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吧,我一直以爲拜血玉棺和所謂的鬼女,就像和尚拜佛祖一樣,都是一種虛幻的心裡寄託。可這道女聲的出現徹底打破了我單純的幻想,這比信徒求佛祖辦事兒時,佛祖真跑出來說老子不辦!要驚悚多了……
不過好在我只是沒個準備所以被嚇了一跳,等我緩過神來,腦子裡只有滿滿的尷尬。天啊,我到底和四局人人膜拜的鬼女說了些什麼亂七八糟的啊……
坐在地上糾結了一下,我盯着血玉棺看了半天,確定鬼女還沒露面,我心裡舒坦了點,訕訕的再拜了拜,灰頭土臉的回臥室了。
接下來的頭幾天我還擔心鬼女會不會跟老頭告狀,或者把我說的那些糗事給抖出去,可等了幾天沒什麼特殊的傳言流出後,我放心了,果然鬼女這種級別的存在,是不會跟我計較的。
趁着手傷,我在局了養了一段時間,老和尚給的那瓶傷藥,晏莊每天就給我抹一小層,而且換藥的時候還特別不情願的樣子,好像那瓶藥是他的私人物品,被我無恥的佔用了一樣。
半個月之後,我的手好了,一點疤都沒留下,準備找肖三酒繼續訓練時,我接到了高中同學的電話。
“秦燁,聽說你人在北京?剛好咱們班有一大半都在北京呢,出來開個同學會聚聚?地方我安排好了,到日子你直接來就行!”
給我打這電話的是高中班裡一個叫李金陽的富二代,爲人還不錯,就是愛炫耀了點,也不是什麼大毛病,在班上還是挺有人氣的。
同學會的時間定在兩天後的週末,在郊區一個環境不錯的度假村裡,聽說有十多個老同學已經答應過去了,我一想自從進了四局就沒和普通人打過交道,一邊感慨世事無常,一邊答應前去參加。
雖然還在假期裡,但四局有規定,去哪兒都得彙報,所以我找到了晏莊,把這事兒給他說了。
“去同學會?好事兒啊!來來來,哥哥把大老婆借你開!”晏莊樂呵呵的把法拉利的車鑰匙丟給我,我木然的接過來,想不通他哪來的錢老換車的?
上次接我的時候被二狗碰瓷才撞壞了一輛寶馬,現在又是法拉利?我突然想起晏莊找老和尚索賠的幾千萬……他不會拿去買車了吧?!
“嘿,你這什麼眼神呢?龍婆坤組織賠償的五千萬直接打老大戶頭上,老大轉手就劃了四千萬給你們村長髮去了,哥哥是拿到五萬了,可那是最低出場費好吧!”
我真是沒見過晏莊這種能稱得上讀心術的技能,他這一頓說反而把我說的面紅耳赤的,老覺得對不起他。
“再說了,哥哥真想要錢,隨便給人看個風水就得收幾十萬紅包,用得着去黑死人錢?”
氣哼哼的擠兌了我兩句,晏莊突然一本正經的看着我說道:“雖然哥哥沒上過學,不過常識還是有的。到了同學會上你一定會被問在哪兒上班、工資多少這種無聊的問題,後一個好說,前一個你準備這麼回答?”
我愣住了,他問的好尖銳,我都不知道該怎麼答了。我要是說我在四號調查局當公務員,人家肯定會問我這四號調查局是管啥的,我能告訴人家是管抓鬼的嗎?
只說自己是公務員?人家問我具體是做什麼的我怎麼說?我老本行是設計,現在公務員有做設計的嗎?宣傳部?
看我皺着臉冥思苦想的考慮怎麼才能編圓了,晏莊得意的靠進椅背裡,二郎腿一搖一搖的,恨不得在臉上寫“快來求我”四個大字了。
“哎我這手最近有點幹,老和尚給的那藥保溼效果不錯……”我見不得他那得意的樣子,故意擡起手來,眼神往他放東西的挎包裡瞥。
“瞅啥呢?別惦記那藥了,哥哥早藏好了,怎麼可能隨意的放在挎包裡?”
晏莊一點都沒有拿我東西的心虛,不過到是不爲難我了,直接給我出主意:“咱們局是掛靠在軍方下邊的,你直說在特殊部門有保密協議不能多聊,人家問你工資,你就說法拉利是借的,你就買了輛寶馬三系,這兩天丟去保養,完事兒!”
這基本沒什麼漏洞的說辭,晏莊竟然咯噔都不打的就來了一套,果然平常也沒少忽悠人吧?
