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方得寸進尺,根本就沒打算要輕易放過淺緣,淺緣也知道無論自己是怎麼配合他們對方也不會滿意,一定會繼續刁難她,淺緣剛纔不去理會,反正給這裡人這麼多,他們難道真的敢動手?
這麼想着,淺緣也乾脆從他們身邊叉擦過,不想去理會。
“哎呀你這女人,賺到人了一句對不起都不會說是吧?”說着,一個人拉住了她的手,淺緣用力甩開,“我已經和你們說了兩次對不起了,而且剛纔是他來撞我!”
“還頂嘴!”那青年重重推了一把淺緣,淺緣摔倒在地上,手裡的飲料全部滾落滿地,“你們要幹什麼?光天化日要打人嗎?”
“是教訓!”
對方一共五人,也不知道從哪裡找出棒球棒,拎着棒球棒慢慢走近淺緣,淺緣驚恐地退後,不可思議地看着他們,連忙大喊,“救命啊!打人啊!”
有人看過來,卻被青年囂張恐嚇不敢靠近。
淺緣拔腿就跑,還沒跑幾步就後背忽然被什麼東西狠狠撞擊了一下,她腳步一個踉蹌摔倒在了地上,吃疼地捂着後背,還沒爬起來,青年們已經蜂擁而至,拎着球棒狠很打着,毫不留情,那力道幾乎把她的腰打斷,然而他們下手也有分寸,會讓她疼,卻不會打斷她的頸椎骨。
“啊——救命啊——”
“救命啊——”
對方顯然也知道這裡是鬧市時間長了一定會有警察來,打了七八棍後就跑了,淺緣疼得臉色蒼白,趴在地上動彈不得,這下才有人敢靠近過來詢問需要幫助嗎?
“麻煩扶我起來……謝謝……”淺緣後背被打的幾乎要斷骨,稍微扯一下都是錐心疼痛。
有圍觀的人說,“這幾個人是這裡的地痞流氓,經常打人,和瘋子一樣,姑娘你遇到他們也只能自認倒黴,他們的來頭都是不小的,否則早就被抓了。”
淺緣哭笑,這叫無妄之災?
有好心人要送她去醫院,淺緣表示不用,雖然疼,但估計也只是皮外傷,去醫院興師動衆讓arnold他們擔心也不好,自己去藥店買了藥,打算今晚讓殷茵幫她擦擦就好。
在公寓樓下,遇到了顧之昀。
遠遠看着那車就是顧之昀的,自從上次把話說白分開後,這還是第一次見,只是每次都這樣不合時宜,自己現在這樣狼狽怎麼可以去見她,想着想要避開,別讓他看到,誰知顧之昀已經看到她了,快步追上來拉着她的手。
“至於嗎?見了我就跑?”顧之昀臉色不悅,“我只是路過這裡,聽說你今天搬家來看看。”
“看什麼?”淺緣也奇怪地看着他,“有舒姐和周七趙十三在,我什麼都不缺。”
“看看你有沒把我的房子毀了。”顧之昀冷冷地看着她,目光垂下,忽然看到她的衣服髒兮兮的有很多泥水漬,笑了一下,“走路摔倒了?怎麼?喝醉酒了都可以好好走路拒絕我的攙扶,現在沒喝酒,反倒是走不了?”
“我說我今天怎麼出門這麼不順,原來是要遇到顧總裁啊。”淺緣最討厭他的冷嘲熱諷,一把推開他,扯到後背傷口疼得齜牙,又回頭狠狠瞪了一眼顧之昀,轉身就要走,顧之昀無語地看着他,忽然注意到她後背的衣服上有血跡,因爲天氣熱她只穿着單薄的連衣裙,後背的血跡很明顯,顧之昀再往下看,發現她走路的姿勢很奇怪,手裡還拎着藥店的藥袋,眸子閃過異色,快步上前拉着淺緣的手,淺緣立即慘叫一聲,“疼啊!”
顧之昀立刻鬆開手,皺着眉頭快速問,“血?你出什麼事情了?臉色怎麼這麼差?”
淺緣原本就是強弩之末,被顧之昀按着,忽然感覺眼前一片暈眩,顧之昀的人影也變成了三個,搖搖晃晃的,腿一軟就要摔下,顧之昀立即抱住她的腰,看了一眼公寓的方向,又將她打橫抱起,淺緣沒有掙扎,現在她也沒有力氣和他掙扎,靠在他的懷裡,他的懷抱總是有她熟悉的問道,是淡淡的檀香味道。
她的臉頰貼在他的胸口,聽到了他心跳的聲音,恍惚間忽然想,這裡什麼時候有自己的位置過?
三年前?九年前?
