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錦,我兩從小好到大,今天你竟然爲了別人的三言兩語就不肯相信我嗎?”
“不就是檢查一下嗎?沒有的話我自然會讓這個亂嚼舌根的女人死的很慘,可是萬一有呢,要是有的話我們不是省了好多事了嗎?”付錦說着。
可龍香的眼神卻越來越絕望,接着竟然說出了我一直以來都很好奇的目的。
“我問你,你當初殺安風陌到底是爲了什麼?”
“當然是他萬年不壞的屍體可以讓我們活幾百年無憂。”付錦的語氣有些質疑,但更是急迫“你問這些幹什麼?車裡不是都有東西嗎?你測一下不就好了。”
“好,那我再問你,你爲什麼想要活的那麼久?”龍香依舊不依不饒的問道。
付錦似乎有些不耐煩了。敷衍的說道“當然是爲了和你在一起久一點呀。”
“幾百年已經夠久了,要不,沒有鬼胎也可以,我們只要找到安風陌的屍體就好了。”大概是付錦的話觸碰到了龍香心中的柔軟,她小心翼翼的拉着付錦的袖子,溫柔的說道。
卻被付錦一下子甩了開“可是屍體早就找不到了。”
“找不到了嗎?”都說看熱鬧的不嫌事大。我看着龍香納悶的問道“你不是已經把安風陌的屍體找到並且給他了嗎?”
“你這個賤女人,看我不撕爛你的嘴。”龍香說着發了瘋一樣的朝我撲來,卻被付錦一把抓住了手腕。
“她說的是真的嗎?”付錦說着側身看着我,我也正好看見了他烏雲遍佈的臉。
可這回龍香直接不解釋了,甩開了付錦大聲的吼道“付錦,你到底信我幾分,怎麼她說什麼你都信,我說什麼你都懷疑,說什麼長長久久的在一起,我看你根本就是你被長生不老誘惑的變了心性。先不說我肚子裡沒有鬼胎,就算有,我也不會給你的!”
“你果然懷了他的鬼胎,賤人!”付錦突然揚手就給龍香一巴掌。
看着龍香捂着臉撲倒在地上,他卻一臉失望的繼續說道“香香,我自從無意間知道了安風陌的秘密之後,就策劃了這麼多年,爲的是什麼,不就是我們可以長相廝守嗎?可是你呢?你竟然愛上了安風陌,還懷了他的鬼胎。”
“來,香香,你起來。”付錦說着突然一頓,翻臉比翻書還要快的蹲下了身,一臉溫柔的伸出手去拽龍香。
龍香也頗有些詫異,但女人就是女人,哪怕如龍香一樣心狠手辣的女人也過不了情關,她見付錦蹲下身來拉她,雖然疑惑,但還是將手放到了他的手中。
可是正準備她要起身的時候,付錦卻開口說道“香香,只要你把鬼胎交給我,今天所有發生的事我都完全不追究了。”
“你還是不相信我嗎?”龍香有點頹廢,起了一半的身子也重新坐到了地上。肆意的淚水差不多都洗掉了她臉上的妝容。
我彷彿在她的身上看見了我的影子,心中有點疼,可這種感覺也僅僅只是一瞬而已。
龍香怎麼可能跟我一樣,只不過我不明白的是,雖然說她懷有鬼胎是我胡謅的,可是她剛剛跟安風陌在一起卻是事實呀,爲什麼她不管怎麼樣都裝作一副被冤枉了的模樣。
看着他們兩個互相猜忌,突然,我腳下的謝容城動了動。
我害怕他們發覺,忙在謝容城醒來的那一刻輕輕的踹了他一腳,衝他使了個眼色。
以前我跟謝容城的默契一直很好,所以我根本就不會擔心他看不懂我眼色的問題,可這回謝容城竟然真的沒有看懂。
我明明是跟他示意趁着付錦和龍香相互猜忌的不可開交,我們趕緊逃之夭夭,可是謝容城起來的第一件事竟然是衝向了付錦。
付錦毫無防備的被他撲倒在地,一陣拳打腳踢。似乎已經暈了過去。
可一邊的龍香卻踢掉了高跟鞋站起了身。迅速的跑到他們的車裡拿出了一個什麼東西。
所以說,女人就是悲哀,哪怕被心愛的男人怎麼懷疑猜忌,在危險下,她都依舊是那麼死心塌地,正如龍香,正如我。
不過看着龍香這麼焦急的神情,我突然有些相信她說的話了,可是既然龍香真的沒有去找安風陌,那跟安風陌在一起的到底是誰?難道這世上還有和龍香一模一樣的女人。或者說龍香還有個雙胞胎姐妹,恰好也叫香香?
