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天哪！”
當錢宸展開這副長達三米多的巨幅畫卷，阿德里安完全被震撼到了。
“這是我給一位商界大佬畫的，咱們現在拍的戲，就是他們家出品，花了我不少時間，你可以看一看。”
阿德里安放下酒瓶走了過來。
嘴裡喃喃的發出類似“上帝”“奇蹟”“太偉大了”之類的話語。
錢宸給他介紹了一下。
也發現阿德里安確實不是一個高明的畫家。
西洋畫錢宸也研究，主要是爲了觸類旁通。
可以說，哪怕是畫西洋畫，阿德里安也和錢宸這個半吊子差十萬八千里。
好在錢宸並不是要尋找一個知己。
阿德里安畫的不好，但鑑賞能力確實不錯，他是一個東方文化的愛好者。
家裡收藏了不少的華夏、霓虹畫作。
“類似的這樣一副畫作，大概需要多少錢？”阿德里安很直接，並不迂迴。
“他是我的老闆，我收了他五百萬。”錢宸強調了一下這裡頭的人情關係。
討價還價嘛，不寒磣。
任何標價的東西都可以商量，甚至包括大寶劍。
“我也想……”阿德里安並不太在意五百萬。
他在這部電影裡的戲份挺重。
片酬比另外一位奧斯卡影帝，也就是《肖申克的救贖》的主演蒂姆·羅賓斯還要高一些。
他差不多有三百萬美刀，大概兩千萬華夏幣的樣子。
而錢宸只有兩百八十萬。
差距不是一般的大。
“抱歉，阿德，我實在沒有那麼的時間畫這樣的巨幅了，我有很多工作，還要搞慈善……”錢宸很抱歉。
這樣一幅畫，他得畫至少十五天。
這還是他會內功，每天只需要睡三個小時的情況下。
如果是畫那種尺寸比較正常的畫。
一天一張。
他絕對是快槍手。
“我能理解，不過你不是說會拿畫到慈善活動上拍賣嗎，我很樂意支持華夏的慈善事業。”阿德里安非常的上道。
這讓還有不少話等着他的錢宸都有些失落。
像是一拳打在了棉花上。
實際上，西方人確實更喜歡用錢來解決問題。
“完全沒問題，華夏很歡迎友好的西方人。”錢宸說道。
給錢的都是好人。
“我打算買兩幅回去，掛在我石頭城堡的牆上，會很自豪的向他們介紹，這是來自華夏的佳作。”阿德里安已經有了打算。
古董太貴了，已經被炒成了天價。
他真心買不起。
而以他的感覺，他覺得錢宸的畫，並不比那些歐洲博物館的華夏古畫差。
“咦，你有個城堡？”錢宸挺驚訝的。
想不到這哥們不僅和自己一樣喜歡畫畫，還喜歡古典的房子。
“我以前買給女朋友的，希望能夠在那裡和她生活。”阿德里安笑笑。
笑容並不如何甜蜜。
“是爲了電影分了的那個女朋友嗎？”錢宸也笑了。
“不是，我是後來纔買得起城堡。”阿德里安。
“那你挺慷慨的，可是爲什麼也分了呢？”看錶情就知道沒戲了。
不是死了就是分了。
死了會更哀傷一些。
這廝不會出演一部電影，就要先分一個女朋友吧。
“是啊，分手了，不過我還是會住在裡面的。”阿德里安感傷的說道。
錢宸並不關注歪果明星。
所以並不知道阿德里安說的這位女友是誰。
阿德里安前女友挺多的，其中就有吳言祖的老婆，但她們都沒有這位最受阿德里安喜愛。
被他送了城堡的這位女友叫埃爾莎·帕塔奇。
身材賊好。
她演過《速度與激情5》，當時在劇中差點和範·迪塞爾乾柴烈火，最後沒燃起來，讓很多人大失所望。
