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陷入了無比的驚恐和絕望之中,不敢把這一發現和任何人說,一晚上都睜着眼睛想,可想破頭我也想不出對付楊麗的方法!
今晚她能借別人的屍體來輕感用我們的手除掉孩子的同時還殺了一個人,明天就能帶着幾十個行屍過來把我們統統咬死!
或者說,我都想不明白爲什麼她把我們留到明天才殺了,只要讓那兩個會鑽地的孩子把門檻挖鬆,幾個行屍很容易就能把門給撞開,然後把我們屠殺殆盡了。
就算她今晚只想把孩子殺死,也沒理由一定要等明天再殺我們啊?
她把我們留到明天肯定有她的目的,而我們就像待宰的羔羊一樣,就算怕到死也毫無辦法。
等到天亮了,我媽沙啞着聲音來敲門叫我起牀吃早飯,我渾渾噩噩的出去,院子裡無比的安靜,所有人如同嚼蠟般的喝着稀飯,形容枯槁,一看就是和我一樣熬了一晚上的。
昨天我還有精神給大家鼓勁,可今天我確實什麼想法都沒有了。
搬了把椅子坐在門口,我眼神空洞的盯着門縫,時間久了連看見兩個人影走過來我都毫無反應了。
等等,人影?!
大白天的行屍不應該會出來!我快速回神,趴在門縫邊上目光炙熱的看着那兩個越走越近的人影,一個白頭髮的男人手裡拿着個羅盤,正茫然的和他旁邊的另一個看着非常帥氣,但氣質清冷的人說着什麼。
“唉唉唉,完了完了,這煞氣重的啊,這個村子不會被屠乾淨了吧?這次倒黴了,不知道還得在這兒待多久才能把屍變的行屍都清理乾淨啊……”
晏莊看着手裡的羅盤針微微顫動着,順着指針的方向看去,“死中一點活,這整個山頭都死氣瀰漫的,唯一的生氣就在這邊了。”
“那裡。”
我從門縫中看見那個氣質冷清的男人拿手指向我的方向,心裡一顫,這麼遠就發現我了?
琢磨着這兩人應該不是行屍,我鼓起勇氣衝外喊道:“你們兩個是誰?從外面來的嗎?”
“哎喲!活人!哈哈哈哈!哥哥就說咱這定氣的本事不是吹的吧!”
見我喊話,白髮男人樂呵呵的把羅盤收進了腰間的挎包,邊往我這兒快步走來邊說:“兄弟快開門,我們是來救你們的!”
我狐疑的看着他們兩個人,雖然看見活人比較激動,但一想到昨晚楊麗借屍前來的事,我就下意識的在想,這不是楊麗變厲害了,所以大白天都敢出門來騙人了吧?
“哎你這什麼眼神啊!哥哥知道你們這村子鬧行屍才千辛萬苦花了好幾天從外邊翻進來的,別不知好歹啊!”
對上我狐疑的眼神,白髮男不樂意的嚷嚷起來。
我仔細打量了他兩一番,兩人都是一身經常遊走野外的便裝,白髮男腰間斜跨着個揹包,我剛看見的羅盤已經放裡面去了,而另一個唯一特別的,就是背後揹着一個黑包,長長的,有點類似棒球包。
對上兩人的眼睛,我放心了不少。眼睛靈動,確實是活人才有的神采,和死人的一對比就能看出來。
“我們把門釘死了,稍等,我把梯子給你們放出去。”
我說完後回頭一看,整個院子的人不知道什麼時候起就全聚精會神的在那兒偷聽我和外邊人的談話,臉上帶着小心翼翼的期待,比早上等死的神態好太多了。
見我回頭,好幾個人馬上熱情的爬上去把梯子架了出去。
“臥槽,這麼多活人?!”
手腳利落的翻進來,白髮男看着我們嚇了一跳,特別不敢置信的道:“按理說這村子裡能活下幾個人就不錯了,怎麼你們扎堆最少活下來一半啊?不科學啊!”
