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賜,我們打個電話給他們吧。”安好沒理會他的話,話鋒一躍,她知道他就是想逗她。
他們。
莫天賜知道她說的是誰,她的話就像一盆冷水一樣澆滅剛纔騰起的浴望,他的手變的老實,只是靜靜摟着她。另一隻手則從口袋裡摸出一根菸,直接在她旁邊吸了起來。臉上的神情因爲講到莫父莫母這一號人,而顯的很是清冷。
莫天賜吐了口煙,這風是順的,煙一吐出來立刻朝着她反方向飄走,因此沒有嗆到她。見狀,他放心的吞吐起來,低着嗓音問道:“怎麼突然想打給他們?”
“我和你結婚之後連一通電話都沒打過,是不是很不應該?”安好盯着莫天賜的神情說,如果他起了一絲厭惡,她就立刻閉嘴。
風將菸頭吹的明明暗暗。
他沒有說話。
安好知道莫天賜這是默認,連忙拿起放在一旁的手機,上面存有莫母的號碼,她撥通前再看莫天賜一眼,見他沒有阻止,便按下撥通鍵。在等待過程中,掌心裡的手機突然被他抽走,她以爲他是要反悔了,結果看見他按下擴音鍵,之後將手機往平臺上一放。
“喂?”
中年女人的聲音從電話那邊傳來,因爲開了擴音,還夾帶着一絲雜音。
“……媽,我是安好。”那一聲媽喊的有些彆扭,但安好還是快速的喊出來了。
“哦?有事?”莫母的聲音依舊保持冷淡,似乎一點也不驚喜。
莫天賜在聽見母親的聲音後,俊逸的臉上神情又低冷了幾分。
安好也不在意,腦子裡絞盡腦汁的去想一些有趣的話題,但無奈,她懷疑莫天賜身上的冷冰冰是遺傳莫母的。兩人的低氣壓如出一轍,讓她壓根沒法思考。說是話一出口就只有俗氣的一句:“沒事沒事,就打電話給你問一下,你和爸最近好嗎。”
“很好,有心。”莫母依舊不冷不淡的。
莫天賜抖了抖手中的菸灰。
臉色越發陰沉。
他左手摟着懷裡的人,明顯能感受到她想討好自己母親的心,但他母親實在太不賣賬了。
“……”這下安好有點尷尬了,腦子轉了轉,又問:“那中秋節你們回來嗎,要是回來,我到時提前叫鐘點工打掃一下……”
“不回,在這邊挺好的。”莫母的聲音打斷了安好:“還有什麼事嗎?”
“哦,沒有了。”安好感覺自己已經被這股低氣壓給震傷了,見莫母已經巴不得掛機的態度,安好只好說:“那,我先掛了,你和爸早點休息。”
“等一下。”莫母喊停。
“媽你說。”安好見莫母主動有話講,連忙開聲。
“你嫁進來都一年多了,就算是顆蛋也總該下了,不然親戚們看了……”
莫母的聲音被掐斷,緊接着嘟嘟的掛機聲代替了莫母的聲音。
安好看着莫天賜將手收了回去,鬱悶:“你幹嘛把電話掛了!!”
“不想聽唄。”莫天賜順勢將菸頭扔在地上,然後用鞋底給捻熄。
自己不盡爲人父母的義務,卻只顧着叫安好盡爲人妻子的權利。
呵!
他們的孩子只能是他們兩人愛情的結晶,而不是莫家拿來傳宗接代的工具!
“那你也不能直接掛機啊,媽以爲是我掛的怎麼辦。”安好有點擔心,這多不尊重長輩啊。
莫天賜見她慌慌張張的樣子,收緊緾在他腰上的左手,右手隨即捏着她的下巴讓她側擡頭看自己,他盯着她的眼睛,對她的態度很不滿:“你非得這麼聽話?”
