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王政九年(十四)

當天回到咸陽宮已時值傍晚,嬴政隨梓笙回了清揚宮,換了行裝,一副理所當然的樣子。

梓笙看着嬴政這一套如行雲流水一般的動作,問道:“王上,你今日不回永安宮休息麼?”

“寡人方纔可是說過,今晚會好好疼你的吧?”嬴政說着,就將梓笙打橫抱起扔到了牀榻上···

“王上,等···”梓笙話還沒說完就被嬴政盡數堵了回去。

“笙兒,乖一點···”每次聽見嬴政在自己耳邊低低的喚着自己的名字,梓笙都像着了魔般無法抗拒,順着他的動作迴應着他,想要溫暖他,想要珍惜他···

一夜春宵的時間總是那麼短暫,梓笙第二天醒來就發現自己在一個溫暖的懷抱裡,看着他熟睡的側顏,梓笙禁不住伸出手去仔細描摹着他的眉眼,卻不料被嬴政一把擒住手腕,嬴政低聲笑道:“笙兒就這麼捨不得寡人麼?嗯···”

梓笙有些紅了臉,反駁着說道:“我纔沒有,我只是想叫王上快些起來,快去早朝罷了,若是再賴在牀榻上,恐怕那朝中諸位就要到永安宮去給您請安了。”說着,梓笙便穿好內衫下了牀榻。

牀榻上的嬴政伸了個懶腰,低低的說了聲:“那笙兒服侍寡人穿衣吧···”說着,嬴政便不客氣的坐了起來。

一大清早就看見裸身的男子,梓笙難免有些羞赧,但是礙於嬴政的要求,只好硬着頭皮拿過嬴政的內衫,幫嬴政把衣服穿好···

嬴政看見梓笙這幅模樣又好氣又好笑的說道:“寡人的身體你又不是沒見過?!有什麼好害羞的,睜開眼睛!”

“···是···”雖說嬴政這麼說,但是梓笙還是一時有些適應不過來,只好微微睜開眼睛,讓自己能夠順利完成便好。

梓笙拿着嬴政的內衫繞到嬴政背後,剛要幫嬴政穿上卻發現嬴政的脊背處一條傷疤一直蜿蜒到腰際,梓笙頓時一驚,擡起的手臂僵在半空中,嬴政等了半天,回過頭有些疑惑的問道:“笙兒,你怎麼了?”

梓笙猛然伸出手,緊緊從後面抱住嬴政,心疼的問道:“王上,背後的傷疤···是怎麼回事?”

良久,嬴政輕輕嘆了口氣,起脣說道:“那是寡人七歲那年在趙國被人用刀劃得。”

梓笙的眼淚不受控制般的往下滴,看着眼前這個男人,分明與自己差不多的年紀,卻要揹負這麼多,看着那條如小蛇般蜿蜒的傷疤,梓笙分明還能感受到當時一個七歲孩子所承受的那種痛,那些年,一個孩子,到底是在怎樣的環境下活下來?梓笙實在無法想象,嬴政,比自己所熟知的那個歷史上的嬴政,更加讓人敬佩,卻也更加讓人心疼,可是梓笙除了心疼還能做什麼,只能緊緊地抱着嬴政,緊緊抱着······

“寡人發過誓,曾經所經歷的一切,寡人定要他們加倍奉還,那段像老鼠過活一般的日子,寡人這輩子都不會忘記,也正因如此,寡人定要將這天下盡數收復在寡人手中。”梓笙看不到嬴政的表情,只聽得到他雲淡風輕的聲音,不帶一絲憤恨,不帶一絲暴戾,只是如往常一樣,平靜的讓人甚至有些害怕。

梓笙擦了擦眼淚,走到嬴政眼前,迎着初升的日光,笑靨如花的緩緩說道:“王上,讓我爲你束髮吧!”

“你,會麼?”嬴政有些不可置信的問道。

“王上,你也太小看我了吧?”梓笙佯裝生氣道,說完便拉着嬴政坐到銅鏡前,雖然手笨了些,但是最後還是有模有樣的,梓笙將最後的玉環替嬴政束在髮髻上,雙手輕輕搭在嬴政的肩膀上,頗有些自豪的說道:“王上可還滿意?”

嬴政嘴角輕揚,一把攬過身後的梓笙,寵溺的看着她,輕聲說道:“哦,寡人還真是小看了寡人的笙兒。”

“政,笙兒想每天都幫你束髮,可好?”梓笙溫柔的看着嬴政,淺淺的的問道。

嬴政擁過梓笙,用充滿磁性的嗓音低低的應了一聲:“好···”

二人吃過早飯以後,嬴政便起身準備去上早朝,臨走前回過頭說道:“笙兒,今晚等寡人回來。”

嬴政剛要邁出門,卻被梓笙從後面拉住,嬴政只覺得一雙溫柔的手繞過自己的腰間,背後是梓笙輕輕靠過來的頭,只聽梓笙小聲的說道:“王上,天下你去打,可是政,就讓笙兒好好來愛,可好?”

