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下飛機的沈沛恆一臉鬍子拉茬就衝進了醫院,哪怕知道醫院都狗仔蹲點也不管不顧,直接衝進了VIP病房。
“萱萱!萱萱!你怎麼樣?是誰幹的?”沈沛恆赤紅着雙眼緊緊握住許文萱的手,憤怒充斥整張臉,看着很是駭人。
甦醒不過一個小時的許文萱忽的就委屈地哭了,“是鄧敏慈……她串通節目工作人員……”
“該死!是我不好,是我沒有管理好底下的人……”沈沛恆心疼又愧疚地捧着許文萱的手,不停地蹭着,眼眶瞬間就盈滿淚水。
許文萱扯着乾澀的脣笑了笑,“不關你的事,是我自己太不自量力了,以爲一切能完美地處理好,哪知道……”
哪知道那個女生隨便被威脅幾句,就把自己供了出去。
其實也能理解,她見過什麼世面啊,家人才是她最重要的人啊……
“你放心,我不會再讓鄧敏慈有任何崛起的機會,不僅僅是她,就連她背後的人也別想好過!”
看着沈沛恆陰鷙的樣子,許文萱有些害怕,“你別這樣,我現在好了很多了。你不要爲了我去招惹不該招惹的人,你要是有什麼三長兩短,我也活不了的……”
“傻瓜,我哪兒有這麼容易出事啊,你要是出了什麼事,我也無法原諒自己。剛纔在飛機上我就怕得要死,還想着你要是走了,我也跟你一起走。”
“不!不行!就算我死了你也得給我好好活着!”牀上的許文萱突然激動地喊道。
沈沛恆沒有當回事,只是笑着按着她的肩膀,讓她好好休息,“你別亂動,鄧敏慈的事我會處理好的。”
“你聽清楚沒有?你不能跟着我一起死!你必須好好活着!”
“好好好……”
“沈沛恆!你給我發誓!”許文萱突然厲聲呵斥。
沈沛恆愣了愣,無奈地舉起手,按照她的吩咐發了個誓,但其實還是沒有放在心上。
雖然只是簡單的口頭承諾,但許文萱還是鬆了口氣。
她永遠忘不了上輩子因病去世之後,沈沛恆渾渾噩噩,最後抱着自己的照片自殺而亡的場面。
他們的兒子親眼看着母親病死,父親自殺,他會變成什麼樣子啊……
許文萱不敢想……
沈沛恆終於發現許文萱不對勁,皺着眉撫摸着她的額頭,想緩解她的情緒。
可能是因爲剛受了傷,所以纔會這麼緊張,等傷好了就會沒事了。
“對了,你去看看阿淮,她也受了傷。”許文萱紅着眼睛輕輕推了沈沛恆一下。
沈沛恆臉上的溫柔瞬間消失,“你讓我去看那個男人婆幹嘛?她不是學武的嗎?怎麼連你都保護不了?”
“你去不去?”許文萱脾氣立刻就來了。
許是因爲傷痛,也讓她更加敏感,邊說還邊哭了起來,“她學武的怎麼了?現在是21世紀,哪樣東西不比脆弱的人類強大?她再厲害能幹得過那麼重的鐵架?能抵得過意外發生?再說了,她沒有這個義務保護我,我寧可不要她的保護……”
“好好好……我錯了我錯了……我這就去看她,我把她帶過來,總行了吧。”沈沛恆趕緊安撫許文萱的情緒,看着她這個樣子,也心疼不已。
“咚咚——”
一聲敲門聲打斷兩人,秦姜淮面無表情地站在門口,“不用你帶,我自己來了。”
說着,便走到許文萱的牀邊,用完好的手摸了摸她的頭,“我只是手受傷,腳又沒受傷,不用他去看,我自己來就可以了。”
“嗚嗚……阿淮……”一看到秦姜淮,許文萱就哭得跟個孩子一樣。
看得沈沛恆很是不爽,怎麼一到秦姜淮面前就這麼可憐溫順?我還是你親老公嗎?
“看什麼?”秦姜淮冷聲道,“沈總可真是日理萬機,自己手底下的人都管不好。”
“我……”
“阿淮,不怪他,是我的錯……”許文萱委屈巴巴地說,“我下次再也不自作主張了。”
“你有錯,他也有錯,他是你男朋友,又是堂堂沈總,能不知曉其中危害?能不知道鄧敏慈有多瘋狂?他任由你做這種事,也是錯!還幫你調查,那是大錯特錯!”
“搞得你好像沒做錯一樣,自己的對家還要別人來幫你處理。”沈沛恆不滿地嘟囔。
秦姜淮臉色一沉,沒有反駁。
但她越是這樣默不作聲,就越代表有大招憋在後面。
沈沛恆趕緊轉移話題,“這次謝謝你了,想要什麼資源隨便說。”
“十個大屏。”
聽到這四個字,沈沛恆切了一聲,“我家萱萱的命就值這點兒?不對,你這是在幫你那個小子要資源吧!”
“還有兩部新劇角色任意挑。”
“……”沈沛恆無話可說,冷笑一聲,“行,準了。”
兩人當着許文萱的面做交易她也沒覺得有什麼不妥,沈沛恆就是這樣的人,除了跟最親密的人,他都是利益至上。
幫了他的,不從他手上拿點資源他還不安心。
畢竟經歷過那種所謂放長線釣大魚,時不時拿點小恩小惠,卻怎麼也甩不掉的人。
沈沛恆吃一塹長一智,哪怕虧本,也得把人情給還了,防止有人纏上來。
這也就讓他養成了習慣,跟秦姜淮總是以利益爲前提。
“對了,鄧敏慈那個副部長怎麼處理,你奶奶不是——”
“不可能。”秦姜淮直接打斷了沈沛恆的話,“我不可能利用我的親人去對付一個垃圾。”
沈沛恆挑了挑眉,“看來你很有信心啊,行,交給你了,事後資源隨你挑。”
“嗯。”秦姜淮輕輕點頭,低眸看了眼許文萱。
莫名的,許文萱有些心虛地別開了視線。
阿淮不會是知道了什麼吧……
“你出去一下,我有事跟她說。”
果然!
一定是知道了什麼!
許文萱縮在被子裡打了個寒戰。
沈沛恆狐疑地看了秦姜淮一眼,見她神色固執,於是握了握許文萱的手,不捨地離開了座位。
房間內只剩下兩人,秦姜淮靠着椅背,望着不敢看自己的許文萱,沉聲道:“剛纔,我看到了一個奇怪的畫面。”
“什……什麼畫面啊……”
“我躺在病牀上,有人在哭,你猜是誰?”
“誰……誰啊……”許文萱越來越心虛,越來越害怕。
“他哭得很痛苦,有人在勸他,讓他不要哭,說我已經死了……”
最後兩個字讓許文萱瞪大了眼睛,難以置信地望着面無表情的秦姜淮,“你……你知道了?”
“不,我什麼都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