襯着遠天的雲,高大古老的城堡,還有延綿不絕的森林。
甚至不需要任何臺詞和劇本,現場便瞬間彷彿置身於另一個世界般靜謐起來。
有一個助理攝影師動了動手指,乾啞道,
“突然覺得我應該是個正在佈置早餐的僕人。”
他身邊的道具師幽幽的瞅他一眼,道,
“那我比你好,我覺得我是城堡的管家。”
說着他還動了動自己的衣領,彷彿那不是普通的圓領t恤而是一件高級西裝。
他們還能有時間說話,對畫面敏銳度極高的總攝影師早就已經對着緩步前進的少女咔擦咔擦拍個不停了。
實際上直到道具師牽來一匹純黑色高大駿馬,拍攝纔算真正開始。
可這期間攝影師相機裡已經留下了好多油畫般的照片。
他看着鏡頭微微嘆息一聲。
“其實拍照也是能看出演技的,只是很多人都不知道。”
“照片所能呈現給人的東西比起電視劇電影要更加直觀。”
他看着鏡頭裡少女懶洋洋瞥過鏡頭的目光,和脣角只勾了半邊的微笑,一邊感受着內心的巨大波動一邊對面前的少女道,
“真希望以後能多多的跟你合作,演技超羣而且顏值超羣的人,一般都會成爲時尚界的寵兒。”
“你會成爲超級寵兒。”
攝影師大哥的聲音裡含着一股篤定的味道。
沈翩躚伸手牽過馬繮,只微微一笑,
“謝謝誇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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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有戴手套。
少女於是看起來便少了一份矜貴多了一份隨意。
她纖長的手指玩耍般纏繞着繮繩,白皙細嫩的肌膚也同那粗糙的質地形成鮮明的對比。
她牽着馬慢悠悠的繞着草坪走。
鏡頭將古堡和森林全部錄入,按理說那些景色都是尋常難見極其吸引人的美景。
可是當他們立於少女身後,便瞬間都成爲了小心翼翼的配角。
唯有這個正在牽着馬散步的王冠少女,纔是懶散又尊貴的主角。
拂過森林的風和映入她瞳孔裡的雲,都只是她的僕人。
她不曾在意,卻總願意更加接近她的小心翼翼的僕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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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組照片大約拍了一個半小時,沈翩躚接着又去換裝了。
接下來兩組照片都是城堡內景。
沈小姐本想趁換裝間隙喝一口水順便吩咐助理先生去給自己搞點吃的回來,轉頭卻沒能找到嚴逸的身影。
工作人員已經在催,她只好匆匆趕去了拍攝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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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有查到?”
嚴逸靠着高大的石柱,眉頭微微皺起來。
那邊是龍哥發愁的聲音,
“沒有頭緒,這些人大多都是從嚴少您父親還在的時候就呆在邵家的,很多事情他們都做的天衣無縫,而且對邵家基本瞭如指掌,我們根本無從查起。”
男人勾起脣角,狹長眼底卻冷如寒冰,
“你說……”
他拉長了聲音,語氣裡的笑意雲淡風輕,可其中陰冷的揣摩味道卻叫那邊的龍哥打了個寒顫,
“這些老東西早不出來晚不出來,偏偏這時候找事,到底是爲了什麼呢?”
“或者該說,是什麼事,什麼人,讓他們突然在這時候竄出來?”
那邊龍哥細細思索半晌,驚訝道,
“您的意思是說,他們不是積怨已久終於爆發,而是有人在其中刻意挑撥慫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