?”

剛進家門,就被一直等着的大蛇丸堵在門口。

“這個,你不是快要成年了嘛,去給你找禮物了。”

“真是······”

大蛇丸揉着月下影的頭髮。

“以後不管去哪裡,至少要讓我知道。”

“嗨嗨~~~~”

傻笑着蹭蹭大蛇丸的掌心。這樣的生活,還真是讓人留戀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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