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方意也有一這方面的擔心,他臉陰陰的似乎是想起了以前的事兒:“這事兒我自有辦法處理,這次我絕對不會讓自己的兒子,踏上我以前的路的。母親,她如果再這樣做的話兒,那也別怪我翻臉不認人了。我這一輩子已經被她操縱,她就別想要再操縱我兒子的人生了。”東方意的這番話,說得是挺狠的,但是事實上他的性格不夠狠,就算他現在放的狠話有多厲害,但是如果真的對上老夫人,他也只有退避的份。
東方家的老夫人,時常恨鐵不成鋼的罵,東方意是個軟骨頭,一點也不像東方家的人,但是她卻從來沒有想過,造成東方意現在性格的人,不是別人而是她。
“說得比唱得還好呼,那當初夫人的事是怎麼回事兒,還不是因爲你跟老夫人。”楊氏絲毫沒有因爲他說的話,臉上有所好轉,相反她心裡更是升起一絲怒氣,當初他要是夠強硬,敢拒絕老夫人的提議,那麼今天他也就不會是孤家寡人一個,而且弄得少爺也沒有孃親疼愛,只得孤伶伶的一個人成長。
“你老能不能別老是拆我的臺,這幾年我的所作所爲你也看在眼裡,你就別老是拿雲兒來刺我了。”東方意俊朗的臉蒙上了一層暗影,就算是太陽照進了紗窗,也沒辦法將他心裡的陰影照亮。
楊氏看到他痛苦的樣子,呶了呶嘴便閉上了,她也不是故意的,但是每次想到這事兒,她心裡就火氣不斷升,當初小姐可是大好年華,就這樣去了。這事兒,說到頭怪誰也沒有用,活着的人依然活着,死了的人卻沒有辦法再活過來了。
“楊媽媽,少爺回來了。”綠柳站在屋外面輕聲的說道。
楊氏一聽到東方祺回來了,立馬丟下了東方意,趕緊便往他那裡趕了,東方意看着她匆匆忙的模樣,臉上閃過一絲苦笑,轉瞬又沉入自己的思想中。
楊氏到得東方祺的住處,連門也不敲便急急衝了出去,這模樣讓得跟在後面的綠柳,不經意的抽了抽嘴角。
“少爺,你可回來了啊,你再不回來我可要操心死了。”楊氏進了房間後,纔想起要敲門的事兒,不過這不重要,重要的是她現在要說的事兒。
東方祺擡起頭,臉上還有沒消散的笑意,他剛纔正想着木蓮呢!“乳孃,這麼匆忙,是有什麼大事嗎?”
楊氏看他一副事不關已,高高掛起的模樣,臉上那表情簡直就是,一個大好青年就這樣墮落了:“少爺,聽說你今天去了木蓮姑娘家,你怎麼也不叫乳孃一起去呢,我可跟木蓮姑娘熟着呢,前兩天還說要到她家裡去串門呢!”
東方祺笑了笑,語氣輕鬆的回答道:“是嗎?”
楊氏看他還是不急不慢的樣子,立馬便將想好的話說了出來,反正早晚都要說:“少爺,今天我來就是想跟你說,你離那個姑娘遠一點兒,這裡人多嘴雜,搞不定哪個丫環就是老夫人安排進來的,乳孃我也沒辦法一一查明白,畢竟這些都是家生子。如果少爺是真的喜歡那個姑娘,你就應該保持一定的距離,這樣纔不會害了她。”
東方祺聽到她的話兒,平和的氣勢立馬變了,那充滿壓迫張揚的氣場一下子爆發了出來,直接將站得最近的楊氏逼得退了幾步:“老夫人是什麼心思,我從來沒有管過,以前不會管今後也不會管,況且,我長這麼大也沒有用過東方家的銀子,小時候是用我母親的嫁妝,大的時候是用自己賺的錢。那麼,乳孃,你說我憑什麼怕她,又憑什麼要聽她的話兒。木蓮,我是想要跟她過一輩子的,我不希望有人在她耳邊,說些有的沒有的,乳孃,你也應該站在我這邊,而不是操心着遠在千里的老夫人。就算東方家的勢力再大,她的觸角也伸不到這個窮鄉僻儴。”
