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後沈翩躚在一堆應援禮品中找到了自己的一份。
打開蓋子,禮盒裡居然還有一張便利貼,貼在巧克力盒子上。
同樣清雋又極有風骨的字跡簡簡單單的寫着。
“少吃點。”
沈翩躚:……
哼!
對別人那麼客氣禮貌對我怎麼這麼隨便!
偏要吃光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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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陣對沈翩躚粉絲應援規格的調侃與議論之後,第一場戲終於開拍了。
沈翩躚這次飾演的,是一個輟學打工的孤兒少女,靠着修車行的微薄工資養活自己,每天沉默而陰鬱的來去在修長與租住的狹窄房子之間。
然而就是這樣一個生活在最底層的孤兒,曾經卻是賽車界最明亮耀眼的天才賽車手。
有人曾預言,若無意外,她將會成爲唯一能夠繼承她父親從無敗績這一殊榮的賽車手。
她自己也曾這樣認爲。
然而意外偏偏發生了。
她那個耀眼的明星賽車手的爸爸,在一次國際比賽中,第一次輸了,不但輸了成績,也輸了自己的命。
十年來圈內最嚴重的翻車事故。
他死在了他一生飛馳從無對手的賽道上,死在了情人般終日陪伴的自己改裝的賽車裡。
從此他的名聲一落千丈,生前所有的榮譽,在他死後都變成了唾沫和詛咒。
人們罵他爲什麼在這麼重要的賽事上給國人丟臉,說他曾經的榮譽全都名不副實,罵他浪費了賽車手資源,說他死得好,活着恐怕也沒臉繼續呆在這一行了。
而他那個天才女兒,也自此銷聲匿跡。
訓練場內再見不到女孩子練車的身影。
他的女兒,有一個男孩子氣的名字。
她叫林梢。
林間永遠承接第一縷陽光的樹梢。
只聽名字便知道,父母在這個字裡寄託了多少祝願與溫柔。
然而此刻,這個名字被人大聲念出來的時候卻是不帶任何感情的麻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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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梢!”
一個大叔級別的修車工不耐煩的用力敲了幾下牆面,修車工具和混凝土碰撞發出清脆的響聲。
“那輛車先放一下,到這邊來給客人洗車。”
鏡頭轉移,一輛黑色的普通轎車下,有人露出了腦袋,隨後她就着平躺的姿勢扒着車底很快鑽了出來。
工作帽髒兮兮的透出一些原本的黃色,她低着頭拍了兩下手然後快步向外走去,只回答一聲,
“知道了。”
這聲音平靜冷淡,她沾了些黑色灰塵的臉上面無表情,眼下一點淚痣混在髒兮兮的印記裡已經看不出本來樣子,一雙黝黑的眼睛映着滿目黯淡的光線和寬闊的修車行,顯出十分麻木又冰冷的距離感。
她很快走到外面,接過另一個修車工手裡的水管和擦洗工具,戴上手套開始洗車,手法十分熟練和麻利。
低頭垂眸間,全是認真和專注的神情。
期間有水和泡沫不停的濺到身上,她也全然一副習慣和不在意的神情,甚至沒有試圖躲避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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鏡頭前,導演看着少女的狀態微微笑了下,
“意料之外的符合預期,看來私底下是用過功的。”
“是啊,不然哪個明星能對洗車修車這麼熟悉,看起來還挺專業。”副導演在一旁附和着嘆息,“看來這個演員還是選對了,除了賽車技術和神韻,演員素質也很不錯嘛。”
“這種評價還是太早了,”錢導淡淡道,“等殺青之後再來說這話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