阿德里安超愛她，走哪兒都發狗糧。
交往兩年後，阿德里安出手，買下一座19世紀的石頭城堡，送給埃爾莎作爲31歲生日禮物。
當然，這個送不是說過戶，而是爲兩人的未來買。
只是誰也沒想到，幾個月後，這段感情悄然結束。
分手後第二年，埃爾莎嫁給錘哥。
沒錯，就是一錘八十的雷神克里斯·海姆斯沃斯。
手握大錘，就沒有砸不斷的牆角。
“這幅畫實在太震撼人心，我能拍幾張照片嗎？”阿德里安請求拍幾張照片回去。
他在電影裡演一個記者。
拿着照相機拍災民。
實際上，阿德里安在現實中也是一種攝影愛好者。
他的父親是教師兼畫家，而他的母親是攝影師，是電影雜誌《Village Voice》旗下著名攝影師之一。
“拍吧，但是不能公開傳播。”錢宸沒有拒絕。
春天的時候，你種下一個小金主。
到了秋天，你將收穫一籮筐小金主。
錢宸並不覺得他的畫賣到鍋外有什麼不好，更不覺得這是“文物”外流。
拜託，賣出去的和別人來搶的能一樣嗎？
更何況，他的畫距離成爲文物太遠了。
所謂的古董，早就成了一門生意。
可以打比方，我搶了隔壁小女孩一堆棒棒糖。
小女孩打不過我。
於是只能求我還給她。
或者買。
她和她的小夥伴一起買。
我甚至可以收買她的小夥伴，讓她出高價進行競拍。
左手倒右手送給小女孩都行。
錢不錢的無所謂。
只需要這樣，我手裡一大堆的棒棒糖就越來越值錢了。
當然，如果小女孩長大了，把我打出屎。
那肯定是我肯定是願意還給她的。
錢宸不覺得他的畫作是什麼真正有價值的東西。
好東西他也不會賣。
就如同他不允許安茜賣他那幅畫。
阿德里安拍完之後，本來應該是要走了的，拍戲結束就已經兩點多，四十分鐘的車程折騰回來，現在都快四點了。
然而，在得知錢宸現在不困，還要繼續作畫。
他就懇請錢宸能允許他留下來。並保證不會發出任何聲音，絕不耽誤錢宸這樣的國畫大師畫畫。
至於他爲什麼不像其他人那樣，覺得錢宸年紀小就不配當大師，那是因爲他三十歲就成了奧斯卡影帝。
年輕並不會成爲偉大的絆腳石。
根據小道消息稱，有人親眼看到阿德里安半夜進了錢宸的房間。
足足待了兩三個小時，天快亮了，才一臉疲憊的離開。
就挺離譜。
睡半圈現在都睡到鍋外去了。
第二天上午拍其他的戲，昨晚參加拍攝的都可以休息。
到了下午錢宸幾個才繼續拍。
拍攝的進展挺順利，就是遲遲不下雪。
馬大缸見天的罵天氣預報。
覺得這些人是說謊頻率最高的一夥人。
錢宸再此期間拒絕了金馬獎的邀請，哪怕那邊暗示他多多少少都能有些收穫也沒去。
人無信則不立。
對於一個上輩子是太監的人，立起來非常重要。
他答應了馬大缸十一月只請一次假，就真的只請一次，就算給他發金馬獎影帝他也不去。
當然，金馬獎影帝是不可能的。
《讓子彈飛》在本屆金馬獎，被提名了九項大獎。
錢宸被提名最佳新演員。
而姜大斌提名最佳導演，葛遊被提名最佳男主角。
錢宸打電話給姜大斌道歉。
對不起了，姜蜀黍，你和葛大爺倆人去吧。
沒想到姜大斌和葛遊也都說不去，也就製品人馬可和女主演劉嘉琳會出席。
入圍和獲獎是兩回事。
一切隨緣。
當然，不到場並不意味着不拿獎，去年拿下最佳女配角的郝蕾就未在頒獎現場。
