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姐,俺的青菜也給它吃,它肯定會愛吃的。”鵬哥兒滿臉興奮的走到毛團身邊,伸出筷子夾了根青菜放到它面前,想讓它吃下去,可誰知毛團連看都不看一眼,徑直吃着剛纔木蓮弄給它的食物。
“姐姐,它爲啥不吃啊!”鵬哥兒有點傷自尊心了,同樣是青菜怎麼能不吃呢,難道是自己的青菜不夠好吃嗎?
木蓮看到他這個樣子,立馬出聲安慰了:“怎麼會呢,它肯定是因爲不熟悉所以纔會這樣子,姐姐不是說了嗎,等熟悉以後就會好的,所以你不用傷心啦!”
鵬哥兒似乎接受了她的解釋,原本不高興的臉立馬亮了起來。等到鵬哥兒和小苗去私塾了,天麻和元參一個勁的蹲在毛團身邊,一直盯着它,那眼光閃爍的光芒是相當邪惡的:“來,乖乖,到我這邊來,你不認識我了啊,我可是認識你母親呢,你到我這裡來聞聞,有沒有感覺到你母親的氣味啊。”
天麻輕輕的想要靠近,伸出手想讓它聞一聞。
毛團懶懶的打了個呵欠,挪了挪步子走到有太陽的地方,將天麻的放當成放屁,就連眼神都沒有施捨給他。
木蓮看着他們堅持不懈的逗着毛團,當然是認爲他們是太閒了,所以纔會做這樣的事兒:“天麻,你拿盆魚給李嬸子家。元參,你後院的東西還沒有收拾好吧,就有閒心在這裡玩了嗎?趕緊把事兒做完,再來玩吧,要不然的話,到時候我讓毛團,看見你們都不理你們。”
木蓮出聲威脅了,不過這威脅也算是有效,天麻和元參嗖了一聲竄了出去,趕緊將她吩咐的事情以最快的速度做完。
司徒梅走在小路上,看着旁邊那些村民一臉不屑或者是一臉憐憫的看着她,她的心情就如同有把刀在心上割,自從司徒穎被抓走後,那些村民總是若有若無的用眼光在他們屋子周圍徘徊,她沒辦法忍受這些,就算以前自己家的名聲不是太好,但也不會受現在的待遇。
“叔叔,嬸嬸,早,吃過飯了嗎?”司徒梅一張蒼白的臉擠出一絲笑,對那些人微笑着打招呼,她力求像以前一樣,但是眼神裡還是留露出了,一直隱藏的怨恨。
她現在已經不像以前那樣,只要守在家裡刺一下繡就滿足了,她現在的心情已經完全變得陰暗,她不會承認自己有錯,所以她將錯誤一併推給了木蓮,因爲是木蓮這個引子,才弄得自己的家裡這樣的。
可是現實總是讓人絕望,就算她心裡再怎麼怨恨木蓮,但是現在她還是不得不像個乞討者一樣,踏上了要木蓮放過她爹的路。
“木蓮,你在家啊!”司徒梅硬生生的擠出一抹笑容,院子門也不敲,便走了進來,一看到木蓮在屋裡面忙,立馬提着裙子走了過去。
木蓮看到是她,臉上閃過一絲驚訝隨即恢復了淡然,她不冷不熱的應了一聲:“是你啊,有什麼事兒嗎?”
木蓮冷淡的回答,狠狠的刺傷了司徒梅的自尊心,她想到了以前木蓮還是一個要靠野菜填飽肚子的時候,她站在木蓮的面前,也是底氣滿滿的,可是現在卻要低聲下氣,這真的讓司徒梅的心情有些抓狂了。
“俺就是想來這裡看看,跟你聊聊天,最近你再做啥呢,好像都沒有怎麼看到你呢,俺娘也想來看一下你,可是她最近身體不太好,爹又因爲那樣的事兒,進了牢裡了,現在家裡都沒有人敢大聲吭氣了。”
司徒梅長得很像司徒穎,那白皙的臉蛋倒也生得小巧,她這樣一皺細眉,倒是生出了我見猶憐的氣質,不過木蓮可不是男人,斷不會因爲她這幾句話就軟了心腸。
“俺有事要忙,沒有時間,等有時間你再來吧。”木蓮手上工作不停,一個勁的打掃着屋子,絲毫沒有將她的表情放在心上。
司徒梅見她臉色變都沒有變,立馬低聲哭了起來,她一邊哭眼神一邊充滿恨意,她也不想在木蓮面前示弱,但是沒有辦法:“木蓮,你就看在是親戚的份上,就幫俺爹一把吧,只要你肯幫忙,到時候俺家做牛做馬,也會報答你的恩情的。”
司徒梅細細的哭泣,如同針尖在玻璃上滑過,讓木蓮覺得十分刺耳,而原本在外面曬太陽的毛團,似乎也十分不舒服的移動下身體,可想而知她的哭聲到底有多大的殺傷力。
“好了,你別在這裡哭哭啼啼的,你爹那件事兒,俺記得有說過不要再找過來了,他那是罪有應得,你別一副俺好像欺負了你們家一樣兒,如果不是俺不夠狠,你以爲你們家還能這麼安然無恙,特別是你司徒梅,你真以爲你做的時候,俺就不知道嗎?當初的提議不是你說出來的嗎,怎麼現在倒還裝成一副柔弱女子呢,你想的那個主意,別的人可想不出來。”
司徒梅聽她說破了當初那件事兒,原本哭着的聲音立馬收了起來,她臉色蒼白的看着不遠處神情冷淡的木蓮,那原本緊握的雙手慢慢的鬆開,那原本鎮定的身體也開始發抖,就連那指尖也是輕輕的抖動着,她怎麼會知道當初的提議是自己提的,難道是家裡的人告訴她了嗎?
