漢文沒在天娛。打電話又不接。
莫天賜兜了幾個常去的酒吧,足足找了兩三個小時,才終於找到漢文那傢伙。遠遠的,當看見漢文坐在角落裡,身邊最少圍着六個女人時,莫天賜將手中的車鑰匙狠狠的往他身上砸去!
“哎喲誰要謀殺我!”漢文捂着胸口,擠眉弄眼的明知故問。畢竟每年這個晚上,有一個人無論怎麼樣都會找到他,這個人就是天賜。如果不是沒有共同話題,以小安好的性格也一定會跟着來。
“演技真浮誇。”莫天賜在卡座的一角坐下,語氣不是很好。
隨即,一個女人遞了杯紅酒在他面前。
莫天賜掀起眼皮看了一眼濃妝豔抹正朝他笑的女人,接過杯子。女人見莫天賜不拒絕,臉上的笑意更大。但下一秒,只見莫天賜將杯裡的酒往旁邊的水果盤一倒,擡手給自己倒上一杯香檳。
搖晃一下,喝了下去。
女人臉上的笑容瞬間消失。
漢文見到莫天賜的舉動,笑了笑。從女人堆中站起,在女人的嬉笑聲中走到莫天賜身邊坐下。一把摟着莫天賜的肩膀,兩人的姿態親暱,漢文故意在莫天賜耳邊道:“好兄弟,我剛纔看見一個女的長的很像小安好,要試試不。”
“試你麻痹。”莫天賜將杯裡的香檳一飲而盡,模樣淡雅華貴,但嘴裡卻吐着髒話。
“好了不說不說,不要告訴小安好哈!”漢文可能喝多了,也有可能是裝着糊塗說明話,他看了一眼莫天賜,端起一副說教的樣子:“我說你這個人,怎麼越長越彆扭。喜歡一個人好好喜歡不行,非得把自己整的像十六七歲的無知兒童一樣,現在不流行喜歡你就欺負你的橋段好嗎。”
莫天賜好似沒聽見漢文的話,他現在滿腦子都是安好那張被撓紅的臉。她還要再拍戲的話,這種情況一定不可避免。連卸妝她都不敢用卸妝品,只能用清水洗洗。這長期下去,皮膚怎麼受得了。
他尋思着漢文剛好是搞女性護膚化妝品一類的,旗下有數十個美容品牌,遂開口:“有沒有那種純植物的護膚品化妝品。純天然。”
莫天賜生怕漢文沒有抓到他的意思,着重他的字眼。
“……”漢文感覺自己那段話,真的是說了也白了,翻了個白眼放開莫天賜,接過別的女人遞來的酒:“也不是沒有,但是成本太高,而且短時間內,效果搞不好還不如那些加了各種亂七八糟的。就像中藥和西藥的區別。”
價格越高,人們就會越期望在短期間內見到成效。像純植物系列先前他也有考慮過,可想想,那些女人雖然捨得在自己的臉上花錢,但大家畢竟不是慈禧,真正捨得投重金的,估計沒幾個。
而且調養這種事也難說,萬一花了錢和時間到頭來沒效果,他的招牌豈不是要被人拆。
“那就是有辦法,你趕緊弄出來,然後在市區開間旗艦店。”莫天賜說完,頭一仰,將杯裡的酒喝光。
“……明擺着虧你還讓我做?”漢文指了指自己,一臉無辜。
“每個月虧多少,我給你填。”莫天賜有點不耐煩:“最重要快。”
“擦!搞半天我懂了,感情你就是特意爲小安好弄的。我說你怎麼這麼彆扭,直接送一套給小安好,用完再來我這補貨不行,非得開什麼旗艦店這麼誇張。錢多也不是這麼個燒法啊!”漢文聽完後,放下酒杯,恍然大悟指着莫天賜,差點沒直接罵他敗家!
“這世界又不是她一個是敏感肌。”莫天賜摸出一根菸,說的輕描淡寫。慣性想放進嘴裡的時候,想起安好剛纔離開前的叮囑。她讓他少喝酒少抽菸,想着,莫天賜看了一眼指尖的煙,轉而將煙彈到桌上。
“喲喲喲瞧您這話,什麼時候咱們莫影帝閒的去關注天下女人的敏感肌了啊。”漢文靠近莫天賜,湊近腦袋在他面前揶揄。
“煩不煩,讓你開就開。”莫天賜不能抽菸,雙手一時之間閒的不知往哪擺,只覺整個人怪怪的。
“行啊,那每個月除了填數之外,你再給我百分之十的moo股份。”漢文厚顏無恥,獅子大開口。
“隨便。”莫天賜擺擺手,懶的討價還價。
最終彆扭的不成樣,忍不住從口袋裡重新摸出一根菸,點燃。
吸了一口後,瞬間感覺自己自在不少。
看來這煙,一時半會是戒不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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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側,別墅內。
安好將臉又洗了一遍,終於感覺整個人徹底舒服了。
此時,她盤腿坐在大牀上,先是上網訂了一束百合花,之後調了個鬧鐘。搞定一切後,打算關燈睡覺時,手機進來一個電話,是小韋打來的。
安好接下接聽鍵,放在耳邊:“喂小韋,這麼晚有什麼事?”
