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銀河號飛行的速度不慢,但是也沒有刻意加速到什麼程度,這種速度,正如我們的內心思考的速度一樣,在同步的接近着太空區域。
銀河號被火焰籠罩着,一陣低沉的聲響,我們衝出了大氣層,朝着那龐大的太空母艦漂去。
接近之時,我們穿梭於那些漂浮在太空中的零星殘骸與本屬於母艦中太空戰爭機器之間,它們全都靜止不動,似乎敞開一條路,在迎接着我們。
銀河號設置航線,智能系統,引領着我們準確的飛到母艦正下方的入口,那道巨大的金屬艙門緩緩的打開,像是一道通往未知領域的界門一般,因爲這是我們第一次感受到,在這些太空軍團之中安靜而不受任何干擾與攻擊的穿梭,而母艦所打開的這道大門,似乎與我們之前釋放病毒而來此地時的感覺不太一樣,裡面的耀光更加的晃眼,而且似乎有一種讓人感覺安逸的吸引力。
我們的銀河號,被藍綠相間的光耀籠罩着,什麼都看不清,只聽見一聲沉悶的響聲,那是母艦已經關上了它迎接我們的大門,隨着智能導航,我們知道銀河號在一直向裡面漂浮而去。
過了一會兒,眼前的這一層像雲霧一般的光耀開開漸漸的暗淡下去,我們再一次看見了熟悉的母艦中心區域。
“歡迎你們,再次到訪母艦的來客,請按照提示對接。”銀河號機艙內,傳來一陣語音提示,那是母艦的停泊引導。
機長看着屏幕上顯示的橋接區域控制着銀河號的飛行方向,一股金屬碰撞的聲音,傳入艙內,銀河號抖動了一下,“兄弟們,我們到站了。”山貓轉身朝我們說道。
我們打開艙門,一段透明的金屬狀的橋樑漂浮過來,看上去十分的先進,“這一定就是傳說中納米激光橋樑,看上去的很像是玻璃。”小鬼說。
“我們來,可不是來參觀這母艦里科技究竟有多麼的超前的,小鬼。”稻草說。
然後我們踏上了這道透明的橋樑,這橋樑一眼望不到盡頭,腳下想是深淵一般,而深淵的盡頭也被那層淡綠色的光霧籠罩着。
我們走了一段後,腳下的透明橋樑,閃過幾道電流般的光線,然後前方的路消失了,突然又從我們身旁一側的90度的拐角處,又浮現出另一條橋樑,我們轉了個彎,踏了上去,繼續的前行。
這一次,我們走了足有1分鐘,但是依然看不到盡頭,卻再一次進入了一層濃厚的霧氣之中,當然,這霧氣,並非真的霧氣,我們已經習慣了這層耀斑所產生的效果。
“見鬼,隊長,怎麼聽不到任何的聲音了。”經過蝙蝠的一聲提示,我們才意識到,自從我們走出銀河號,就已經在這些透明的納米科技的橋樑上行走,走不到盡頭,也沒有聽到任何潘達與X小組等人的任何令我們熟悉的聲音。
“先別急,如果他們讓我們來,就一定有什麼目的。”我說。
“媽的,隊長,這股子寧靜,讓我渾身不自在,他們在搞什麼鬼。”水牛說。
大家也搞不明白這橋樑爲什麼走不到頭,眼前依然是一層雲霧狀,但我們也僅僅是繼續的行走着。
正在大家已經開始懷疑的時候,我們眼前的雲霧漸漸散去,橋樑的盡頭就在我們身前,而盡頭的另一邊,則是一座龐大圓形的金屬建築,周圍也盡是一些無法形容的形狀各異的漂浮體,這讓我們親身的感受到了,我們走進了一個更加充滿科技魅力的區域。
我們從透明的橋樑上,踏上金屬平臺,身後的納米橋樑漸漸的收縮了回去,消失在了那一層雲霧之中。
我們沒有再次前進,只是站在原地,觀看着眼前的一切令人吃驚的建築,我們沒有在參觀,而是在尋找這些建築與周圍的濃霧中的任何一個活的東西。
但是我們並沒有任何的發現,除了寧靜之外,只有那無邊無際的雲霧狀的光斑,環繞在我們的四周。
我打開了手臂上的HP數據器,但是很奇怪,我無限的放大在放大,但是我們的座標依舊顯示在一片虛無之中,只有那些閃爍的代表着我們所在位置的小點,顯示出了我們眼前的這棟建築羣,而HP數據器上,卻顯示不出任何這片區域以外的東西。
“我們現在到底在哪,爲什麼我的HP數據器上,不論如何放大,都顯示不到邊際。”山貓說。
“或許這就是我們周圍那些雲霧所產生的效果。”小鬼說。
“隊長,現在怎麼辦,怎麼一點動靜都沒有,他們到底是什麼意思?”獵豹說。
我從沒有接觸過如此先進的科技,也沒來到如此讓人覺得充滿幻覺的地方,對於獵豹的詢問,我並不知道該做什麼怎樣的下一步,但正當我還在猶豫或考慮,確切的說是有些不安的時候。
