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額……呵呵呵呵……”
沈小姐持續發出一陣乾笑，看着程致遠指了指花盆結結巴巴道，
“我……我練習一下……高空……高空演戲……”
這種鬼扯般的理由大概也只有沈小姐能想得出來。
程致遠牙關緊了緊，皮笑肉不笑的扯了扯嘴角，
“太陽之上不是賽車，改爲攀巖了？”
沈翩躚：……
我很想說我這是在爲了八卦事業而獻身，但我怕被打。
男人面色冷漠，看起來不想搭理她，轉身直接往裡面走。
沈翩躚尷尬的站在原地不敢動彈。
而從頭到尾被忽視的程玉清這時候終於有時間湊上前。
她眼睛亮亮的貼近少女，嘴裡發出與御姐外表毫不符合的癡漢感嘆，
“你好漂亮呀 ~ ”
女人伸出手甚至準備來摸一摸少女眼下的淚痣，然而她的手在半路上被人截住了。
順着手看過去是程致遠冰冷的眉眼。
他沒有看她，只低頭看了一眼沈翩躚光着踩在地上的腳，便俯身將自己的脫下來放到她腳下。
“吃飯了嗎？”
回答他的是一陣咕嚕嚕的肚子叫。
沈翩躚：……
男人神色冷淡準備進屋，
“進來吧。”
轉身之前他瞥了一眼他姑姑，道，
“別動手動腳。”
這語氣很平靜，然而程玉清看到那雙眼睛裡危險的警告。
侄子進去了，程玉清看了一眼正在尷尬卻順從的穿拖鞋的少女，再看了一眼自己還光溜溜的腳丫，不禁悲從中來一陣心酸。
她看向一旁的少女，
“姑娘你是何方神聖？怎麼能突然從天而降還讓這個臭崽子給你分享私人物品？”
“什麼私人物品……”沈小姐一陣臉紅，結結巴巴的，“不就是一雙拖……拖鞋麼……”
“天真。”
程玉清搖了搖頭，一邊說話一邊和她一起進了門，
“程大少這種人像是會爲人彎腰遞拖鞋的麼？少女你很了不起啊，我都享受不了的待遇，你倒是毫無所覺。”
剛剛踏入客廳的腳步稍稍一頓，最開始在門外看到這女人時的心情又滿滿的冒上來了。
什麼叫做你都享受不了的待遇呢？
你又應當享受怎樣的待遇呢？
你到底是大boss的什麼人呢？
莫名的酸澀感悶上喉嚨，沈翩躚扯了下嘴角，簡直覺得自己莫名其妙，嘴裡卻不受控制般問，
“那個……請問你是？”
“我是那個臭小子的姑姑。”
沈翩躚：“……哈？”
少女一臉懵逼，
“有血緣關係的那種麼？”
這個奇葩的問題讓程玉清十分詫異。
“不然還有哪一種？”
“楊過也叫小龍女姑姑來着……”
沈翩躚笑聲嘀咕了一句。程玉清捂着嘴笑得不行，嫋娜的體態顫抖起來十分誘人。
沈翩躚看着這景象往自己的劉海吹了一口氣，
“所以說，這種看起來二十歲的女士爲什麼會有一個這麼大的侄子？”
她轉頭看向正低着頭在流理臺前忙碌的男人。
他身材高大修長，平日裡總是行走在高樓大廈或是奢華貴族場所的高貴身影，此刻呆在廚房裡竟也絲毫不違和。
程致遠從進屋之後沒有說過一句話，神色是與以往無異的冷冷淡淡。
沈翩躚卻莫名的覺得，他在生氣。
或者說，他還在生氣。
少女有些苦惱和無措的皺了皺眉，然後踢踢踏踏的跑過去湊到大boss面前，笑眯眯的討好道，
“boss，要不要小的給你打下手啊？”
程玉清打着赤腳站在客廳裡，面無表情的看着這一幕，莫名由自己心酸的心情聯想起網絡上如今正在流行的某種喪心病狂的行爲。
創造力豐富的廣大網民，統一稱這種行爲爲——虐狗。
她現在覺得自己就是那條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