懷孕...
柴夫老頭子說過，她這身體，幾乎是不能懷孕的。
肚子疼，會是懷孕嗎？
季微也變得心神不寧起來。
上午開會的時候，季微頻頻走神，蘭迪跟碧翠絲他們都發現了。當碧翠絲講完工作報告，等待季微指示的時候，季微卻望着某一處在發呆，遲遲沒有開口講話。
蘭迪見季微狀態不對，擅自決定，解散了會議。“老闆有些不舒服，都先解散，會議下午再開。”
聞言，季微這纔回過神來。
她擡頭看了碧翠絲他們一眼，他們都沒有動，在等待季微的答覆。季微點點頭，揉着太陽穴說：“先解散吧。”
“好。”
碧翠絲他們都走了，蘭迪留了下來。
“老闆，你怎麼回事？”
季微掀起眼皮，懶洋洋地看了蘭迪一眼，眼中裝滿了猶豫之色。蘭迪很少見到這幅模樣的季微，心裡感到新奇，“怎麼了？”
“蘭迪。”季微說：“下午我不上班，會議你來主持。”
蘭迪翻了個白眼，感情是又要翹班。
“讓喬納斯上樓來，我有事吩咐他。”
“好。”
蘭迪下樓的時候，將季微的話轉達給喬納斯。喬納斯放下手頭的工作，趕緊上了69樓。他見到季微的時候，季微站在落地窗前，在發呆。
“老闆，你有事吩咐？”
季微沒回頭，她說：“打電話給醫院，通知婦產科的主任，我中午會去一趟醫院。”
喬納斯聽到這話，自然地愣了下。
人都有三病兩痛的時候，老闆也不例外，但是，老闆要去見婦產科醫生，這就有些古怪了。喬納斯也沒多問，趕緊打電話去了。
去年夜裡遇襲後，虎子受傷，就沒再做季微的司機，現在都是林隊負責給季微開車。林虎楊將車停在醫院門口，問季微：“季總，需要我送你上去麼？”
“不用，在這裡等我就行。”
季微到婦產科的時候，整個科室裡都沒有人，醫生、病人、全都回避，只有主任醫師在辦公室等候她。季微找到主任，開口就說：“我例假推遲一星期，肚子有些疼，我懷疑我懷孕了，麻煩董主任給我做個檢查。”
季微沒來之前，這位主任醫師心裡做過許多的猜想，他想過季微也許是例假時間不準，也許是有婦科病，也許是有其他毛病，就是沒猜到，季微可能是懷孕了。
小小的震驚了片刻，主任醫生回過神來，忙說：“好的，麻煩季總跟我說說，你除了小腹痛，例假推遲之外，還有沒有其他的異樣？”
“比如？”季微也沒遇到過這種情況，不知道什麼情況，才叫做異樣。
主任說：“比如...飯量增大？”
季微想了想，說：“我平時就挺能吃。”
主任醫師：“...”
“那...嗜睡呢？”
“沒有。”事實上，季微是個淺眠的人，她每天的睡眠時間只有六個小時，這個倒是沒有發覺。
“那...愛吃酸，或者甜呢？”
“也沒有。”
“那就只有肚子疼了。”
“嗯。”
猜到季微也許是早孕，還沒有出現孕相，主任醫師便說：“我們得做個血液檢查才行。”季微月經剛推遲一週，b超檢查也不準。
“嗯。”
季微去抽了血，然後到醫院頂層的臥室裡小憩了片刻。
期間，陸程給她打了個電話。
“季總，你在做什麼？”陸程打電話的時候，剛出發，打算去白洛琛家。
季微躺在牀上，手放在肚子上，表情有些複雜。她說：“我在午休。”
“吃飯沒？”
“忘了。”
聞言，陸程將車往邊上一停，“在哪兒啊，我帶你去吃飯。”
季微想了想，拒絕了，她說：“晚上吧，晚上我們一起去吃飯。”
“...也行。”
等陸程掛了電話，季微這才垂眸看着自己平坦的小腹。
一個半鐘頭後，主任醫生親自來到頂層的休息室，還帶着血檢報告單。他將報告單遞給季微，季微看了一眼，就沉默下來。
董醫生的聲音，在她的絮絮叨叨地響起：“季總，你的確懷孕了，早孕六週。目前還不知道胎兒的情況，建議你過段時間來做個b超檢查...”
季微根本就聽不清董醫生在說什麼。
她伸出手，對董醫生說：“你先安靜幾分鐘。”
董醫生立馬閉嘴。
季微走到窗邊，低頭看着醫院前面那條馬路，腦子裡亂糟糟的，根本無法靜下心來思考。深吸了幾口氣，她稍微平復了下複雜的情緒，纔對醫生說：“你繼續。”
董醫生張了張嘴，竟然忘了自己該說啥。
想了想，他告訴季微：“季總你現在出現了腹痛的情況，考慮是先兆流產，季總，一定要儘量多休息！不要穿高跟鞋，不要吃刺激性的食物...”
他噼裡啪啦說了一大堆注意事項，季微都聽了進去。
等董主任走後，季微猶豫再三，還是拿出手機，給陸程撥了個電話過去。
接到季微電話的時候，陸程的車已經開到了郊區，快要到白洛琛家了。他放慢車速，接聽了電話，“季總？”陸程覺得奇怪，這個時候，季微打電話給自己是要做什麼？
季微問他：“你在哪裡？”
陸程一聽到季微的聲音，就皺起了眉頭，“你不舒服？”季微的語氣很奇怪，嗓子有些啞，像是感冒患者。
“我有事跟你說。”
陸程問：“不能在電話裡說？”
“不能。你來我公司找我，我要見你。”說完，季微就掛了電話。她下樓，見到林虎楊，直接跟林虎楊說：“開車送我回公司。”
林虎楊還不知道季微到底身體哪裡不舒服，他問季微：“老闆，醫生怎麼說？”
季微說：“他說我懷孕了。”
林虎楊瞪大了眼睛。
直到將車開進了公司樓下的停車庫，林虎楊心裡都還是震驚的。
季微直接上了樓，她坐在辦公室的沙發椅子上，無心工作，也想不進去事情，就那樣久久地望着透明的落地窗，表情怔怔的。
她在公司裡等了一個多鐘頭，纔等到陸程。
陸程風塵僕僕趕來，手裡提着一份鴨脖子。他脫了外套掛在衣架上，對季微說：“我記得你以前愛吃辣的，現在還愛麼？”
季微看着那份鴨脖，目光又往上，落在陸程含笑的俊臉上。
“陸程。”她很嚴肅地喊了他一聲。
陸程望着季微，嗯了一聲。
他將鴨脖放在季微的辦公桌上，長腿往後一靠，屁股坐到了季微的辦公桌上。
“我懷孕了。”
陸程剛還笑着，聽見這話，像是被雷劈中，表情僵住。
他成了季微辦公桌上一尊雕像，不會動，不會呼吸。
季微不意外陸程會有這般吃驚的反應，老實說，她現在心裡也覺得荒唐。
直接將血檢報告拿出來，遞到陸程面前，季微說：“孩子我會努力保住，我會生下他，這是我的身體，我有生下他的權力。你想要，那你就跟我一起守護他，從出生到長大。你不想要...”
聲音一頓，季微臉色一寒，冷酷無情地說道：“那你就滾蛋吧。”
就算是懷孕了，季總也還是那個又酷又帥的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