嬴政身子一僵,他沒想到梓笙竟能說出這樣的話,他回過身緊緊把梓笙抱進懷裡,低頭在她脣上深深印了一個吻,什麼都沒有說,轉身便向早朝的大殿走去。

看着嬴政的背影,梓笙總覺得這兩天像在做夢一般,自己怎麼也沒想到,竟然和嬴政的關係發展成現在這樣,這樣的日子雖然幸福卻總是讓自己感到不安,梓笙不知道這樣的日子能夠持續多久,自己又能以怎樣的身份陪在嬴政身邊,如果哪一天可以回家了,那自己又將如何選擇,來到這裡之前,那個老者的話反覆迴盪在自己的腦海,這樣做,是不是會逆了這歷史乾坤······

太多太多的擔憂,梓笙不敢去想,是不是自己來到這裡本身就已經對歷史造成了改變,如果不是因爲自己,嫣兒,王翦,苒熙,嬴政···這一個又一個鮮活的歷史人物是不是就一定會按照歷史的軌跡繼續他們的人生,梓笙真的不知道···

只是每次看到嬴政那孤獨落寞的背影,梓笙總會在想,這樣的嬴政即使擁有寬廣的胸膛,也只容得下天下,卻忘了要好好待自己,這樣的嬴政,即使擁有挺直得脊背能承擔起衆生,卻獨獨撐不起一個真正帝王的內心之城···

梓笙敬佩那個歷史上叱吒風雲的秦始皇,卻從沒想過,竟然有一天會讓自己遇見歷史之外的嬴政,竟然有一天會愛上這個與自己相隔兩千年時空的男人,梓笙不知道自己能夠待在他身邊的日子有多少,一切的一切都是未知數,望着嬴政遠去的方向,梓笙低聲的自言自語道:“我只是想,在我還能夠真切的觸得到你體溫的時間裡,想要拼盡全力,去愛你,不是秦始皇,而是嬴政,是那個在歷史上沒有提及過的嬴政,是那個與後世人眼中截然不同的嬴政···”

這一邊在朝堂上,臺上的嬴政睥睨着臺下的衆臣,語氣一如既往的平靜,聽不出半點波瀾:“寡人若要一掃六合,諸位可有什麼妙計?”

嬴政話音剛落,嫪毐袖袍一甩,搶着說道:“陛下,以我當今大秦的實力,就算踏平六國,亦是小事一件,有何懼之?”

嬴政聽罷眉頭一皺,並沒有理他,偏過頭繼續說道:“其他人可還有什麼想法?”

呂不韋見嬴政明顯不悅,笑了笑恭敬地拱手說道:“陛下,現如今您還未能親政,此等大事還是要從長計議的好。”

嬴政握緊了袖袍下的雙手,可是心裡已是波濤洶涌:哼!又是要等到寡人親政麼,好,等到寡人親政之時,就是你和嫪毐二人交權之時!

嬴政穩了穩情緒,顏色和悅的對呂不韋說道:“仲父說的是,是寡人心急了。今日早朝若再無其他事宜,便都退下吧。”

衆人退下後,李斯卻皺着眉,仍舊站在那裡不肯退下,從剛纔嬴政向衆臣詢問關於統一天下之事的時候,李斯就覺得不妥,按理說這麼重要的事情,嬴政怎能如此不挑時機,輕易的向百官詢問,因此李斯一直皺着眉在殿上一言不發,等到衆人都退下之後,便想知道知道嬴政到底是怎麼想的。

“陛下,臣有話要說!”李斯恭敬的拱了拱手,向嬴政說道。

嬴政似乎對李斯的行爲並沒有感到驚訝,便點了點頭,溫和的說道:“寡人知道客卿想要說什麼,寡人方纔,不過想試探一下嫪呂二人罷了,若是方纔當真討論出一個統一天下的‘大計’讓衆人聽了去,也未必是件壞事。”

李斯聽嬴政這麼一說,一時有些沒反應過來,便問道:“臣不解,陛下意欲何爲?”

嬴政起了身,從臺上的王座下慢慢走了下來,沉聲說道:“李斯,既然寡人命你負責暗地監視百官和六國,那你就應該清楚,在我大秦,也定有六國細作混雜其中,雖說大秦統一天下的意志六國皆知,可具體誰先成爲大秦的囊中之物,六國卻不知,若是能夠以此魚目混珠,令真正的對手放鬆警惕,也未嘗不是件好事。”

李斯沒想到,嬴政居然會想到以此來擾亂視聽,不出嬴政所料,在大秦的地域裡確實有六國細作混雜其中,這招真是高明,李斯不由得在心中暗暗讚歎。

“不過,最近,嫪毐那廝真是越來越不把寡人放在眼裡了。”嬴政皺着眉說道。一想到每次太后趙姬都護着那廝,嬴政氣就不打一處來。

李斯拱了拱手,寬大的袖袍遮了臉,只露出一雙精光閃閃的眼睛,沉聲對嬴政說道:“陛下,息怒,以嫪毐此人的性格,想必要露出馬腳是遲早的事,切忌意氣用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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