楊氏看着東方祺面無表情的臉,心裡想着少爺到底是還小,所以不懂得人心險惡,也不知道老夫人的手段到底有多高。而老夫人的手段到底有多高,那就可以看東方意了,瞧他聽見老夫人就心裡打退堂鼓的樣子,就知道她手段有多高了。
“少爺,乳也不是說你不能喜歡人,但關鍵的是你喜歡的人,門不當戶不對啊,而且臉色現在年齡還小,會對異性產生好感是很平常的。但是,作爲東方家的少爺,以後能夠伴你左右的人,一定不可能是她的,或許,最多她也只能夠做一個妾室。”楊氏苦口婆心的勸着,她這邊一廂情願,倒是沒過自己的小姐,也算是高攀了東方家。
東方祺轉過身,不再聽她的嘮叨,隨手拿起桌上的書,一目十行的讀着,這些事兒他都懂,但是對於東方家,除了他頭上還冠着的這個姓氏,或許其他的就沒有什麼了。
“乳孃,有些事要慎言,按你這樣說,那當初我母親是不是也應該只做一個妾室,而不是做一個正室夫人。有些事,你不要總用你的眼光來看別人,天也不早了,想必你還有很多事做吧。”
東方祺明顯是再下逐客令了,楊氏一愣臉上一陣青一陣白一陣紅,順帶一陣黑,她性格就是這樣,只想着眼前的,根本不會追溯以前的,她臉色難看的出了屋子,想着剛纔的話兒,不是影射了自家小姐,不配做東方家的夫人麼。
站在讓外的綠柳,看着楊氏失魂落魄的模樣,心裡想着肯定是被自家少爺給打擊到了:“楊媽媽,沒事兒吧!”
楊氏聽到綠柳的聲音,勉強找回了點精神,搖搖頭道:“看來我真是一天比一天老了,以前的少爺多可愛啊!”
楊氏想起東方祺小的時候,什麼話都故意跟自己說,也願意聽自己的,可是現在長大了,有了自己的想法了,就再也不跟自己這個老婆子說了。楊氏這感覺,就跟自已細心呵護的孩子,哧溜一聲從自己手心裡跑了一樣,那心啊就別提有多難受了。
“楊媽媽,少爺是個大人了,你不能總是老管着他啊,這平常人家的孩子,父母多說了幾句,那還得又是頂嘴又是哭鬧呢。”綠柳話的意思,很明顯是再說,楊媽媽啊,你就知足了吧,要是換成其他人家那些霸王少爺,你要是敢在他面前說這些,那麼你的屁股早就不知道捱了多少板子了。
“你說什麼呢,我家少爺能跟平常人比,真是的,平白掉了身價。”楊氏一說起這話,那氣勢如弘的樣子,就像剛纔的精神萎縮沒有出現過一樣。
綠柳當然不會再說什麼堵心的話了,只是一個勁的順着她說是是是。
建屋的第三天,屋子就已經有個大概輪廓了,木蓮站在屋子前面,覺得心情前所未有的高漲了,牛德看着她一副嚮往的樣子,便笑着說道:“等建好了肯定更加好看,所以你別總跑到這裡來,雖然俺可以保證這屋子結實得緊,但也架不住你天天來看啊。”
李叔聽到牛德的打趣,立馬揭他糗事兒了:“也不知道是誰,建新屋子的時候,興奮的睡不着覺。然後跑到俺家來,說是要跟俺喝酒到天亮,那會兒建成了後,遇到人就說建了新屋子,讓人到你屋子裡坐坐,沾沾喜氣。熟的人倒還好說,不熟的人都覺得他再炫耀,哈哈……”
其他的工人聽到牛叔的話,都想起那會兒的事,都轟然大笑了起來。
牛德也想了那會兒的事兒,那糗事兒可是被人說了好久,一聽到人說這事兒,牛德黝黑的臉就蒙上了一陣暗紅,沒辦法,誰讓當時還年輕,有什麼事都想着昭告天下似的。
“唉,唉,別說那會兒的事行不,當時俺剛娶媳婦兒,後來又建了屋子,那喜事一邊串,俺能不興奮嗎,別老拿這事兒糗俺,小心俺也反你們的糗事給甩出來。”牛德這一威脅,立馬就讓笑着的人息聲了,木蓮看着他們互相鬥嘴,自然是在外面煽風點火。