司徒梅一想到有可能是自己家裡說出這個消息,那原本緊壓在心裡的憤怒,就像是爆發的火山一樣噴了出來。
“你怎麼會知道,是誰告訴你的,到底是誰告訴你的,你現在說這件事兒,是想怎麼樣,是想要威脅俺嗎?”司徒梅惡狠狠的盯着木蓮,剛纔那楚楚可憐之態,早已拋之腦後,她現在只有一個想法,如果木蓮說了出來,那麼她也有可能去坐牢,可是她不想坐牢,她還這麼年輕,有大好的年華,她還沒有結婚生子怎麼會願意,進那個暗無天日的牢房。
“怎麼,心虛了嗎,如果心虛的話,當初你就不要說這樣的話兒,就算你爹想要將你買出去,既然你有了掙扎的心理,那你就只能反抗,如果你反抗不了,那就不要拉別人下水。你有你的難處,但是別把這種難處,當成你害人的理由。”
不是木蓮無情,而是這件事情原本就是這樣,她從來不是大方的人,可以對害自己的罪魁禍首,一笑泯恩仇,這樣的事情只能在小說裡面出現,或者是在那些快意恩仇的電視裡面出現。
她現在沒有將眼前的司徒梅身敗名裂,她就應該躲在自己家裡偷笑了,而不是一臉無知的撞上門來。
“你知道什麼,你知道當時俺有多害怕嗎?你根本不知道俺有這麼個爹,心裡有多恐懼,自從聽了那件事後,俺要時常提防着他們,將自己買掉。娘跟哥哥只能呆看着,根本就不會去反抗,就算他們掙扎最後也只能放棄,俺就算是一件物品,活了這麼多年,俺也算是明白了,在那個家裡俺根本就是個多餘的人,他們那些人根本就不是人,根本就沒辦法溝通。”
木蓮依舊滿臉冰冷的看着她,聽着她大倒苦水,不過在她說了結束語後,木蓮立馬做了一個請的姿勢:“你的苦處可以與別人訴說,但是不要跟俺訴說,因爲俺跟你已經不是親戚,是仇人了。俺再跟你說一次,你不要再到這裡來了,還有也與你家人說一聲,司徒疑的事情俺是絕對不可能讓步的,你讓他們死心吧。以後,要是再以這裡來求事兒的話,就別怪俺不給他們面子了。”
木蓮將司徒梅推了出去,把院子門關上以後,最後說了一句:“麻煩進來的時候敲了一上門,俺跟你不熟。”
嘭的一聲木蓮關上了門,獨留司徒梅一個人在那裡吹着早上的冷風,她臉色難看的看着路邊的人,那探索的目光。
司徒木蓮,總有一天也要讓你嚐嚐這樣的滋味兒,司徒梅在心裡狠狠的咒罵了一句,便擡着腳趕緊回了家裡,如果可以的話,她希望永遠也不要走出家門,因爲這樣的話,纔不會刺傷她那顆已經千瘡百孔的心。
木蓮吁了一口氣,看着外面的景色,真是越來越不願意見到那些人,除了假惺惺根本沒有任何的表情,就連哭也哭得這麼假仁假意,真是搞不懂她以前是怎麼過生活的。
“小姐,我回來了,我把魚送過去了。”天麻也不從正門進來,直接從牆那邊翻了進來。在後面做事兒的元參,一聽到天麻的聲音,立馬興致勃勃的湊了過來,然後嘰嘰喳喳的將司徒梅的事情說了一遍,天麻邊嗯嗯的點頭,連瞄了木蓮一眼,那神情彷彿再說:你終於有些長進了,不想再跟那些極品扯上關係了。
木蓮被他的眼神看得有些發毛,爲什麼感覺他像是一個欣慰的父親,看着自己的女兒有長進了似的。
“元參,你的事情還沒有做完吧,趕緊去做完。毛團,來,跟我去散散步吧。”木蓮伸出手將毛團抱在懷裡,一臉笑意的摸了摸它的頭,跟天麻和元參打了聲招呼,便帶着它出了門。毛團可愛的聳了聳鼻子,一臉迷茫的看着前面的路,它可愛的嗚了一聲,似是不懂爲什麼要出來,但感覺到了木蓮的氣息,倒是安靜的躺在她的懷裡沒有動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