姜大斌給金馬獎的理由是家裡有事，走不開沒辦法。
葛遊說他不喜歡坐飛機。
這個倒不是敷衍，確實有這麼回事。
葛遊向來極少出席各種頒獎活動，他不喜乘坐飛機的習慣已然成爲大家能接受的理由。
錢宸的理由是封閉拍攝，馬大缸不給假，我人微言輕也沒辦法。
至於過幾天去了手機發佈會，會不會讓人覺得他撒謊——特麼的給你個理由就不錯了，較真只會自取其辱。
關於葛大爺，還有一件事情。
甚至已經影響到了錢宸，這天拍戲的間隙，馬大缸就找到了錢宸。
“什麼事，我明天就要走了啊。”
離開這個讓人壓抑的劇組，去首都過哪怕一天的舒坦日子，錢宸也覺得彌足珍貴。
“假給你了，就不會更改。”馬大缸給錢宸遞了一杯熱咖啡。
“你喝過了沒？”錢宸嫌棄。
“呃，沒喝，專門端過來給你的！”馬大缸忍住怒氣。
“你也知道，咱們當演員的，不能喝別人隨便給的東西。”錢宸狐疑的看着馬大缸，這老小子今天不太正常。
馬大缸和姜大斌不一樣。
錢宸和姜大斌那是真的關係好，錢宸甚至願意住姜大斌家裡——不是因爲姜大斌的老婆比馬大缸的老婆更漂亮。
那是嬸子！
主要是馬大缸和他的交情就僅限於這一次合作。
一開始的時候，馬大缸一般都是和範小雪在一塊，對錢宸明顯有一定的敵意。
“算了，我就直說吧。”馬大缸將熱咖啡一氣給灌了。
“您請說，咱們啥關係，還用的着這麼形式主義？”錢宸得了便宜還賣乖，渾然不覺得自己有多傷人。
“華姨的股價最近一直在跌，你發現了沒？”馬大缸問。
“沒啊。”錢宸回答的理所當然。
他不是華姨的股東，他甚至都不炒股，
“這幾天網上都吵翻了，你居然還不知道。”馬大缸很無力。
“大佬，我拍戲的時候又不能看手機，下了班之後還得畫畫彈琴，哪來的時間關注網絡新聞。”錢宸繼續搖頭。
就算他關注，對於華姨股價暴跌什麼的也不會放在心上。
這些人沒一個好玩意。
各種割韭菜。
情懷有，貪婪也是真的。
“股價出現波動，主要是因爲葛遊簽了影皇。”馬大缸嘆了口氣。
“等等，我葛大爺簽了影皇，和你們有什麼關係啊？”錢宸不明所以。
可能很多人的印象中，葛遊都是華姨的人。
但真的不是。
這麼多年來，葛大爺的工作單位一直是華夏全鍋總工會文工團。
他和華姨的關係，就是他演了馬大缸很多電影。
而馬大缸是華姨頂樑柱。
而且，就算葛遊簽了影皇，這和他繼續出演馬大缸的作品有什麼關係？
“話雖如此，可大家不這麼想啊，尤其是《大逃荒》這部電影也沒他出演，現在外頭全都是在說華姨不行了。”馬大缸又點了一根菸。
他是澀鬼煙鬼酒鬼各種鬼。
但這樣一根接一根，說明他心裡也發愁。
華姨如果倒了，別人可以作鳥獸散，他馬大缸卻不行。
而且，就算他已經在股價高位套現了很多的現金，可他手裡還是有很多華姨的股票。
這錢是肉眼可見的在縮水。
“你該不會是想讓我去找楊先生，跟他說你別籤我葛大爺了，他就是個過氣的老東西吧。”錢宸雖然弄清了情況，但還是有點不清楚這事找他有啥用。
“王總託我問問你，有沒有可能，你加入華姨？”馬大缸充滿期待的看向錢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