那天沈晗罵自己傻,現在想起來,似乎真的有點傻啊眼眶不知何時紅起來,剛纔被打都可以站起來自己去藥店買藥,都沒有打算要哭,怎麼一靠近這個人,只要享受他的一點溫柔就這樣脆弱呢?好像在他面前,她的所有習慣性堅強都是保持不住。
顧之昀抱着淺緣上車,對司機說開車回給公寓,順便讓私人醫生去公寓等他。
顧之昀在車上打電話給景舒,要告訴景舒淺緣在他這裡,淺緣直接把手機搶了,用自己的手機打給景舒。
“你怎麼還沒回來?超市把飲料送來了。”景舒道。
“我……今晚不回去了,我和顧總在一起,別擔心。”
“顧總?額……我明白了。”
“嗯,你們別太累了,早點休息……”
淺緣掛了電話,便咳嗽了幾聲,然後說,“別告訴舒姐,否則的話的他們又要自責。”
“被打的?”
“不是很明顯嗎?”淺緣不動。
顧之昀眼神一顫,微微抿脣說,“我把周七和趙十三留在你身邊幹什麼的?”
“保護我。”
“是這樣保護你的嗎?連一個人都保護不了,我還要留着他們幹什麼?明天我就讓他們都回來。”顧之昀憤憤地說,然後扶着淺緣的肩膀起來,要去看她後背的傷勢,誰知一動,淺緣就喊疼,弄得顧之昀有生氣又無奈。
“誰打你的?”
“幾個惹事的不良青年。”淺緣疼得額頭冒汗,靠着顧之昀的肩膀不敢動。
顧之昀臉色沉了沉,淺緣感覺到他的不悅,淡淡道,“生氣的話就幫我把他們送去警局好了,但是街坊鄰居說他們是有後臺的,經常惹事,沒事也找事,算我倒黴撞槍口上。”
“怎麼?三年時間你還學會自我調侃了?還是你的性子就是這樣?”顧之昀看她語氣連連的樣子,心底慪火着,“無論是被人打了,還是被人設計了,你都是一副漠不關心的樣子,好像受傷害的人不是你,反倒是要別人爲你處理,爲你討回公道。”
“說得我好像很賤的的樣子。”
“不是嗎?”顧之昀憤怒地說,“被付穎的粉絲剪掉頭髮、因爲明姬角色被時亞美兩次設計你,一次找人侮辱你,一次害你墜馬,而你那一次過問過?總是無所謂的樣子,好像根本不疼一樣!這次被打了是不是打算買藥去擦就好?根本不打算要報警或者告訴周七他們?”
“反正每次都有你替我操心。”淺緣掀起眼簾看了他一眼,扯了扯嘴角,“這次你也是打算幫我處理吧,既然如此那我還需要關心什麼?”
顧之昀倏地一怔,低頭看這個女人,她已經閉上眼睛,臉色蒼白着好像是已經支持不住昏過去了,顧之昀盯着她的睡顏看了幾秒,才緩緩移開視線。
反正每次都有你也替我操心這個女人……都打壞腦子了嗎?這樣的話都說得出來車子到達顧之昀的住處時,淺緣真的已經昏過去了,他小心翼翼抱着她出去,醫生已經等候在門後,跟着顧之昀上樓之後,便去給淺緣看傷,顧之昀讓保姆梅姨煮點東西,然後便去陽臺打電話。
“李四,去查查今天下午,誰打了淺緣……”
掛了電話,他站在陽臺吹了好一會兒的風,等到醫生出來,對他說,“是被棒球棍之類的武器打傷的,沒有傷到筋骨,只是淤青了,沒有消腫之前會很疼。”
顧之昀點點頭,醫生便去和梅姨寫藥方,然後離開。
淺緣醒來後,發現自己在陌生的空間,目光在房間內遊走了一遍,最後落在了那個磨砂玻璃浴室,盯了幾秒後就撇撇嘴,有些熟悉的裝潢,是顧之昀的房間,自己曾經來過一次,那次還因爲付穎的突然到來,她躲到了窗戶外,差點沒被摔死。
因爲想起這件事,也想起了那次在這裡看到顧之昀和付穎的活春宮,想到這裡,她就覺得自己睡着的牀各種不舒服,想要支撐着起來,但後背的劇痛卻是讓她疼得齜牙咧嘴,恰好此時顧之昀端着粥進來,看到她額頭上冷汗淋漓,臉色又白了白,皺眉,“別動!”
“我沒事了,我要回去,我不要在你家。”淺緣見他進來,直接就說,“送我回去。”
“別動,躺着!”顧之昀放下碗,連忙過來壓住她的肩膀,“都這麼晚了,就在這裡休息一夜,明天在回去。”
“我就是不要睡在這裡!”淺緣很堅持。
“爲什麼?”顧之昀皺眉,他知道她的倔強,但也知道她的倔強不是毫無理由的。
淺緣撇嘴,“這裡是你和別的女人溫存的地方,我不要躺在這裡。”
顧之昀奇怪地看了她一眼,“我發現你出國三年回來,別的沒學會,驕縱到是學得滿分。”
“你才驕縱,我是嫌髒!”
“你嫌我髒?”顧之昀一瞬間的臉色果然是變了變,隱有些要發怒的極限。
“你敢說你自己乾淨?”淺緣瞪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