“不是你讓我聽話一點的嗎。”安好覺得他有毛病。
而且尊敬長輩本就是理所當然的事,關聽不聽話什麼事。不過莫母的話倒是讓她心裡有點添堵,先不論她這趟有沒有受孕成功,莫母用下顆蛋這樣的說法,讓她覺得自己就像個生育工具一樣。
可不管怎麼樣,連莫母都開口了,蛋就蛋吧,她真希望這趟能受孕成功。
“……”莫天賜被她噎了一下,這女人頂嘴的時候腦袋倒是轉的挺快的,他輕咳一聲:“我只是讓你聽我的話,沒讓你聽他們的話。”
“可他們是長輩啊。”安好輕聲嘀咕,她知道莫父莫母給莫天賜的童年造成了很大的傷害,他現在將父母當成陌生人甚至夾帶一絲仇恨也是可以理解的。但是,明明可以不用針鋒相對的不是嗎。她嘗試開口:“天賜,不管別人做的有多錯,我們把事情做對一點,自己心安理得不是很好嗎。該盡的禮數我們都盡了,這樣也不會落人……”
她未完的話被堵在深深的吻裡。
在他腦袋低下來那一刻,她下意識緊閉起眼睛。
什麼也看不見,任由感官感受他在她身上的胡作非爲。
“你的長篇大論,留着說給孩子聽。”他邊吻邊嫌棄道,實在不喜歡她絮絮叨叨的樣子,像足一個老太婆。
“孩子唔聽不懂,要很久唔以後才唔行。”她的話斷斷續續的被融入炙熱裡面。
“沒關係,等他長大,再慢慢說給他聽。”莫天賜在她耳邊呵氣。
在天旋地轉之間,她感覺自己的衣襬被撩起來,有隻手往下探進去……
她下意識夾着,扭捏,想把那手擠出去。
被他整的混沌,霎時忘記自己處在陽臺。
可她越這樣,他便越得勁。
沒想到躲過對面人家的發現,卻沒躲過藏在大廳的那個身影。安情在房間裡對着語數英覺得很是聒噪,便偷偷溜出來打算散散心,聽到安好房間隔壁的陽臺傳來細碎的對話聲,她偷偷走過去。
雖然莫天賜高大的身影將一切擋的嚴實,可安情卻能從安好軟的快要栽地似的雙腿隱約明白髮生什麼。她捂着嘴巴,倒不是爲自己的發現而吃驚,男女之事並不是什麼隱秘,她只是從來沒有想過……
在外人面前冷淡的連吻戲都不拍的大姐夫,在大姐面前竟然這麼親密。
而平常看似平平靜靜的大姐,沒想到還有這麼臊氣的一面。
安情生怕自己被發現,登時退回到自己的房間坐到書桌前,但她沒有打開課本,而是拿起手機翻着大姐夫的微博,看着上面一張張俊朗的容顏,心底的妒意越發加深了。
真羨慕安好!
夜深了,莫天賜見跟前的女人開始露出疲態,摟着她回房。
安好直徑走到大牀將自己的車票全都塞進鐵盒子裡扔到牀頭櫃上,反正當時要尋的人已經尋到,並且還結婚了,這些留着好像也沒什麼意義。扔到一旁後,她呈大字形趴在牀上,可轉念一想這樣也許會傷害到那未成形的寶寶,明知道肚子裡的也許還是顆受精卵,但心理作用讓安好翻了個身,仰面躺着。
盯着屋頂白熾燈,她雙手搭在肚子上,在想要不要和莫天賜說呢。
可萬一是烏龍那該多失落?
算了,還是忍忍吧。
後天再去醫院檢查好了,畢竟明天生日,去醫院不太好。
安好的房間很素雅,除了衣櫃大牀和書桌之外,沒有多餘的傢俱。而且特別也非常少,不像普通女孩房間堆滿了東西,所有物品都整整齊齊碼放着,看出她的性子。莫天賜倒不急着睡覺,他環視了一下這間房,好像透過這間房能看見以前的小安好一樣。
安好躺了一下,畢竟下午睡過午覺,現在不困。她撈起手機給小古力發微信,說自己想重新替人化妝的事,還說如果有合適的話告訴她,前提是不耽誤小古力接工作的前提下。
小古力答應的很快。
安好正想繼續回覆時,掌心又一空,只見莫天賜又冷不丁的抽走她手裡的手機在看,她一下子從牀上坐起:“你別看!”
“爲什麼要去化妝?缺錢?”莫天賜看了,將手機扔到一邊,皺眉。
“有點。爸爲了哄媽高興,自己墊了幾萬塊說是我給的,以後我肯定得不時給媽一筆錢,哪好意思再要爸出啊。”安好看了一眼莫天賜,想起被下戲的那件事,故意意有所指:“哎,難得有人讓我拍戲,結果被某個人給搶了,我只好重拾老本行了。”
“呵,還會放冷箭了。”莫天賜擡手捏了一下她的臉,後認真的問:“你怎麼不用我的卡。”
安好看了他一眼,不作聲,拍打着懷裡的棉被。
“說話。”他命令。
“結婚那天晚上你才罵了我,第二天又跟施捨似的扔我那張卡,我不想用。”安好看着棉被上的花紋:“我也不是有骨氣,只是給父母的錢,不想用乞討來的。”
這樣父親用的她特別沒有底氣。
這下輪到莫天賜不說話了,果然女人就是要哄,就算給錢她花,也得哄着她去花。
呵呵!
遇上這樣的生物,有時候除了無奈還是無奈。
見莫天賜已經躺下了,安好關燈,跟着躺下。
她迷糊的快要陷入睡眠時,察覺到身邊的人翻身起來。
“生日快樂,”莫天賜在黑暗中準確無誤親吻她的額頭,聲音低醇猶如百年陳釀,一聽就醉:“我的寶貝。”
男人將我的寶貝四個字念出極大的旖旎以及滿滿的疼愛,安好沒想過有一天莫天賜竟會這樣稱呼她。滿腦子都被那個字給撞的猶如小鹿一樣,睡意瞬間褪去大半。
同時,她察覺自己被掰開,巨大的念想正抵着她,她下意識搖頭。
“別動,送你禮物。”
“不用送了……”她覺得瞞不過了,與其寶寶有可能受到傷害,不如說吧。
“嗯?”
“我,我可能已經收到了。”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