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蓮早早做好的飯,昨天晚上睡得很好,而且一睡到天亮,中途連夢都沒有做,雖然外面有些陰沉,但這些帶不走她快樂的心情。
於林倒也起得夠早,或許以前通常都比較早起,所以看到木蓮這麼早就在廚房忙活了,他倒是一愣:“你怎麼這麼早就起來了,不是有兩個僕人嗎?怎麼還要你這個主人起來煮飯!”
木蓮一聽到他說僕人,牙齒咬得咯嘣響,那兩個人哪算是什麼個人,根本就是客人啊,除了一身蠻力能用,像煮菜洗衣做飯這種事連想都不想靠他們。
“這裡有幾個大男人會做這樣的事兒的,他們兩個就跟個豬一樣,每天睡到飯香飄到他們鼻間纔起來,有時候說他們幾句還頂嘴呢,飯菜不好吃就甩臉色,衣服要是難看了他們還挑三揀四。”
木蓮說着說着倒是笑了起來,這樣的感覺好像再抱怨自己生的孩子太調皮一樣,也太詭異了些:“行了,不說他們了,不過你家應該有煮飯的下人吧。看你家的作派,應該會請個下人什麼的。”
於林搖了搖頭,否定了她的頭,聲音有些低沉的回答道:“沒有,家裡的活兒一直都是母親再做,按母親的話說,她除了可以爲我們做飯洗衣,其它的事情也做不了,爺爺他們也有想過去請下人,但是母親不願意。”
木蓮聽着他的話,腦海裡勾勒出了一副溫馨的畫面,她臉帶淡笑的答道:“那你母親肯定是一個很溫柔的人吧!”
說實話,這個時代的人,只要是受了些教育,都會教出溫柔可愛的女人,沒辦法,因爲這裡有專門教導女性的教科書,像自家村裡那些極品夫婦,可能很少在那些有錢人家出現吧。就算會出現,也是再底下動作,而不會像這裡的潑婦一樣,在明面上撒潑,鬧得全村人都知道。
“我母親她很怕我,膽子也很小,一點小事兒都能夠嚇個半天。說實話我不太喜歡她那種性格,有時候我在屋裡解剖,她進來會驚叫一聲,難後暈過去。最後,都是我不得不放棄手邊的研究,來將她弄醒。”於林話說得十分木然,雖說話裡有抱怨的詞語,但他的臉上卻看不出任何的抱怨。
木蓮覺得話題有些沉重,所以趕緊轉了個話題:“你幫我弄一下碗筷吧,馬上就要吃飯了。”於林見她轉了個問題,自然也沒有糾纏剛纔的問題了,他點了點頭十分熟練的將碗筷擺好,並且幫忙叫醒了鵬哥兒和小苗,天麻和元參就不用叫了,因爲他們早在聞見飯香,就已經在牀上穿衣服了。
早餐吃完後,就有人敲門了,木蓮心裡想着是不是李嬸子他們,開了門後便看到一臉青色的村長站在外面:“叔啊,怎麼的,是有啥事嗎?這麼早就過來了。”
村長李牛調整了一下面部的表情,語氣有些**的說道:“蓮丫頭,跟叔走一趟吧,你家裡那些人又搞出大事來了,真是些不省心的玩意兒。都已經成這樣了,還想這些個爛招,有時間想這些,還不如想着怎麼救出司徒穎這混蛋小子呢!”
木蓮一驚,難道那些腦袋裡塞棉花的傢伙,又搞出什麼不得了的大事來了,搞什麼東西,他們就不能消停一下嗎?三天兩頭就弄出事情來,司徒穎還呆在牢裡,他們倒還有心情,真想讓他們去吃屎。
“叔,到底是咋回事兒啊,你不要說一半留一半啊。”一關係到自家的事兒,木蓮立馬有些急了,當然不是急那些混帳,是怕自家再牽上去。
村長李牛唉了一聲,手指不停的動來動去:“你還是趕緊跟叔走吧,邊走邊說。”木芝聽到了的話,立馬跑進屋子裡吩咐了幾聲,然後跟着村長李牛走了。
“是這樣的,你奶奶把事情告到族老那裡去了,現在司徒穎的事族老居然攬上頭了,說是要主持公道。叔都跟他們說了好幾遍,這事衙門已經調查清查了,不屬於族中管的範圍,但那些人不願意啊,硬是要插上一腳,真是急死叔了。”村長李牛那臉越說越氣,下巴上的鬍子都會被鼻孔裡冒出來的氣給吹了上來。
木蓮聽到族老居然要插手管,當然是在心裡罵了一聲吃飽了閒着沒有事兒幹,居然管別人的家務事兒。
“叔,這事兒本人都承認了,而且過段時間就要開堂了吧,奶奶她是想要幹啥?又想把俺拉扯進去嗎,俺沒告他們一家就算是發了慈悲了,她非得逼着俺徹底翻臉嗎?”木蓮一臉怒氣,雙手握得死緊,這有氣無處發泄的感覺實在是太糟了,這些混蛋傢伙,真是欺人太甚了。
村長李牛又長嘆了一聲,那語氣裡頗爲滄桑:“可不是嗎?那些族老也不是吃了什麼藥了,居然上竄下跳個不停,平時村裡出了大事兒,他們還不管,現在這事兒倒是管了。不會是你奶奶把他們賄賂了吧!”
