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丹峰不是閒的沒事幹,要賣歌才能度日,完全是因爲剛記起來,自己送給盧僑音的《好心分手》是雷誦德做的曲。寫歌嘛,對自己來說是大風颳來的事情。能來客串卻是人家費了人情,跟導演求來的。也許在兩人眼裡這兩件事是對等的,但在這丹峰這裡,卻過不去這個坎,總覺得虧欠了。
“好啊,如果詞寫的夠靚的話。”雷誦德一拍腦門,“我忘了你是個詩人,走,我們出去聊。”
這就是雷誦德和馮得倫不一樣的地方,馮得倫更希望向大銀幕發展,而演戲對於雷誦德來講,只是一種愛好。倒是和趙丹峰很像,音樂對趙丹峰來講,只是種愛好。
找了間咖啡屋,趙丹峰把詞寫給雷誦德。
雷誦德拿着詞輕輕念着,“我的天是灰色,我的心是藍色…國語?”
“嗯,國語。”
點點頭,雷誦德繼續念着,“觸摸着你的心,竟是透明的。你的悠然自得,我卻束手無策…我是真爲你哭了,你是真的隨他走了…”
沒念完,雷誦德擡起頭,“porky,這詞…你應該已經譜曲了吧。”
趙丹峰點點頭,“我自己做了一個版本,但不滿意,所以想交給你。”
“開玩笑,這詞的韻律已經很完整了,你給我一個前奏,我就能把之後的部分全寫出來,你還覺得不滿意?”雷誦德不樂意了,懷疑自己專業素質嘛。
趙丹峰沒轍,蒙不過去啊。想了想。“實話給你說吧。馬克,我是覺得內地沒人能唱好這首情歌。”
“難道你想找裡澳唱?或者傑克?”雷誦德疑惑的說着,“不管你是找leon還是jacky,環球不會同意的吧。”leon是指黎天王,jacky是指歌神。本來就是歌神的歌嘛,雷誦德這點眼力還是有的。
“當然。”趙丹峰點點頭,“所以這首歌送你了。”
“送我!”雷誦德跳了起來,帶翻了咖啡。
等着馮得倫拍完戲。都大半夜了。趙丹峰是在酒店牀上被兩人一起給架起來,揉着眼睛,看舒琪在一旁桌上擺各色小吃,抽了抽鼻子,“你們沒吃飯嗎?”
“是你睡覺太早了,我們的夜生活纔剛剛開始。”馮得倫說着,馬上興高采烈的拿出吉他,“太棒了,這情歌真的太棒了,讓我唱吧。”
“什麼玩意?”趙丹峰還迷糊着呢。聽馮得倫彈起來,才聽出來是上午給雷誦德的那首歌。
舒琪在一旁和吳燕祖吃着東西。給馮得倫打節拍,馮得倫跟街邊十塊錢三首的歌手一樣,唱起來。聽着聽着,趙丹峰倒在牀上,翻身就要繼續睡。四個人一看,這廝完全沒有夜生活的狀態啊,不行,這是病,得治。
等趙丹峰穿着短袖,吹着維港的夜風,徹底醒了,“你們四個瘋子!”大喊着從馮得倫身上拔下件外套。
馮得倫笑着把吉他盒丟地上,“聽我唱啊,好容易唱這麼好聽的歌,比馬克寫的好聽多了。”
雷誦德無奈,白了馮得倫一眼,從兜裡掏了個硬幣丟進吉他盒。
重新唱起來,馮得倫這一唱,吸引了不少夜遊維港的路人和旅人。有認識四人中某人的,早早拿出相機來拍起來。
“好不好聽!”馮得倫唱着還問。
“好聽。”路人都是這麼喊的。
“凡尼,把你那首歌給我,我來唱。”馮得倫還不算完,正玩得起勁。從舒琪那接過一張紙,唱了起來。趙丹峰一聽,嘿,不就是那首《we?are?young》嗎。
也不知道這首歌更應景,還是苦情歌在這樣的夜晚並不受歡迎。當馮得倫和雷誦德第二次一起唱起今夜,我們正年輕的時候,行人們也跟着唱了起來。
盤腿坐在地上,看着不遠處馮得倫的小型演唱會,趙丹峰滿是笑容。這纔是玩音樂嘛,誰說一定要用音樂賺錢?音樂和電影一樣都應該是讓人感覺到快樂的東西,製造快樂,纔是有能力寫歌的人最本質的初衷。
“史蒂芬給我翻譯過歌詞了。”
接過舒琪遞來的咖啡,趙丹峰笑了笑,“怎麼樣,歌詞很棒吧。”
“非常棒,不過昨晚可是我帶你回家的。”舒琪得意的笑起來。
“所以這是一件很丟人的事情,被一個女人帶回去。”趙丹峰聳聳肩,“對了,這首歌你不管給誰唱,不要寫我的名字,你知道我和環球是有協定的。”
“當然,我明白。我會寫你女朋友的名字,她叫胡婧是嗎?”舒琪說着。
趙丹峰很驚奇的看了舒琪一眼,“我沒告訴你名字吧?”
“她昨晚打電話了。”舒琪看趙丹峰差點沒摔地上,笑了,“我告訴她,你喝醉了,我是隨行工作人員。”
“她相信?”趙丹峰翻了翻白眼。
“拜託,我國語說的很好。”舒琪也坐下來,“知道墾丁嗎?”
“知道。”趙丹峰點點頭。
“這樣坐着,吹着海風,閉上眼,就像在墾丁的海灘聽夏威夷小吉他演奏一樣。”舒琪伸開雙手,迎着海風,“會感覺自己會乘着太平洋的風飄起來。”
趙丹峰跳起來,“我讓你感覺一下夢迴墾丁的感覺。”
等馮得倫一曲唱完,趙丹峰喊停這傢伙,“我唱首歌,你用吉他給我的調就行。”
“沒問題!”馮得倫打了個響指,“走起!”
趙丹峰衝舒琪揮揮手,“國境之南,送給凡尼!”
舒琪笑了笑,鼓起掌,“加油!”
“如果海會說話,如果風愛上沙,如果,有些想念遺忘在某個長假。我會聆聽浪花,讓風吹過頭髮,任記憶裡的愛情在時間潮汐裡說話…當陽光再次回到那,飄着雨的國境之南,我會試着把,那一年的故事,再接下去說完。當陽光再次離開那…”
趙丹峰唱着,感覺手機在震動,直接打開手機,開着擴音,放在嘴邊。
“當陽光,再次,離開那,太晴朗的國境之南,你會不會把,你曾帶走的愛,在告別前用微笑前全歸還。”
一曲唱完,掌聲四起,趙丹峰拿起手機,“好聽嗎?這首歌會是你寫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