慢慢的就看到她搬起了凳子,站了上去,之後便是回頭一笑,這回頭一笑間,我看到她的臉,竟然變成了我自己!
彷彿又回到了那天那種不受控制的感覺,忽然,我感覺到有人在急促的叫我的名字,“穆念靈,穆念靈!”
聽着一聲一聲越來越急的叫聲,我聽出這是裴寧,慢慢掀開有千斤重的眼皮,“裴寧,你在幹什麼?”
話一出口,我感覺自己的聲音嘶啞的不像話。
“我……睡了多久?”裴寧沒有回答我,而是轉身過去給我倒了一杯水,又餵我喝下,我才覺得嗓子裡的灼燒感減輕了很多。
“昨天我怕你晚上自己行動,然後就先答應了你,在你的藥裡給你放了一片安眠藥,你竟然睡到了現在,真是嚇死我了。”裴寧拍拍自己的胸口,一副心有餘悸的樣子。
“我做了一個夢,那個夢中,是匡志軍的表姐去了那個院子上吊了,可是隻看到她搬了凳子,她站在凳子上回頭對着我笑,我發現那個人是我自己……”
“所以你就害怕了?”裴寧接過我的話來繼續說。
我搖搖頭,“沒有。”我這輩子從來不知道什麼叫害怕,只是覺得有點奇怪,爲什麼那個人會變成我,這個夢到底預示着什麼?
裴寧聽了我的話,渾身一震,對着我輕聲道,“你最近那都不許去。”
說完,就轉身出門了,我看着裴寧拿出手機,我應該是去給老頭打電話了。
果然不出我所料,沒兩天,老頭就來了。
老頭看見我第一眼就是,“念靈,你沒事吧?”
我無奈的看着裴寧和老頭,“我能有什麼事啊,你怎麼這麼早就來了。”
“還不是因爲你,你給我老實點。”老頭警告的看了我一眼,裴寧則是直接將老頭拉了出去。
我悄悄的下了牀,就聽到他們在外邊不知道說着什麼,但是表情很嚴肅。我點着腳尖,再次走近,就聽到他們說這件事情就先這樣。
然後……就完了?
就完了?
這時候裴寧的眼睛帶着笑意的看向我,“你怎麼出來了?”
“沒事,我擔心你和老頭不行啊。”裴寧這個人可真是討厭,明明知道我是出來幹什麼的。
“行了,念靈,別跟你師哥折騰了,一會收拾收拾東西,你們跟我回家了。”老頭不在意的擺擺手,對着我直接吩咐。
什麼?要回去?
“我不回去。”我平時雖然看着很安靜,但是很有自己的性格。
“對,必須回去,這件事沒有商量的餘地,穆念靈,你要是自己再去了那裡,以後就不要跟着我,反正你回家也回不去。”
聽到老頭的威脅,我不禁咬牙切齒,這個卑鄙無恥的老頭子,竟然用這個威脅我,明明知道我除了跟着他,哪都不能去!
“好!”我聽到我磨牙的聲音了,我陰森森的看了一眼裴寧,裴寧卻直接無視了,笑的人畜無害的樣子。
第二天,我們就跟着老頭坐火車回去了,我猶豫了一下,終於把自己想說的問出了口,“老頭,爲什麼不讓我們去?”
“念靈啊,不管是作爲你的大大,還是你的師傅,我都不會害你的。裴寧也是一樣,你就別在問這件事情了,只要知道我們是爲了你好就行了。”我很少聽到老頭這麼正常的跟我說話,便知道這件事情的重要性了。
我嘆了口氣,“我知道了。”
回去之後,這件事好像從來沒有發生過一樣,裴寧還是每天那樣隔兩天就給我熬藥,只是好像比從前更忙了一些,我還是沒心沒肺的每天看着易經。
我以爲我的日子就這麼平凡的過下去的時候,事情又來了。
“念靈,快,跟我走。”這天,老頭子匆匆忙忙的進來,拉着我就要走。
我不緊不慢的掙脫老頭的束縛,走在後邊,“你的愛徒裴寧呢?怎麼今天想起來有事找我了。”
老頭子哈哈大笑,“你這是吃你師哥的醋了呀,你師哥比你懂得多,我叫他叫的多,也是必然的。”
我沒好氣的白了老頭子一眼,什麼事都不叫我,我怎麼能懂得多呢,這老頭真是偏心眼。
說曹操曹操就到,這時候裴寧笑呵呵的來了,老頭立刻多嘴的開口,“裴寧啊,你師弟可是想你了呢。”
“師傅。”裴寧滿臉無奈的叫了一聲。
“老頭,到底怎麼了?”我直接切入主題,我可沒忘了剛纔老頭是多麼的急急忙忙的。
一提這件事,老頭臉上的表情嚴肅起來了,“郊區的煤油廠的老闆死了,煤油廠的副總找到了我。”
我嗤笑,十分鄙視的看着老頭,“老頭現在都能頂上警犬用了,殺人命案都找老頭了。”
老頭好像沒聽出我的鄙視是的,得意洋洋,“那是,你師傅我是包青天在世。”
很快就到了那裡,這時候,這煤油廠已經沒有人了,看起來十分的空蕩,這時候,從裡邊走出了一個人,這個人身上穿着白色的大衣,有點像醫生的白大褂是的,他的頭上扣的嚴嚴實實的,臉上還捂了一個口罩,體型肥碩,就連那露在外邊的眼睛,看起來也有一絲怪異。
顯然,裴寧也看到了,看了我一眼,開口,“您這是?”
