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包間的莫天賜,周身環境安靜了不少。
他走到露臺想回撥時,恰好一陣晚風吹來將他身上酒氣吹散了一些,他理智回來了點,手指突然就僵住。
本想按綠鍵的手,突然按向主鍵直接退出通話頁面。
他爲什麼要回電話?
那個女人剛纔一接通電話便是讓他回家做戲,連一句多餘的問候都沒有,彷彿將他當成人形工具一樣,可真行。
想着,莫天賜將手機往兜裡一放,轉而拿出一根菸,點燃,吞煙吐霧。
隔着那嫋嫋煙霧,彷彿看見一些往事,他眼底突然有點刺痛。
小時候的安好總是笑的,眼睛笑起來變像一輪彎月,非常好看,只可惜她笑的時候,從來不是對着他。
她在他面前有兩個樣子。
一是小時候喜歡指使他,沒事,他喜歡她笑,她想做什麼他就爲她做什麼。
他以爲只要對她好,她就會喜歡他。
他以爲他出現的比另一個人早,就是最大的勝算。
他以爲,只是他以爲。
其實說到底就是他太過天真,以爲感情一向遵循着先來後到比誰更好的原則,那個人對她好,他就比那個人對她更好。
可長大後才發現,不管多努力,也許終其一生,都沒有辦法擠掉一個人心裡已經存在了的那個人。
哪怕那個人已經死了。
都沒辦法擠掉。
二是現在,她在他面前僅剩唯諾以及害怕。
每次他一想靠近她,她就會後退,要麼就是繃着身子以一種防備狀態面對他。
呵,防備!
她一向……
指間的滾燙令他思緒頓時移了回來。
低頭一看,只見香菸已經燃到盡頭,他擡手一扔,伸手摸進口袋想再拿根菸的時候,卻發現空了。他煩躁的轉身想進包間拿煙,一轉身,便看見一個身形妙曼的女人站在他面前,右手拿着一盒打開的煙盒。
莫天賜直接抽了一根放進嘴裡,正想掏出打火機點火時,只見女人身子朝着他胸膛一貼,腦袋一仰——
用她菸頭的火過渡到他的煙上。
女人的眼神似水,盡是媚態:“莫先生,良辰美景,可不要辜負才好。”
……
早上七點,安好準時起了身。
就算莫天賜掛了她電話,她依然要做最後一絲努力,她知道他常住在哪,她要碰碰運氣去找他。
畢竟今天是爸爸生日,她還是希望他能和她一起回去的。
逢場作戲也好,只要能讓爸爸相信她真的過的幸福就行。
安好換了一條純白色直到腳踝的長裙,將頭髮隨便紮起來,下樓簡單吃了點早餐後,便讓司機送她到某公寓。
公寓在市區,路上有點堵車,去到快九點。
安好下車,直接上去。
她站在2106的門前,深呼吸兩口氣後擡手按門鈴。
一下,兩下,三下……
大門很快應聲打開。
只不過——
開門的不是天賜,而是一個裹着白色浴巾的女人。
那女人一頭波浪長髮全披向右肩,裸露出來的脖子以及左肩頭,還有胸前的地方是片片吻痕!
讓人一看,就想到昨晚該是一副怎樣的旖旎。
安好見狀,心尖一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