“哎喲,哎喲……”笑完後,這邊的人正討論着,要怎麼才能將屋子建的更漂亮的時候,李嬸子滿身全是灰塵的衝了進來。
木蓮看到她的模樣,自然是嚇了一大跳,她跑了過去,將她身上的灰拍掉後,便急忙問道:“嬸子,沒事兒吧,是不是在哪裡摔着了,怎麼會這麼多的灰,瞧你頭上都有草在上面。”木蓮看她身上實在是太髒,便進了屋裡拿了個雞毛禪子出來,往她身上輕輕的拍打。
李永看見自家孃親一臉狼狽,首先想到的是她受欺負了,李永放下了手中的活計,衝了過來紅着眼問:“娘,是不是哪個不長眼的人,欺負你了,跟兒子說,兒子非得揍死他們不可。”
李叔攔住了熱血沸騰的李永,雖然他臉上也有怒色,但卻比李永鎮定得多:“先問清楚了再說,別就這樣往外衝。”
李嬸子也拉住了李永的手,哎了一聲便將前因後果說了一通,等到父子兩個聽到她說的話兒,立馬焉了吧嘰的看了她一眼,便再也不管她了,李嬸子看見他們一臉怨意,也沒有在意,只是拉着木蓮的手說道:“哎喲喂,嬸子這一擠進去,那雞毛飛得到處都是,你那折了腰的奶奶,就在那裡活潑亂跳的跟跳大神似的上竄下跳。還有你那兩個嬸子更是不得了,這一人扛刀一人扛掃帚,那架勢就跟要上山爲匪一樣。”
木蓮趁着她停下歇口氣那會兒,急忙插話道:“這是咋回事兒了呢,那事兒到現在還沒解決呢,前幾天不是有村長主持,說解決這事兒麼,怎麼現在又鬧到雞場去了。”
李嬸子又哎了一聲,那滿是灰塵的臉上滿是興奮,那雙眼發光得怕是在夜裡都能照得老遠:“還不是沒調解明白啊,嬸子聽別人說,那天村長在場調解,但是你奶奶硬是不願意,你也知道她那性子,什麼虧都不願意吃。”
李嬸子都可以想象得出那時的場面,是多麼的雞飛狗跳了。
李叔見李嬸子越說越高興,臉上的淡定有些掛不住了,雖然她平時在家裡就多話,而且一聽見木蓮那些親戚遭殃,她就興奮的更加多慶兒,但是現在這裡那麼多人,她也不會收斂些。“孩他娘,有事兒到屋裡去說,你看看你這模樣,不知道的人還以爲你從雞窩裡鑽出來的呢,趕緊讓木蓮給你打盆水擦擦,別弄得跟個瘋婆子似的。”
李嬸子聽到李叔的話,自然是白了她一眼,然後拉着木蓮進了屋子,牛德看到李叔吃憋的樣子,心裡自然是再偷笑,等到李嬸子她們進去後,牛德便好奇的問道:“木蓮跟他們那些親戚還是那樣啊。俺聽人家說,自從她爹孃去世之後,那些親戚都沒怎麼上門啊!”
李叔嘆了一口氣,直了直腰身,雙手杵着鐵鍬回答道:“可不是呢,俺還真不想看到他們親戚上門呢,這一上門就沒啥好事兒,不是欺負這幾個孩子,就是又打又罵的,上次他叔的事兒鬧得都挺大,你們應該也聽說了吧。”
牛德點了點頭,那次的事兒可是傳遍了附近幾個村,自己那些村裡的婦人,都說木蓮她家攤上這樣的親戚是倒了八輩子的血黴了。“希望以後能夠好起來吧。”牛德說了這麼一句,李叔聽到了,回了句但願如此吧。
木蓮被她拉進了屋子,便要動手去打水,李嬸子拉了她坐下,說道:“急啥?那個先不急。”
木蓮見她還真不急,看她這樣子就算是頭上掛着草,她也不在意,沒得辦法,木蓮只好拿了個小杌子坐在她旁邊:“嬸子,俺那些嬸嬸不是也在那裡麼,怎麼也沒有個人出頭勸,況且俺叔一個大男人,這事兒應該由他出頭纔對啊,平時些小事兒奶奶咋呼下就算了,但那事兒可是大事,搞不好就得見官啊,他們不怕嗎?”
李嬸子鼻孔裡出氣哼了一聲,便細細道來:“你那兩個嬸子可跟個木頭似的,就知道呆在那裡抹眼淚,特別是你那個二嬸嬸,那簡直就跟水做的,本來事情還沒鬧這麼大,這都是你二嬸嬸弄的啊!”