“安好,嗝!我剛纔參加了一個飯局,向別人推薦你,說你剛在《你是風景》這電影裡客串了一個角色,果然是大咖效應,立刻有兩個人讓你明天去試個戲,第一個在上午十點半,地址到時再發你,你準備一下。”小韋說着,中間打了好幾個酒嗝!
安好看了眼時間,都這麼晚了小韋竟然還在爲她的事情奔波打點。突然間,安好心裡涌起一股感動,有種被人看重的奢求感:“謝謝你小韋,我明天一定會努力的。”
“謝什麼,盡力就行,我好暈,先回家。”小韋說着,又打了一聲酒嗝。
“嗯,你路上小心。”安好握着電話,直至小韋將電話掛了,她才掛機。
想着,安好調出莫天賜拍的一部電影出來看,眼睛一直盯着裡面各演員的面部表情看,到全劇情緒高漲激烈的地方她還會倒回去重看四五遍。
直到自己無意識的睡了過去。
當第二天鬧鐘響起,安好是抱着平板醒來的。
懷裡的平板早就沒電自動關機。
安好將平板連上數據線,之後揉揉眼睛,起身洗漱。出來後,她換了一條白色的裙子,下樓吃過早餐,便出發去墓園。她特意穿了一雙高跟鞋,算了下時間,去墓園獻花後,再回市區試戲剛剛好。
在路上,安好去預約的花店取了花,然後坐着車,一直遠離市區,去到城郊的墓園。
今天陽光很好,天空蔚藍,有數朵白雲在天上飄着。
安好下車後,便讓司機先回去。
幾乎每年都這樣,司機送她來,她等會和莫天賜會合後,他會送她回去。
就算他不送,漢文也會送。
即便漢文每年都說不來,但最後依舊會來,所以她不擔心自己沒車回市區。
安好抱着一大束百合花,提着裙子小心的往墓園裡面走去。
墓園裡大多數都是青石階,表面上留下各種被人踩踏的痕跡,凹凸不平。
她穿的又細尖的高跟鞋,走起來特別費勁。
好不容易挪到墓園裡面,她站在最高處,底下全是密密麻麻的墓碑。每一塊冰冷堅硬的石頭都代表着一個鮮活的生命,郊區比市區的溫度低下一兩度,空氣涼意有點重,有種肅穆的氣氛。
連步伐都忍不住變輕變小,生怕打擾到這裡的亡靈。
安好眼睛往下搜索,記得往下走一百級左右的臺階就是小美的墓碑。她扶着鐵質的欄杆慢慢的往下走,前半段都好好的,當走到第五十階左右的時候,沒想到再小心還是崴腳了。
安好小聲的驚呼一聲,幸虧她扶着欄杆纔沒有四腳朝天。
左腳被狠狠的扭了一下!
腳踝劇烈的疼痛讓她沒法再走,安好只好扶着欄杆在原地坐下。她將花放到一邊,擡手揉揉自己的左腳踝,但一碰就痛,她立刻收手,打算坐一會等痛消,她再起身好了。
安好懊惱。
看來她平常得多穿點高跟鞋習慣一下才好,要是拍戲崴腳,就真的是太糟糕了!
安好看着底下一片墓碑,不知道昨晚莫天賜和漢文怎麼樣,她昨晚看視頻的時候中途給莫天賜去了條短信,但他沒有回。
安好坐了大約五分鐘,感覺腳踝上的痛消了一點,打算扶着欄杆起身的時候,一道身影快速的站在她面前,她動作頓了一下,重新坐下。
只見是莫天賜來了。
他有點喘氣,是跑着來的?
今天的他穿着白襯衫黑西褲,看樣子不像要去拍戲,估計是回公司吧。
“天賜。”安好擡頭喊了一聲,扶着欄杆打算重新站起的時候,結果被他喝了一聲。
“坐下!”莫天賜見她受傷了還想着亂動,而且一看,她腳上竟然穿着七八釐米的高跟鞋,這墓園她又不是沒有來過,這種路怎麼能穿高跟鞋,這女人是傻了嗎?心裡想什麼,嘴上就罵了什麼,他在她面前蹲下:“你是瘋了嗎?”
“我,我等會要去試戲。”安好解釋道:“沒有時間換來換去,這路這麼多碎石,我又不可能光腳……啊!”
安好擡手捂着嘴巴。
只見莫天賜直接把她的左腿擡起來,接着將她的高跟鞋脫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