對面的圓弧型穹頂,開始左右裂開一道縫隙,裡面傳出了一陣純白的亮光,同時幾道人影從那漸漸放大的亮光中浮現了出來,我們用手擋在額頭去避免這道強光的漫刺,那一道道身姿漸漸的朝我們走了過來。
我們看不太清楚,他們到底是誰,只是站在原地,用手臂遮擋着這股亮光,然後吃力的朝前面望去,一會過後,隨着我們的眼睛慢慢適應了這道白光後,那幾道人影,我們看得也越發的清晰。
“這……這輪廓,我似乎在哪看到過!”山貓下意識的說了出來。
“貌似是……”稻草說:“貌似是作戰服的輪廓,沒錯,就是X小組他們的作戰服。”
我們意識到,或許朝着我們走來的便是毒蠍所帶領的X小組,所以我們打開了頭盔,睜大了眼睛朝着那些越來越清晰的身姿看過去。
幾步過後,一個個身穿我們再熟悉不過的作戰服與帶着頭盔的士兵站在了我們的面前,然後在他們背後白光的襯托下,這幾個人漸漸的按下了一下脖頸處的開關,一道道頭盔收縮了回去。
我們眨了眨眼,緩解一下,白光所帶來的視線上的影響,當我們真正看清他們的面貌的時候,同時也看到了一張心切而友好的微笑着的臉。
“你好,隊長,你們好,我曾經的偶像們,很高興與你們再次相聚。”
這聲音聽起來棒極了,因爲不但是聲音,我們朝着這個說話的人臉上看去,沒錯,他就是毒蠍,他是那個讓我們瞬間一股暖流上升的那個男人,同時他身邊站着的也正是所有的X小組的成員。
“毒蠍!”山貓毫無掩飾的大聲叫了一聲。
“兄弟們,你們真的活着!”水牛也大喊了一聲。
說着,隊員們全都走了上去,和X小組的兄弟們親切的問候着。
可是,自始自終,X小組的臉上都沒有太大的變化,只是那從一開始便露出的微笑,和與我的隊員們簡單的交談着;但是這種讓人激動的時刻,已經讓我的隊員們沒有時間去研究他們的面部表情爲什麼如此單調了,都敞開心扉的再與各個X小組的成員簇擁在一起。
激動過後,毒蠍示意讓我們跟着他,我們隨着X小組的身後,走向那道白光的入口,隨着接近入口,刺眼的耀光讓我們幾乎睜不開眼睛,當我們再一次聽到低沉的金屬碰撞的聲音時,我們條件反射的轉過身想看,但是關閉的入口卻也是一片銀白耀光,這個建築的裡面與外面完全不同,全是白的,而且用肉眼已經無法意識到有邊緣牆壁的存在,我們像是進入到了一個異度空間之中,是純白空間中的幾顆斑點。
但是一切的激動與興奮,似乎也就在我們觀察過後轉過身來的時候,纔開始意識到,似乎某些事開始發生了變化。
我們的面前一片虛白,X小組的身影已經不見蹤跡,任憑我們任何的呼喊,都無法接到任何的迴應,就連我們的回聲也都沒有。
“這……怎麼回事?”山貓說。
老鼠看着我,喉結似乎抖動了一下,略顯緊張的說了一句:“隊長,是隻有我這麼想?還是你也意識到,我們可能……”
我明白老鼠的意思,不安的情緒也開始涌上我的心頭,我再一次喊了一聲毒蠍的名字,但是依然連回音都聽不到,任憑我朝着四周任何一個方向看去,但看到的只有一片虛白。
“別擔心,老鼠,別擔心,X小組不會……”我的安慰顯得已經不太實際,因爲眼前的事實的確讓我們的激動稍縱即逝,一切都顯得不再那麼符合邏輯。
突然,一陣低沉的動靜,穿入我們的耳朵,那聲音在腦海中盤旋,立刻讓我感覺到有些發昏,我的耳朵中就像被塞滿了什麼東西,很難受,視線開始波動般的顫抖。
“不好!這一定是陷阱!”尤里奮力大喊了一聲。
低沉的聲音,開始變得越來越刺耳,不,並不是聲音刺耳,而是這股聲音已經讓我們開始耳鳴,“快開啓頭盔!”我立刻條件反射的轉告隊員們。
我們立刻開啓了頭盔模式,但是當我開啓頭盔之後,我似乎依然能夠聽到這聲音穿透進來,我的耳鳴已經達到了極限,這種讓人頭暈目眩的感覺,比之前,在莫斯科,被劍魚誤傷時更加的嚴重,我的全身開始麻木,眼睛開始像晶裂一般幻化成無數的層層諜影,最終我感覺我的身體在偏移,身體一側的麻木,突然感受到了重力的略微增加,這時我才意識到,我已經倒在地上,而我這模糊迷離的視線中,隱約的看到,我的隊員一個接着一個的倒在我的身邊。
我想爬起但是渾身沒有力氣,我想呼喊,但是大腦卻不聽我的使喚,最後,我眼中的虛白開始漸漸的昏暗下去,在失去意識的前一刻,我的靈魂似乎在轉告我,登陸母艦是一個嚴重的錯誤……暗黑將我籠罩,世界彷彿離我而去,最終,我沉睡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