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衍就是在這個時候進來的，身後還帶着歐陽曼。
沈翩躚擡頭看過去，露出了疑惑的表情。
葉當歸並沒有呆在這裡，他似乎還忙着拍攝的前期準備工作，而因爲歐陽曼在戲中是個手無縛雞之力的研究員，因此也並不需要參加這樣的訓練。
所以此刻已經用伸手說服了所有人不用參加訓練的，和戲份中根本沒有打鬥場面的人一起出現在訓練室，實在是一件很奇怪的事情。
沈翩躚靠着牆角，斜眼看着楚衍跟在一個武術老師後面走進來，併到更衣室裡換了訓練服後，終於忍不住提前結束了這一輪的休息，跑過去問了一句，
“你不是不用來嗎？”
楚衍正在整理腰帶，聞言擡頭看了她一眼，似笑非笑道，
“怎麼？不高興我來？”
“好奇而已，”
少女聳聳肩，
“反正如果我有你的身手，肯定不會來的，寧願多琢磨幾遍劇本。”
“我專業素質高麼，”
楚衍面不改色的自我誇讚，
“何況葉導也說了，讓我多跟你們培養默契。”
沈翩躚撇了撇嘴，看了一眼在不遠處坐下的歐陽曼，甩開馬尾走到了另一個墊子上，開始了新一輪學習。
·
其實楚衍並沒有認真的訓練。
一輪沒結束，他就將老師直接甩到了墊子上，表示要休息。
見他的確不需要訓練，武術指導也沒太管他。
坐在歐陽曼身邊，男人懶洋洋的靠着椅背。
沈翩躚和蘇峪的練習都還在繼續着，在他斜對面的方向，程致遠和蘇峪的助理都坐在那邊。
視線不着痕跡的掠過一切後，他收回目光，沉默而不動聲色的將手機拿起來，用玩手機的姿勢，將攝像頭對準了燈光下的少女。
她的頭髮被高高的紮起來，白皙漂亮的臉蛋完全被露出來，偶爾只看見側臉的時候，光線便跟水一樣的順着她的輪廓滑落，勾勒着極其流暢優美的線條。
“手要擡高一點，”
武術老師是個帝國人，說的便是普通話，語氣聽起來非常有力，
“記住！只要開打，就要保持全身緊繃的狀態！想要打得漂亮，就絕對不能有半點鬆懈！”
“你的表情不歸我管，但是動作起來了，就一定要保持流暢！迅速！有力！而且要狠！”
狠字剛落，邊訓話邊跟她過招的教練便立刻發出嗷的一聲叫喚。
那是少女最後動作裡用手背狠狠拍上他眼睛的後果。
似乎愣了一秒，沈翩躚才猛的跳起來連連道歉，老師卻似乎很是滿意的樣子，一邊齜牙咧嘴的捂着眼睛一邊對她豎起了大拇指。
少女吐了吐舌頭，笑得很是謙虛的樣子。
接下來又是下一套動作的練習。
楚衍按了停止拍攝，然後無聲的將畫面倒回，定在了少女愣住的時候。
他將畫面放大，一雙黝黑無底，冷漠空洞得叫人頭皮發麻的瞳孔顯示在屏幕裡。
楚衍挑了挑眉，
這是，入戲了？
一邊這樣想着，他一邊又無聲對着少女拍了幾張照，然後很快用微信發到了某個好友賬戶裡。
那邊，正在打遊戲的少女猛地跳起來，不再管要被殭屍吃掉的植物，直接點開了來信。
隨後對着視頻裡活力滿滿的少女，她無聲的彎了彎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