那個副總將我們帶到了屋子裡,見周圍沒人,關上了門,撲通一聲跪下,“求求你們救救我,救救我啊,我還不想死啊。”
老頭很有架勢的扶起這個副總,就在要握他手的時候,卻看到他的皮膚上都是綠色的東西,老頭便明白這其中另有隱情了。
“你直接說是怎麼回事就行了。”說
那個副總點點頭,直接將自己包裹的嚴嚴實實的衣服,直接脫了下來。
即使是老頭這樣見過大世面的人都是一驚,面前這哪裡是一個人啊,簡直是一個大青蛙。
副總因爲年近五十,已經到了發福的年紀,現在他的臉上,身上,裸露的地方全成了青蛙的那種綠色,還有他的頭,也漸漸的變成了青蛙那種形狀……
看起來十分恐怖,不,應該說十分噁心。現在副總就是一個青蛙人了。
“是這樣的,一年之前,我和李老闆,就是這煤油廠的李老闆認識了一個客戶,那個客戶告訴我們喝生榨的青蛙汁,可以強身健體,甚至可以在哪方面大展雄風,我和李老闆就動了心。
沒想到我們回去之後,發現真的管用,從此就愛上了喝青蛙汁。李老闆那個小媳婦,才二十多歲,不久後就發現懷孕了。
就是前幾天,我們李老闆回家的時候,發現他那個小媳婦正在喝着什麼東西,竟然發現是一杯鮮血淋漓的東西……
從他媳婦的話中發現,她喝的是他們家孩子的血肉,李老闆受了刺激跑到了廠子來,在這裡睡了一覺,第二天發現自己竟然變成了一隻巨型青蛙的模樣,就是我現在這個樣子……”
說着說着,副總就哭了出來,渾身還在瑟瑟發抖,“最後……他死了,他的死相十分殘忍,開膛破肚,他活生生的將自己還在跳動的心臟給抓了出來。”
“你們一直喝青蛙汁,就算是報應,也應該不會等這麼久,你們遇到了什麼特別的事嗎?”老頭已經從最初的驚訝反應過來了。
副總仔細想了想,忽然,哭喪着臉看着老頭,“有……最後一次我們喝青蛙汁的時候,在那個飯館發現了一隻很大的青蛙,還泛着綠光,我和李老闆一看就動心了,那個老闆告訴我們這是一隻快成精的母青蛙,喝了不光強身健體,還能延年益壽呢,費了好大的勁才抓來了這麼一隻,李老闆就直接買了下來,打成了青蛙汁。”
老頭聽到副總的話,上去就罵,“你們可真是沒有吃不到的東西啊,大概是個青蛙精吧,你能帶我去李老闆的家裡看看嗎。”
副總沒有說話,只是膽怯的看了老頭一眼,老頭輕笑,“你不帶我去看看你怎麼回事,我是沒的沒辦法救你嘍。”
我看着老頭有點幸災樂禍的臉,無奈的笑了。
那個副總看看外邊的天色,猶豫了一下,“明天中午在帶你們去看行嗎先生。”
老頭笑着點點頭,“好,既然這樣,我們就先走了。”
出了煤油廠的門,裴寧若有所思,“師傅,這件事沒有這麼簡單,肯定是有人在背後操控着,即使是青蛙精來尋仇,也不可能會直接開膛破肚而死。”
“對,精怪尋仇,只會將人嚇死,而且這件事很離奇,我從來沒聽說過青蛙精……”老頭的眉頭皺了起來。
“老頭,我們不早就懷疑過背後有個人嗎,是不是那個人……”我說出自己的猜測。
老頭搖搖頭,“不一定,我們明天先去那個李老闆的家裡看看再說,說不定有什麼蛛絲馬跡。不,明天這件事,我們要攛掇這個副總報警。”
“報警?”我很是疑惑,陰陽先生報什麼警,這不是笑話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