村長李牛後面的話剛一出口,便有些不相信了,平時那些族老們可是最頑固的,守着千百年的族規嚴格執行,怎麼着今兒個倒是全體換魂了似的。
木蓮沒好氣的踢了踢地上的石子,族老是個老頑固,但聽到族老的老婆卻是潑婦,而且族老還怕老婆:“還能有啥?肯定是奶奶跟他家媳婦兒有故唄。”
不怪木蓮這樣想啊,像木蓮奶奶這樣的‘人才’,確實有可能跟族老的老婆勾結在一起,來個狼狽爲奸。
村長李牛經木蓮這麼一提醒,立馬拍了拍手掌,恍然大悟道:“叔倒是忘記了,你奶奶是跟族老的老婆關係不淺啊,唉喲,瞧叔這豬腦子,居然把這事兒給忘記了,那這可咋辦啊。”
木蓮也不管咋辦還是啥辦了,反正來什麼她頂什麼,她就不信沒有辦法了。“不想了,見招拆招,等見了明白事情再說。”
兩個人匆匆忙忙趕到祠堂的院子裡,看着大廳裡白花花的一片,村長李牛臉上十分嚴肅,而木蓮心裡卻是十分膩歪。
“都來了嗎?趕緊過來吧。”鬚髮皆白的族老之一開口說道。
木蓮一進大廳,就看到司徒一家人窩在那裡面,一個人眼睛睜得跟狼一樣,木蓮掃了一眼,便能看到司徒氏眼裡暗藏的得意,麗寡婦臉上隱含的喜意。
而木蓮奶奶則是懶洋洋的看了她一眼,彷彿勝券在握一樣,瞧他們一家人要有多牛逼就有多牛逼。
正主兒都來了,族老也懶得再說開場白了,昨天被自家婆娘提着耳朵,在那裡說了半宿,他都這麼大的年紀了,還像個年紀小夥那樣折騰他:“人都來了,俺就說說這事兒吧,木蓮呀,司徒穎怎麼着也是你叔叔,不能夠見死不救啊,要是司徒穎真的有啥事兒了,到時候你嬸子她們就得成寡婦,梅子和沐子就得成孤兒。你奶奶就會失去一個兒子啊,她已經失去了你爹,再也承受不住再失去一個了。”
族老自認爲煽情的戲份已夠,便自顧自的下了決定:“木蓮,你今兒個就去縣衙說你叔是冤枉的。”
木蓮算是想明白了,坐在上位的族老不但腦袋裡塞棉花,而且肚子裡也沒有心肝脾肺,他有的只有混沌一坨,要不然的話怎麼會說出這麼讓人好笑的話兒呢。
“族老,如果俺去縣衙說叔是冤枉的,那到時候進牢房的人就是俺了,你覺得哪個人會願意幹這種蠢事兒,況且司徒穎他原本就幹了壞事兒,難道幹壞事兒的人不應該受到懲罰,而受害人卻應該受到懲罰嗎?”
木蓮小小的身子站得筆直,眼神銳利的掃過大廳裡那些族老的臉,她自認爲自己沒有做錯,所以也無所謂要保存他們的臉面。
“族老你是想要保存他們的臉面,而把李家村的臉面給拋棄嗎?俺可沒有聽過哪條族規上面,居然還有包庇罪犯這一條。”
族老被木蓮這麼一搶白,自然是氣得一佛出世二佛昇天,他站起身怒斥:“一個黃口小兒,居然也跟俺談起族規來了,真是好笑。你沒聽到俺剛纔說的話嗎,既然是親戚自然要以和爲樂,你作爲一個小輩,怎麼能夠仵逆長輩的做法呢。”
木蓮眼帶好笑的看着族老,那激動到發紅的臉蛋,還有旁邊族老故作高深的模樣兒,真是一羣光吃不拉屎的玩意兒。
“族老,俺奶奶沒有跟你們說,事情是怎麼樣的嗎?”木蓮輕飄飄的來了這麼一句,立馬讓木蓮奶奶那邊變了臉色,也是,那些見不得人的事兒,誰都不願意說出來。
司徒氏和麗寡婦兩隻眼睛盯着木蓮,嘴角掀起一抹冷笑,誰家女孩不愛惜名聲,她們就算準了木蓮不會說出這件事兒,因爲換誰誰都會找落牙齒往肚子裡面吞,雖然沒有**,但是怎麼着也是被人碰過了。
“莫非還另有隱情?”族老滿含疑惑的眼,往木蓮奶奶那裡飄了一下,立馬將她飄得心一抖,那半黃不黃咬得咯嘣響,當時木蓮奶奶只說是司徒穎爲木蓮找了樁婚事,但是木蓮不肯,所以指證司徒穎拐賣婦女。木蓮的事兒村裡的人沒幾個知情,所以族老們自然是相信了木蓮奶奶的話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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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姨媽終於來了,頭很痛肚子也痛,真是去他娘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