李嬸子這話越說越幸災樂禍了。
木蓮一聽這話兒,立馬提起了精神,看來有很重要的八卦要出現了:“二嬸嬸到底做了啥事兒,弄得天怒人怨的。”
李嬸子呵呵笑了幾聲,纔回答:“你那二嬸嬸不是有幾分姿色嗎?那哭的模樣那個惹人憐啊,弄得在場的男人,都忍不住往她身上瞄。那些男人瞄是瞄了,但是那些女人就不樂意了,於是場面更加混亂了起來,那些個平時就彪悍的女人,更是拐彎抹角的,指着你二嬸嬸罵。你叔聽見那些人罵得難聽,一時激動便出手打人了。”
木芝哦了一聲,總結起來是,男人被美色迷惑,女人拍案怒指,然後二叔英雄救妻,這事就這樣搞大了。“大伯他們不是也有份子嗎?以前說要辦雞場的時候,聽奶奶有說過,讓他們也入份子錢,伯母也答應了啊。”木蓮想了想那會兒的事兒,當初他們說開雞場的時候,還信心滿滿的就如同開雞場,就是一件不費吹灰之力的事兒一樣。
李嬸子笑了幾聲,繼續說道:“現在雞場那邊都鬧成一團了,那些丟雞的人,全部跑到你奶奶那雞場去了,你猜他們去幹嘛,他們全部去抓你奶奶雞場裡的雞,說是不賠錢就賠雞。你奶奶看到他們動手,自然是氣得跳腳,當時就拿出棍子守在雞場門口了。”
木蓮想像着那場面,就算是木蓮奶奶拿了棍子去攔人,終究還是攔不住大軍壓境,以至於潰敗而逃啊!
“那他們現在有啥說法沒有,不會一直都堵在那裡吧。”
李嬸子揮了揮手,直接說道:“哪有什麼說法,你奶奶那雞都被人捉得差不多了,本來就染了雞瘟,這下子又被人一搗亂,也不知道那雞場能不能開下去。這事兒,你可別沾上身,這幾天能離他們多遠就多遠,要是他們來找,你就躲得遠遠的。”
李嬸子那模樣,就好像那些人是瘟疫一樣,那表情嚴肅得很。
木蓮點了點頭連忙應下了,她本來就不想摻和進去這事兒啊,就算那邊來人找她,她都不會理的,這事兒幹她屁事兒。
“嬸子,趕緊把身上弄乾淨吧,他們的事兒他們自己會處理的,咱們聽聽就算了,別想太多。”
李嬸子看木蓮小臉上一本正經,便笑着捏了捏她的臉:“你這小丫頭,嬸子知道你心裡也覺着出了一口氣呢!”
木蓮酒窩深深的一笑,算是墨認了她的話兒,怎麼說她這個人也是相當記恨的,當初司徒穎那一巴掌,她就算隔了一輩子可能都記得,誰讓那巴掌這麼讓她記憶深刻呢!
“嬸子,明天就是趕集的日子呢,有沒有想要買什麼東西啊。”
李嬸子想了想,倒是沒想到要買什麼東西,就算真去趕集,也不過是浪費時間了:“嬸子明天就不去了,你要是東西多的話兒,可以讓永子跟着去,反正他力氣大,拿東西也多。”
木蓮笑着應下了,她想着外面玩的狗剩,便問道:“明兒讓小剩也跟着咱們去唄,他長這麼大都沒去過集市呢。俺看他每次看到鵬哥兒小苗他們去,眼裡都挺羨慕的。明兒個,俺去東方公子家借馬車,到時候再回送點他東西,算是馬車錢。”
李嬸子一聽她提到狗剩,原本帶笑的臉立馬收了起來,她嘆了一口氣:“嬸子這輩子也不求啥了,就求着永子娶個稱心如意的媳婦兒,能夠對狗剩好的女人就行,嬸子也不在乎她是寡婦還是比永子大幾歲的女人,現在也不求這個了。”
李嬸子說這話的時候,那臉上的無奈寫得清清楚楚,當初李永出了那事後,那些媒婆就從來沒有上門過,一是嫌家裡窮,而是嫌李永有個孩子,雖說李嬸子和李叔是好相處的人,但也抵不住永子有個小拖油瓶啊,人本來就現實,再加上這世道不得不讓人現實一點兒。
“嬸子,這事兒你也別太擔心了,永哥到時候有錢了,這家裡富起來了,到時候想要嫁給永哥的人,肯定多得是呢。!”
