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什麼不好，比起什麼都不知道讓你媽媽獨自一人傷心，不如知道原因好對症下藥。”沈婉清因爲顧盼突然這樣已經有些焦躁了。
一旁的顧擎蒼見她突然對念念這樣說話連忙將她往自己身邊拉了拉，示意她不要對孩子這樣。
顧念念將外公外婆的舉動看了個清楚，她睜着大眼睛滴溜溜地轉了轉，便對他們道：“我找到爸爸了！”
她舉着手裡的平板電腦，將屏幕對着其他人。
所有人的視線都落在了平板電腦上，看到霍承翔和一陌生女子在一起吃晚餐，他看起來神色不是很好，而那女子則是恰恰相反，她面帶微笑一臉幸福。
他們相對而坐，那地方看起來像是在吃燭光晚餐，瞧見這幅畫面，沈婉清的臉色瞬間變得難看了起來，自己的女兒冒着臘月寒冬，吹着冷風滿大街的找霍承翔，可他卻在溫暖的餐廳裡陪着一個陌生女人吃晚餐。
即便他的臉色看起來不大好，可對於沈婉清來說這就是對女兒的背叛。他哪怕是給顧盼來一條消息，告訴她自己現在是安全的，也不至於讓自己的女兒擔心這麼久。
沈婉清也終於反應過來顧盼爲什麼一回來便臉色十分難看了，大概就是因爲親眼見到這件事情所以纔會如此吧？
坐在顧念唸對面的霍老爺子瞧見電腦裡的畫面的那一瞬間，立馬怒目圓睜。
對自家孫子做出這麼混蛋的事情來，心裡也是萬分氣憤，可即便如此，他也不能在這種時候跟自家孫子站在對立面。
好不容易顧盼願意讓霍承翔來顧家過年了，隱約有點兩個人要和好的趨勢了，絕對不能因爲這不明所以的誤會，讓他們兩個人漸行漸遠。
不管原本承諾好的年夜飯霍承翔是爲什麼沒有回來吃，反而陪着視頻裡的那一個女人。在被顧盼判刑出局之前，霍老爺子都想着要替他解釋一番，不說讓顧家人，不怪他最起碼要替他爭取到一個解釋的機會。
“婉清你現在暫時先不要生氣，也許那小子陪着這個女人吃飯是有什麼苦衷的，等他回來之後我一定問清楚。如果真是他做了對不起顧盼那丫頭的事，我這做爺爺的一定第一個帶頭不放過他。”霍建平態度好得不行，甚至語氣有些軟，帶着些許請求。
“苦衷？”沈婉清怒氣不減但是對霍建平態度不算太差：“不管他有什麼苦衷，他跟顧盼之間的事情還是算了吧，我們家女兒雖然生了三個孩子，也不是嫁不出去，就算是嫁不出去我們顧家也能養得起。”
沈婉清這會兒完全忘了剛剛自己是如何安慰顧盼的了。
霍建平自然是知道她現在氣頭上說什麼都不能當真，更不會跟沈婉清一般見識。只是扯了扯嘴角不停陪着笑。
將大人們的表現看在眼裡，顧念念有些不解的將平板的耳機拔了下來：“外婆，你……你可能誤會爸爸了。”
顧念念神色閃躲，不敢直視生氣的沈婉清，更不敢承認自己剛剛就是故意的。
不爲別的，就爲了吃飯的時候，他們說了一些讓她委屈的話。
這會兒霍承翔冰冷的聲音從電腦裡緩緩傳出，在場的人都陷入了沉默。
聽了一些之後，沈婉清大概知道了他陪人吃飯的原因，知道對方是林家的大小姐時，她的臉色更加難看了。
因爲林雪玲的原因，沈婉清對她們那一家子的女人沒有一個有好感。
她這會兒雖然尷尬自己那麼脾氣火爆，卻也沒覺得霍承翔這樣做是對的。
忙着他們所有人，自己去做這件事情，哪怕是給她打電話時也隱瞞這事兒，這讓沈婉清十分不滿。
“念念查一下他在哪個餐廳，順便跟你小舅舅打個電話，就說我看不慣那家餐廳，給我砸了！”沈婉清第一次像這樣無比潑辣地想要破壞這一切，只因爲這兩個吃燭光晚餐的人讓顧盼不高興了。
“外婆這樣很浪費錢，媽媽說勤儉持家是美德，而且我還是個寶寶，您剛剛那些話教壞念念了。”顧念念睜眼說瞎話，一點壓力都沒有，如她所說的她還是個孩子，沈婉清確實不應該這樣。
沈婉清攥着的手緊了又緊，第一次被念念這樣一說竟無言以對，但她仍舊道：“那你媽媽心情不好了怎麼辦？是不是有句話叫，千金難買媽媽高興？”
她咽不下這口氣，不顧自己丈夫的暗示，開始亂改試圖讓念念跟自己一個陣營。
念念聞言歪着腦袋想了想，而後又道：“是不是他們吃不成飯，外婆就會高興了，媽媽心情也會好了呢？”
方纔氣頭上說話沒有顧忌，沈晚清一心只想給自己的女兒出口氣，可這會兒看見自家小孫女一臉狡黠地看着自己，她反而冷不丁後背一涼，總覺着這丫頭要做的事情要比自己說的砸了餐廳要更加惡劣一些。
沈婉清壓了壓自己心口的怒氣，勉強讓自己看起來平靜一些，彎腰看向自己的小孫女儘量輕聲道：“念念乖，我們不能做那些違法的事情，真要懲罰他們的話，像外婆說的那樣乾脆一點讓你舅舅帶着錢去把餐廳給砸了，我們大不了賠點錢，咱們顧家反正也不缺。”
“外婆很多錢嗎？”顧念念歪着腦袋笑道：“其實我可以幫您，而且還不用賠錢。”
沈婉清抽了抽嘴角……他們也沒卻念念的，這孩子看起來爲什麼這麼摳？
“那你不能做違法亂紀的事情。”沈婉清倒是期待看到念念怎麼懲罰霍承翔。
“那是自然，其實外婆您說砸店比較違法！”顧念念說着吐了吐舌頭，轉過平板，那雙還帶着些許嬰兒肥的手已經開始在敲着屏幕。
不過半分鐘的功夫，電腦裡就傳來了警報聲，緊接着就是一陣有一陣女人的尖叫聲。
看着畫面裡自己的傑作，顧念念這才滿意的點了點頭，嘴角勾着一抹和霍承翔平時做了壞事時一樣的笑容，將電腦轉向自己對面一臉好奇的沈晚清：“外婆，您看這樣子的懲罰是不是更好一點？”
看着屏幕裡燭光餐廳李報警器一直在響，頂部的天花板一直都在噴水兒，被淋了一身都溼的透頂，原本還梳的十分好看的大卷發都已經貼在臉上的女人，這會已經狼狽不堪的尖叫着，沈婉清突然噗呲一笑：“念念真有你的，不愧是外婆的乖孫女。”
“那是，誰讓我是外婆的孫女呢？不優秀怎麼可以。”顧念念得意地擡了擡下巴。
客廳裡除了沈晚清和顧念念兩個人看着彼此誇獎賊笑之外，其他兩個人顯得十分尷尬。
其實他們都不贊同沈婉清這樣教育孩子，可是這會兒看她氣頭上也不敢輕易打斷她這會兒的暢快解氣。
看她們兩個嘚瑟得差不多了，顧擎蒼才悠悠道：“念念你自己看電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