鬧鬼的事本來就不科學,特別他話中老覺得我們應該差不多死絕了,好像活着特別不可思議一樣,我聽着就不舒坦了。
“怎麼說話呢?”我語氣不善的拿眼斜瞅他,他也不介意,呵呵一笑道歉,說自己只是驚訝罷了。
頓了頓,白髮男又拿出羅盤,在我家裡轉悠起來:“正東主生,生氣……死氣……生中帶死,這邊昨晚才死過人,但死氣不持續,所以這個屋的人才能活下來……”
我聽他自言自語的唸叨着,竟然把昨晚死人的事情都猜出來了,看來真有點本事!
“但是不對啊?你們大部分人臉上都帶着死氣,本應該早就死了,怎麼會沒死呢?!到底是什麼東西護着你們的?”
聽到白髮男的話,所有人都把視線定在了院子裡的觀音像上,臉上帶着滿滿的感激。
順着衆人視線看去,白髮男繞着觀音像走了一圈,又拿起來研究了半天,無語道:“你們沒搞錯吧?這觀音像就是一普通的泥像,雖然有點作用,但對上行屍就是泥菩薩過江自身難保,你們還指望這玩意兒能救命?”
“是他。”冷清男不知何時走到我身後,突然出聲把我嚇的差點跳起來。
“恩……陽氣旺盛,確實定住了這一方生門。”拿羅盤對着我研究了半天,白髮男嬉皮笑臉的湊過來說道:“哥們兒,生辰八字能透露下不?”
我根本不過陰曆生日,知道個屁的生辰八字啊。倒是我媽聽了之後馬上把我的八字報了出來,流暢的讓我懷疑她沒事老唸叨我八字幹嘛?
“這是給他相親的時候合八字用的,先生您看他這八字怎麼樣?”我媽一臉真誠的問道。
“……臥槽,五陽俱全,還佔了這死地唯一的生門,這命格竟然真有人有!!!”白髮男掐着我的八字驚訝的像見鬼了一樣,突然看我的眼神都不對勁了。
不知道怎麼形容,我老覺得他看我就像看什麼稀世珍寶一樣……被一個大男人這麼看,說實話我覺得挺噁心的。
“五陽俱全,這就對了!”激動的一拍大腿,白髮男笑的見牙不見眼:“今晚對付頭七的怨屍就簡單多了!”
“說真的,你們真應該謝謝這兄弟,要不是他的命格好到大部分鬼怪都不敢近身的地步,把你們集中在一起都護住了,不然我看你們中間能活下來五個都算是多的。”
我懵了,這幾天的記憶被翻起,原來等我走近狗就不叫了,老鼠不敢咬我,行屍被我罵走,甚至昨晚的種種,都不是因爲那尊觀音像,而是因爲我?!
白髮男熱情的過來摟着我的肩膀自我介紹道:“哥哥叫晏莊,這個悶葫蘆是肖三酒,我們哥兩是同一個單位的,專門過來幫你們解決這些行屍怨屍。”
“這次的事件雖然死的人多了點,不過有你幫忙的話,今晚就能解決了。等這邊的事兒處理完了,你跟我們哥兩走一趟吧!”
“去哪兒?”
“回帝都,哥哥給你介紹個好工作!高福利,有特權,而且還在編制內,以後想找哪家姑娘你都說自己是公務員,包管丈母孃喜歡!”
我聽着這帝都人特有的滿嘴跑火車的聊天方式,這些天壓抑的恐懼和擔憂竟然淡了許多。
不管找工作什麼的,只要事情真的能今晚解決了就好了。
在兩人的安排下,大家都早早的吃過了飯,然後白髮男,也就是晏莊找了個黃銅的盆,笑眯眯的湊到我跟前說道:“兄弟,今晚能不能成就看你的了,來,把這盆滿上!”
我看着那個不算大的盆順口問道:“拿什麼滿?”
突然手臂一陣火辣辣的疼,低頭就發現晏莊這小子不知道什麼時候悄悄的在手上握了一把短匕首,和我套近乎的功夫就在我手上切開了一個大口子!
血嘩啦啦的往外涌,他馬上把小銅盆湊到下邊接着:“別浪費,對準點兒,要浪費的多了,你今天把這盆滿上之後估計得休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