李嬸子被木蓮說得一笑,颳了刮鼻頭說道:“借你這吉言,以後永子肯定能夠找到個好媳婦兒。”
木蓮看着她笑了,心裡暗道以後肯定能夠找個好媳婦兒的。
隔天一大早木蓮便起來了,起得早的還有狗剩,他從李嬸子嘴裡,聽到木蓮會帶他上集市玩,興奮的一晚上都沒有睡好,李永起得也早,沒辦法,誰讓他是跟兒子一起睡的,所以狗剩翻來翻去像烙餅似的不安寧,他也就睡得不安寧,這樣的情況也算是同廿共苦了。
“姐姐,俺來了。”狗剩興奮的拍着木蓮住的房間的門,那瘦弱的小臉上倒是有了些紅暈,可見那興奮的。
木蓮看着狗剩那小身板,一個勁興奮的上竄下跳,便打趣道:“小剩不會昨天都沒有睡吧。”
狗剩聽到木蓮的話,立馬扭捏了起來,他不好意思的看了一眼木蓮,便紅着小臉撞進了李嬸子的懷裡。“哎喲,俺的小乖孫,也知道害羞了啊,今天跟姐姐去集市上,一定要好好跟着她,別到處亂跑知道不,集市上的柺子多得是呢,你要是不跟姐姐的話,到時候被拐子拐了,就見不到奶奶了。”
狗剩聽到李嬸子的話兒,一個勁的點頭,那黑葡萄似的眼睛裡,倒是沒有見到害怕的情緒。
李叔拿了壺酒晃悠到了桌上,聽到李嬸子的話兒,立馬板着臉:“說啥呢,別老是嚇孩子,你看你年紀都這麼大了,怎麼的還像個小孩子一樣兒。別老是說些神神叨叨的話兒,要是嚇壞了小乖孫可怎麼辦?”李嬸子瞄了李叔一眼,立馬便閉上了嘴巴。
李永倒是習慣了,爹孃一大早就鬥嘴的樣子,他都看了二十幾年了,雖然他都看厭了,但是爹孃倒是有樂此不疲。
“行了,別瞎操心了,不是還有俺嗎?到時候俺一定會好好保護他們的。”木蓮聽着李永的話兒,嘻嘻的笑了幾聲說了句,那就要拜託永哥了。李永拍了拍健壯的胸脯,那語氣是當仁不讓啊!
吃完飯,木蓮一拉着小傢伙們出門,就看到了停在門口的車,果然如木蓮所料,東方祺肯定會送車過來的,她心裡喜滋滋的想着,不過這次來的不是空車,而有人。
當木蓮看到從馬車裡跳出來的東方祺時,那小嘴巴張得老大,她驚訝的問道:“怎麼今天你也有時間?”
東方祺笑着走到她面前,眨了睡眼睛故意說道:“怎麼,難道我就不能去集市了嗎?今天天氣很好,挺適合到外面去轉轉啊,不歡迎。”
木蓮看着他笑得桃花朵朵的臉,想起發那天的事兒,那臉蛋是一陣發紅:“哪有呢,不過這馬車能坐那麼多人嗎?要不,今天我們走路去吧!”
