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就不必這麼早了，”
老人淡淡的擺了下手，少年於是很快出了門。
就在他前腳他出宅院的時候，老人才慢慢放下報紙，頭也不回的對身邊的勤務兵問道，
“程致遠今天過來了嗎？”
“沒有，”
軍人低頭回答，聲音很恭敬，
“他安排好人員之後就把工作交給其他人了。”
大廳裡沉默良久，微涼的風捲進來，帶過老人一陣意味不明的笑意。
他又重新拿起報紙來看，漫不經心，聲音裡帶着笑意，卻低沉又渾濁，
“看來這小子對那個小明星是來真的了。”
他身後那個軍人似乎躊躇了片刻，最後在老人有些不耐的眼神示意下還是開了口，
“其實您何必親自過去呢？聽說這場生日會場面很大人也很多，混亂起來要是有了危險怎麼辦？而且正是處於大選在即的時候，你的安全才是最重要的啊。”
“你懂什麼。”
老人將報紙抖了抖，發出一陣悉悉索索的聲音，
“老程早就慢慢不管事了，程家大約很快就會落到程致遠手裡，可那小子對我的態度你也看到了.....”
像是想起了上一次在程家的不愉快經歷，老人發出一聲冷笑，
“等老程徹底退下來的時候，他恐怕就真的準備拉着程家全身而退了。”
“程家這麼好的武器，若是不能繼續爲我所用也太可惜，若果真的能找到一個足以牽制程致遠的東西，那哪怕是冒一次險，也沒什麼大不了的。”
老人微微笑着，分明是能看出年輕時英俊相貌的面容，此刻在天光下看起來卻只叫人感到森森涼意。
那位勤務兵垂下眼皮，深深的彎下了腰。
·
最後一次彩排一直持續到午飯時間。
累得快癱倒的少女看着下面一直悠閒坐着玩手機的楚衍只覺得十分不公平，
“你不是也表演嗎？爲什麼不來排練？”
少女的聲音因爲疲累有些啞，從充滿音響雜音的舞臺上傳下來根本就聽不清楚，所以下面那男人依舊在翹着腿翻手機，壓根兒沒有擡頭。
沈翩躚於是乾脆拿個話筒直接問舞臺下面的負責人，
“那位楚先生不是也要唱歌嗎？他爲什麼不用排練？”
終於意識到自己被cue的楚衍擡頭看了她一眼，有些似笑非笑的擡高聲音，趕在總監回答之前便優哉遊哉的道，
“我是假唱啊，只張嘴不出聲的那種，你要我排練什麼？”
沈翩躚：......
這理由好充分我竟無法反駁。
硬生生把一口氣憋了回去，沈小姐垂頭喪氣的從升降機下了後臺。
而這個時候，盛世娛樂作爲此次生日會的主辦方已經開始發佈開始的倒計時了。
現在距離入場還有四個小時。
而距離生日會正式開始，則還有五個小時。
·
“蘇峪還沒來嗎？”
倒計時只剩下一個小時的時候，沈翩躚已經基本化完妝了，纔剛剛換了第一套開場舞的衣服。
是十分簡單的黑色工字背心外罩白紗長衣。
少女穿着牛仔短褲，在十幾度的空氣裡伸展着一雙大長腿靠坐在椅子上，一邊刷微博一邊問嚴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