我不解的思索間,卻看龍香從車裡拿出的袋子裡突然掏出了一個笛子放在嘴邊,吹得並不是多好聽,可是卻是非常有規律。
緊接着一陣陰風襲來,道路兩邊的農作物突然朝一邊倒了下去。
我心中暗道不妙,可不等我開口,兩個面目猙獰的惡鬼就撲向了謝容城,一陣撕咬。
看來我還是小瞧了龍香,她不僅能操控清水河裡的東西,就連四處的惡鬼,她也能輕而易舉的招來。
謝容城的慘叫一聲接着一聲,我着急的嗓子眼都要冒火了,不過人在最慌張的時候往往反倒最冷靜。
我冷靜下來朝車內看了一圈,果然在謝容城的座位後面看見了一個掛着的布袋,可是該死的,我的兩隻手臂現在跟廢了沒什麼兩樣。
情急之下,我用盡全身力氣支撐起上身,艱難的用嘴叼下了布袋,布袋裡面都是謝容城用來抓鬼捉妖的東西,只要我把這個扔給他,他就不會那麼被動了。
可是我還沒有爬出去呢,就被眼尖可惡的龍香發現了,她的笛聲突然一轉,一個爬在謝容城身上的惡鬼就朝我襲來。
我嘴裡叼着布袋,有雙手但還不如沒有,一下都提不起來,眼看着那個惡鬼朝我越來越近。我乾脆閉上了眼睛。
但卻沒有預想中的疼痛,我就被抱進了一個微涼的懷抱裡。
我慌忙睜開了眼睛,卻發現自己面前空無一人,要不是我現在身處在沒有一個人的路邊,我都以爲剛剛的一切是自己的幻覺而已。
謝容城的隱忍的叫聲還在耳邊忽遠忽近,我意識到自己大概是被轉移到另一條路上了,突然想起抱着我的那個微涼的懷抱,我有點自嘲,怎麼還會想他呢,他怎麼會來救我呢。他厭惡我都來不及吧。
想着,我側身看見身旁的布袋,也就顧不上那麼多了。
用嘴叼就爬了起來。肩膀上的疼痛一陣接着一陣,可眼下這點痛跟謝容城的命一比,簡直微不足道,要是謝容城今天出了什麼事,我大概這輩子都不會原諒自己的。
我不知道自己到底爬了多久,久到謝容城的叫聲越來越微弱,越來越模糊。我爬過的地方也留下了四行血跡,兩行肩膀留下的,兩行膝蓋抹下的,可是我都不在意。
現在,我心中只有一個念頭,我不能鬆開,也不能放棄,我要救謝容城,就算救不下他,跟他死在一起也可以,最起碼我不會內疚的過一輩子。
想起謝容城往日對我的點點滴滴,他第一次強行把赤着腳的我抱回了家裡,雖然那時候如付錦他們說的,謝容城是帶着目的的,可是我一點都不怪他。
一路走來,他爭着吵着要做我的師傅,卻像個好友一樣天天守在我的身邊,爲我排憂解難,甚至有段時間我都覺得沒有了謝容城大概我都不知道東南西北了。
我被齊浩他媽釘在棺材裡的時候,是他救了我,我被安風陌傷的體無完膚的時候,是他陪在我身邊,我被眼前一重重的困難逼得手足無措的時候,是他挺身而出,就連我的父母,他盡到的孝道都比我這個親生女兒多。
可是縱使這樣,我也知道我對他的不是愛,我只是太過依賴他而已,也許愛情就是這麼霸道吧,哪怕他再好,安風陌再混蛋,可是我的心我卻控制不了。
一幕幕的想法逼着我快步的爬行,可是當我終於看見他們的時候,卻又是另外一幅場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