木蓮感受着發熱的臉蛋,心裡不停的喊着鎮定,這春天就算來了,但此地也不宜發春啊,再這樣下去的話,她這個大齡青年,真要摧殘這顆未來的花朵麼。
東方祺似是看出了木蓮的想法,蹲下身便將鵬哥兒和小苗抱上了馬車,然後回眸一笑:“沒事兒,擠擠還是能行的。”
木蓮看着他笑得陰險的模樣,默默在心裡吐槽了,你以爲那馬車是乳溝,擠擠總有嗎?不過,兩個弟弟是木蓮的軟肋,看着他們興奮的馬車裡滾來滾去,木蓮放棄了抗拒,選擇了從寬。
“小剩,姐姐抱你上去。”木蓮抱着狗剩上了馬車,這孩子一上馬車,倒是挺緊張,他坐在馬車那軟軟的位置上,那小手緊張得都不知道放哪裡好。
因爲今天東方祺當作是和木蓮集市一日遊的日子,所以他吩咐丫環們將馬車內部,弄得豪華些,並且把墊子墊厚一點兒,這樣馬車在中止顛箥的話就不會坐得不舒服了。這馬車比較寬敞,幾個擠上去還真能行,李永一上車,就跟狗剩一樣了,不愧是父子,坐的姿勢都一樣,而且緊張的表情都有點像。
“要不你們坐馬車,俺下車走得了。”李永覺得渾身都不習慣,看着屁股下面坐着的墊子都比他衣服好幾倍,他就想着要是把這個弄髒了話兒,到時候可能賠都賠不起,也不怪得李永這樣想,這鄉下有錢人家也不會像東方祺這樣,將馬車裝飾得這麼豪華。
“永哥,沒事兒呢,就坐着啊,如果走路到集市上去的話,可得要幾個小時,到時候又費力氣又費時間。既然東方公子都沒有意見,你也別彆扭了。”木蓮笑着勸說。
李永想了想也是這個理兒,便安靜了下來,不過這一安靜下來,便覺得這墊子真軟,比自己睡的牀還暖,於是乎,李永在顛簸中頭一點一點的睡着了。
鵬哥兒他們是小孩子,所謂新鮮也不過一會兒,馬車走了一個小時後,他們也陸陸續續的靠在一起流着口水睡覺,東方祺上馬車就找了個位置,與木蓮坐在了一會兒。
“恩,那個東方小姐,回去的時候沒什麼事兒吧。”木蓮覺得有些悶,所以決定找些話題來問。
東方祺稍微移了移屁股,坐得離木蓮更的一些,等坐定後才笑着回答:“沒什麼事兒,就是弄髒了衣服有點傷心而已。不過,給了她一條衣服,她又開心得不得了了。”
東方祺對於東方淑華的事兒,可是一點兒興趣都沒有,他看着木蓮的側臉,心裡的那點小心思又蠢蠢欲動了,東方祺覺得只要自己跟木蓮在一起,就跟個急色的色鬼似的,心裡無時無刻不再想着碰觸着她。
“今天是想要買什麼東西呢?”
木蓮揚了揚手中的單子,臉上滿是笑容的道:“都寫在單子上了,我到集市上就是想買些菜呢,聽李叔說這幾天他們都很買力,都想着早點將屋子建好,所以我就想着多做些好吃的,這樣的話兒人家心裡也沒有什麼怨言。”
東方祺撐着下巴想了一會兒,便提議道:“要不要最後一餐,請他們到酒樓去吃一頓,他們這也算包工,如果早完成的話錢也會越少吧,看他們對你的事兒這麼上心,想必也是有情有義的人。去酒樓的最後一餐就由我來請吧,來這裡的時候,我將這裡的一家酒樓給收購了,到時候吩咐下去,肯定能夠將他們招待的妥妥當當的。”
東方祺語氣太理所當然,弄得木蓮眼睛眨了好幾下,都沒有反應過來,瞧他這口氣,就跟自己是一家人一樣,那輕描淡寫讓木蓮好想咬他。木蓮睜着大眼睛瞪着他,鼓着臉蛋說道:“這是我的事兒又是你的事兒,幹嘛說得到麼理所當然,真搞不懂你腦子裡到底再想什麼。”木蓮原本聲音很大,但一想到李永再睡覺,便連忙壓低了聲音。
東方祺一直都不喜歡木蓮這樣說話,她對一個鄰居都可以比對他好,爲什麼她的眼光就不能在他身上多駐留一會兒:“我腦子裡再想什麼,就算你再怎麼逃避,你應該也感覺到了,你是不是非得要我說出來,你纔會懂。還是說你是故意再裝不懂,然後看着我像個傻瓜似的,一直再背後看着你,或者是一直看着我難過。”
東方祺的聲音也壓得很低,他的聲音很低沉,低沉得像是一面鼓敲進了木蓮的心裡,她的心慌亂了,連帶着動作也僵硬掉了,她不知道要怎麼回答,或者根本就不知道怎麼回答,或許唯一能夠說的也只是這一句:“東方祺,其實我們不太適合,你可以找到更好的。”
木蓮說完這句話,便感覺到心裡似乎被猛撞了一下,她沒談過戀愛,她不知道談戀愛是什麼滋味,所以她不敢擡頭看他的表情,她怕會看到他臉上的傷心。
“你這個騙子,你心裡明明就不是這樣想的。”東方祺拉着她的手,將她緊緊的摟在了懷裡,他感覺着她柔軟溫熱的身體,那一閃而逝的僵硬,此時的東方祺只是再想,去他媽的溫水煮青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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親愛的們,七章鳥,你們懂俺說啥的,是不?咩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