我暗自回憶到底被他糊弄了多少次,順手拿着他丟給我的車鑰匙回去繼續訓練了。經過擂臺賽,我總算客觀的認識到自己的近身格鬥有多渣了,要是再不好好練練,以後做任務就算不死估計也經常得來個骨折之類的。
週末轉眼就到,我麻溜的開着晏莊的大老婆一個甩尾拉風的停在了度假村的停車場裡,在服務員熱切的注視中打開車門下車時,真的有種人生贏家的感覺。
看來我真的得跟着晏莊出去接私活了,好歹在魔都給我爸媽買套房啊,現在住的還是租的呢。不過想想魔都的房價,我覺得我還是先考慮買車吧。
胡思亂想着,我跟着服務員來到同學會包的一整套四合院裡,剛進門,給我打電話的富二代李金陽就熱情洋溢的迎了出來,臉上的笑容很燦爛,看得出來他是真高興。
“秦燁你牛了啊!我剛纔還接到服務員電話,問一位開法拉利的先生是不是來參加同學會的,要不是她把你名字和外貌都說對了,我還真不敢認!”
李金陽快步走過來就給了我一個熊抱,雖然我兩在高中關係一般,但能在離老家這麼遠的地方還能同學相聚,我也挺激動的回抱了他一下,任由他攬着我的肩膀就往裡走。
“嘿嘿,你還不知道吧,咱們班花也來了,當年的大衆情人現在也賊漂亮,你當年老實,一會兒幫我多說幾句好話啊!”
我哭笑不得的看他一眼,只能把這句話當做套近乎了,畢竟當年我還是挺爲農村出生自卑的,三年就跟班花說過兩句話,隔了這麼多年,我連她長啥樣都快忘了。
進了四合院,已經來了的人正在院子裡燒烤,我有點尷尬的和都不是很熟的同學打了個招呼就走到一邊,發現不少雞翅什麼的已經烤好放在盤子裡了,我本來不好意思直接吃,剛想跟着意思意思烤一下,李金陽就給我夾了一盤子塞我手裡:“先吃着,就差廖鵬沒來了,烤多了浪費。”
我對李金陽印象大好,看來出社會這幾年,也把他磨的圓滑了許多,待人處事讓人挑不出錯來。
把盤子裡的燒烤吃了一小半,最後一個的廖鵬也到了,一隻手抱着兒子一隻手拉着他老婆,看得出夫妻兩很恩愛,可不知怎麼的,我看他的時候老覺得有點怪怪的?
當他跨進四合院大門的瞬間,我看見還有一個小女孩騎在他脖子上,整個抱住了他的頭,女孩的手還往他懷裡抱着的孩子身上伸。
我驚了一下,不動聲色的和大家一起上去寒暄,廖鵬雖然笑容滿面,但眼底還是有淡淡的黑眼圈,看見燒烤的孩子一直在他懷裡掙扎,他就先端了盤吃的,把孩子抱進屋裡讓他媽陪着他吃。
我故意跟過去幾步,眼睜睜的看着騎在廖鵬脖子上的女孩落到地上,坐到他兒子身邊。他兒子看着三四歲的樣子,一直沒說話,但很明顯能看見那個小女孩,只是不知道爲什麼,他竟然很平靜的和小女孩擠在一起,甚至把食物盤子往她那邊推了推。
“秦燁你看我兒子可愛吧?”廖鵬見我一直探頭往他兒子那邊看,特別高興的笑了笑,然後微微嘆了口氣跟我說道:“可是三歲大了還不會說話,去醫院檢查好幾遍了都說一切正常,根本查不出什麼,我也是愁啊。”
我尷尬的不知道該怎麼接話,乾巴巴的安慰了兩句糊弄過去,再回頭看那小女孩一眼,我覺得男孩不會說話的原因多半就在她身上了。
一下午的時間,十幾個同學吃完午飯就坐在湖邊的露天咖啡吧閒聊,一個個都一臉謙虛的說自己只是混口飯吃,但我隨便一聽人家都是月入三五萬的,我本來覺得自己兩萬月薪不少了,但和他們一比,我怎麼感覺自己跟貧困縣出來的一樣啊?
“秦燁,你畢業之後不是在魔都嗎?怎麼又跑北京來啦?”趙姝眨巴着眼睛好奇的問了一句,因爲她班花的光環,我這個小透明一下子就變成了中心人物。
“啊,我進了一個特殊部門,掛靠軍方,剛調來北京。”我儘量自然的回答了一下,心裡暗自祈禱她不要再問了,誰知道她是沒問了,旁邊有個更八卦的開口就問我工資多少有沒有獎金補貼啥的。
“他現在可有錢,剛開着法拉利進來的,那車我都惦記好久了也沒捨得買。”李金陽一句話引得全場譁然,我連忙把晏莊教的說辭又來了一遍。
果然,聽說我這車是借的,自己只買了輛五六十萬的車,大家都平衡了。
到了晚上,湖邊吹着風有點涼,大家就回到了四合院,廖鵬一進屋他兒子就撲進他懷裡粘着他抱,我眼睜睜的看着那小女孩也順勢爬回他脖子上騎着。
“嘿,嫂子下午出去把小公主也接來啦?我還以爲你就生了個兒子呢,沒想到還有個這麼漂亮的小公主!”
李金陽沒心沒肺的上前逗弄廖鵬脖子上騎着的那個小女孩,我感覺所有人都突然像被勒着脖子一樣聲音卡在了嗓子眼裡,我無語的扶額,真沒想到李金陽竟然也能看見這些髒東西,現在事情不好收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