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於在影視城的拍攝時間有限,而且很多服裝道具都是租用的,所以需要在這裡的鏡頭一次性拍攝完。因此,陳俐這幾天也是着重強調效率,火急火燎地不停趕工。
那李蔓茹看劇組氛圍比較沉悶嚴肅,不得不收起自己矯情造作的小性子,這幾天乖乖地配合大家工作,生怕惹得大家不開心影響自己的形象。
其實作爲小花旦,她還是比較敬業的,只不過大火起來以後難免有點驕傲自負,圈子風氣又勢力攀比,所以才漸漸失了本心。
“卡!好,下一場準備。”陳俐頂着大太陽擦了一把汩汩流下的汗水,他看着畫面滿意地點點頭,非常投入。
幾乎是結束的瞬間,李蔓茹長鬆一口氣,立馬接過小助理遞來的水,咕咚咕咚地喝下,小聲向小助理抱怨:“這麼熱的天,陳導要趕進度也不是這樣啊……搞不好,我們這些演員會中暑誒……”
“啊呀,蔓茹姐,您就忍忍吧。也就您敬業吃得了苦,換作別的女明星,哪裡願意遭這種罪?”小助理立馬撐起遮陽傘,殷勤地爲她遞上面紙,隨後周到地舉起小電風扇給她解熱。
聞言,李蔓茹得意地一笑,心裡美滋滋的,面上根本掩飾不住愉悅:“那是,我能有今天的成就,那都是名副其實的。”
“對了,蔓茹姐,下一場戲,我沒記錯的話,應該是那個秦以甄和您搭戲,你們陷入敵軍的包圍,她被暗算了以後您救她。”小助理突然想起了什麼,眼神一亮。
提起自己這幾天心心念唸的那一幕戲,李蔓茹也顯得有些興奮:“你記性可真不錯。下一場戲,是我發揮自己演技的好時候,到時候要讓工作人員看看,什麼纔是女主角。”
如果她表現得好的話,觀衆和工作人員就能夠意識到秦以甄這個女配根本上不了檯面,她這個女主纔是吸睛而又令人着迷的。
而且,由於這場戲兩個女人要有動作戲份,她還提前請教了動作指導,幾天前就偷偷下功夫鑽研怎麼才能逼真又出色地演好打戲。
她相信,自己待會兒一定可以驚豔衆人。而那個什麼都不懂的秦以甄,就會和她形成鮮明的對比,狠狠出糗。
休息了大概十分鐘,李蔓茹已經補好妝換了一身衣服出現在鏡頭面前,而她的身旁站着比她高一截的秦以甄。
望着畫面中兩個人的臉,陳俐眉頭緊鎖,忍不住小聲嘟囔:“這個李蔓茹看上去瘦瘦的,沒想到臉比高一點的秦以甄還大。到時候電視劇播出了,女主角比女配還醜,她也不覺得丟臉嗎?”
一旁的龍套們都圍在鏡頭外,只等正式開拍後一個手勢就衝進去開始搭戲。
“Action!”陳導搖搖頭,一聲令下。
他喊完以後,餘光瞥見不遠處緩緩走來一個身形修長的男人,一身高級定製的西服和不苟言笑的神色使他格外出衆。
邢曄軒居然真的來探班了!
由於是在拍攝中,他不好離開去打招呼,只得先硬着頭皮專注指導完這場戲。
那身着西裝的男人也沒有出聲干擾拍攝,只是靜靜地站在一旁觀看,琥珀色的眼眸泛起饒有趣味的神采,目不轉睛地盯着那個頭髮梳成馬尾的女人。
只見李蔓茹用冰冷的眼神剜了一眼秦以甄,沒好氣地冷哼一聲:“楠碩的話我還是沒有完全相信,但要不是看在他的面子上,我肯定要你好看!”
“你信不信,與我何干?”颯爽的女人紅脣微揚,她雙臂環抱於胸前,不屑地笑着。
受到譏諷的李蔓茹眼眸一凜,粉脣微撅,嬌俏地正準備發怒:“你!”
這時陳導比了個手勢,在旁邊待機的龍套從四周快速涌上,將她們團團圍住。秦以甄眼疾手快地將李蔓茹護在身後,眼神陡然變得無比凌厲。
“一會兒能跑多快就多快,來者不善。”她側過臉去,高挺的鼻樑和流暢的下顎線條使得她看上去堅毅幾分。
儘管害怕得瑟瑟發抖,李蔓茹強撐着頂嘴,她一身淡青色的旗袍無比清麗:“你少瞧不起人了!我纔不會拖你後腿!”
“廢話這麼多!都給我上!”爲首的士兵扛着一把步槍,黑漆漆的洞口對準了秦以甄的腦門,神情兇殘。
秦以甄想起上次和李蔓茹搭戲被打了一巴掌,臉頰火紅一片回去被秦覓霞罵了一路,秦覓霞千叮嚀萬囑咐不要再把演戲當真的事情,微微抿脣。
都是假的,做戲而已,別下狠手。她在心裡默默唸叨。
千鈞一髮之際,她將身後的李蔓茹一把壓下,二人才堪堪躲過子彈。
在大家屏住呼吸眼睜睜看着所有的龍套一擁而上,朝柔弱的兩個女人舉起拳頭打去的時候,那個扎着馬尾的身影飛快閃過,她幾拳利落地砸下去,抓住敵人手腕來了個過肩摔。
目瞪口呆的李蔓茹終於反應過來,纔想起自己的意圖,於是也衝上去和那些士兵廝打在一起,有模有樣地耍起了功夫樣式,但都沒有什麼力度,看上去柔柔的,更像是花拳繡腿。
反之,秦以甄凌厲的眼神中透露出森然的殺意,看上去非常瘮人。她的每一次出手,都非常利落,力度很大的樣子,實用而又狠毒,足以讓對手再也站不起來。
一旁的武術指導看着看着,不禁蹙起了眉,神色凝重:“這不會是真的下狠手了吧?”
他從來沒見過哪個女演員揮拳能有這力度的,連男人看了都心驚肉跳。
直至一個在地面上掙扎的士兵掏出手槍對準猝不及防的李蔓茹扣下扳機,注意到的秦以甄來不及反應,飛過去用自己的肩膀擋住了子彈。
她裝作中彈的疼痛模樣,捂住肩膀用小刀捅了幾個士兵,等他們全部死的死跑的跑以後,才終於支撐不住倒在地上。
“喂!你別嚇我啊!”李蔓茹顫抖地捂住她的傷口,哭着拿出隨身攜帶的手絹爲她包紮,扶着意識不清的她漸漸走遠。
“卡!很好!”陳導比了個大拇指,內心狂喜。
而假裝受傷的龍套們也都和沒事人一樣,瞬間從地上又生龍活虎地爬了起來。事實上,剛纔秦以甄都拿捏着力度,看上去下手很重,根本就不疼,都是很多技巧性的借位。
不遠處望着這一切的邢曄軒忍俊不禁,低低地笑出了聲。
他該說些什麼,果然是野蠻的男人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