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國忠哼了一聲,拿起賬目端詳了起來。不過越看,吳國忠的臉色就越發的難看和蒼白。
一邊的吳國勇似乎注意到了自己大哥的臉色變化,連忙拿過一本賬目來瞅着,很快吳國勇臉色也難看了起來,碰的一聲,拍案而起呵斥道:“洪金生,你好大的膽子,居然敢用這些假賬來糊弄我們?”
洪金生連忙佯裝驚嚇道:“不敢,不敢,三長老,我怎麼敢拿假賬來糊弄三位長老呢,這些就是天一幫的賬目啊!”
吳國勇冷眼瞪着洪金生:“天一幫崛起在錦州已經有十年時間,洪金生,你別告訴我,十年時間,這賬目上就這麼幾百萬?這不是假賬是什麼?”
洪金生忙不迭道:“三長老有所不知啊!這賬目確實是真賬,只不過,只不過……”
“只不過什麼?”吳國忠冷哼道。
洪金生似乎早有準備,道:“只不過天一幫屬於黑社會性質的,要想在錦州生存下去自然少不了上下打點。那些官員和清朝時候的貪官污吏一樣,一個個嗜血如命。十年之間,我上下打點就用了幾千萬,所以,所以這賬目上才只剩下了這點錢!”
“哦?是這樣?”雖然洪金生所言合情合理,但是吳國忠還是不能完全相信。
洪金生連忙笑道:“是的,就是這樣的!”
吳國勇幾乎暴怒了,按着手中的賬冊,咆哮道:“幾百萬,幾百萬,這些錢夠做什麼,建個廁所都不夠的。”
洪金生面對這樣的指責,只能的硬着頭皮,苦笑道:“這裡面的賬目還是不算人員工資的,有些幫派兄弟我已經很久沒有給他們發錢了,哎……”
洪金生這麼一說,吳國忠三兄弟的臉色更加難看了起來。
吳國烈是個粗人,猛的站起來,對着洪金生呵斥道:“行了,我不想聽這些賬目以及他們的用處,我只能給你一個月的時間,一個月內我不管你用什麼方式,我們需要兩千萬的重建山莊的費用,如果沒有,那你就等着在天王陛下面前自裁吧!”
“這……”
洪金生對於吳國烈這種無賴的要求一陣火大,但是又不能表現出來,只能是求助是望着坐在上面的年輕人。
這位年輕的王爺對於這場賬目的口角根本就沒興趣,他依舊低着頭,把玩着手機。
“怎麼,有問題嗎?”吳國烈哼道,進一步的逼迫道。
洪金生支支吾吾道:“二長老,您,您這個不是強人所難嗎?除非搶銀行,要不然我到哪裡在一個月時間內能夠弄到兩千萬啊!”
吳國烈哼道:“你怎麼弄到這筆錢我不管,我只要看結果!”
洪金生無奈,只能哀求道:“小王爺,您看這……”
年輕王爺楞了一下,露出不耐煩的神情:“這種小事情本王不管,你們自己決定吧!”
說着,年輕王爺站了起來,一副紈絝的模樣,直接走出了會議室。
不過走出會議室,年輕王爺立刻換了一副面容,似乎嚴肅了起來,收起手機,快步朝着樓下走去。下了樓,就上了一輛出租車。出租車飛一般的開了起來,司機從後視鏡裡面看了一眼年輕人,然後恭敬道:“王爺,昨天回山莊的兄弟回來了?”
年輕人冷聲道:“事情查的怎麼樣了?”
司機嘆息了一聲道:“我們將整個地牢都搜遍了,沒有尋找到老王爺的蹤跡!”
“廢物!”年輕人鼻頭皺了一下,自言自語道:“那三個老傢伙到底將我父王藏在了什麼地方呢?該死,真該死!”
司機詢問道:“小王爺,我們現在去哪裡?”
“去山莊,我要親自去看看!”
“是!”
天一幫的會議室內,吳國忠三兄弟和洪金生還在爲了錢的事情打官司。不過讓吳國忠實在想不到的是,在自己眼中的紈絝傀儡揹着他正在做一些別的事情。這個小王爺確實是個不簡單的人物。不過想要在吳國忠三人的監視下能夠活到今天,還能夠發展出自己的力量,這已經是很不容易的一件事情了。
“洪金生,你就說吧,一個月的時間你到底能不能做到?”吳國忠逼問道:“你如果做不到,那這天一幫你就交出來給別人管理吧!”
“額……”
這下吳國忠三兄弟已經給洪金生下了死命令了。要想讓洪金生讓出自己經營了多年的天一幫,這絕對是不可能的事情。這個時候洪金生唯一能做的就只有拖了。
洪金生想了想,嘆息道:“好吧,我儘量試一試吧!”
吳國忠立馬道:“不是試一試,是一定要完成!”說着,吳國忠一揮手:“你先出去吧,做自己的事情去,我要儘快看到結果!”
“是,大長老!”洪金生頹喪着腦袋,從會議室走了出去。
洪金生出去沒多久,吳國勇就哼道:“這個洪金生,越來越不將我們的話當回事了。”
吳國忠冷笑道:“三弟啊,他已經靠不住了!”
“我感覺也是!”吳國勇說話,忽然壓低聲音:“大哥,昨夜回到山莊的兄弟已經回來了?”
吳國忠臉色連忙一怔:“怎麼樣?”
吳國勇面色難看道:“可能要出事?”
“洪清風……”吳國忠已經不敢再說下去了。
吳國勇點了點頭道:“昨天的兄弟搜遍了整個地牢,也沒有找到洪清風的下落!看來是被人救走了?”
“什麼人?”吳國忠先是低聲呵斥了一聲,不過很快就恍然大悟道:“難道會是他嗎?”
吳國勇有些無力的搖頭:“不知道,只能希望不是他吧!要不然我們,我們的處境會很不妙,非常不妙!”
錦州,一座安然的城市。錦州的一切都沒有因爲復國山莊的毀滅而出現任何的不妥。
此刻,錦州的一處茶樓被清場了,茶樓最豪華的包間裡面,一身黑色西裝,留着兩撇小鬍子的男子正跪坐在地板上,品茶。他的身後,一排黑衣人恭敬的站着,這氣場一看就不一般。
這男子不是別人,正是岸田文海。雖然說岸田文海昨夜兵敗營口,但是架子還是十足的。
蹬蹬蹬,蹬蹬蹬,樓道口響起了一聲聲清脆的腳步聲。
岸田文海陰冷一笑,端起茶盅,再次妝模作樣的喝了起來。
不多時,包間的門打開了,洪金生從外面走了進來。洪金生同樣帶來了十幾人,不過洪金生都將他們招呼在了門口。
“哈哈哈!”見到洪金生,岸田文海朗聲笑了起來:“洪老大真是名不虛傳,不愧是當街砍殺百人的勇者,真是藝高人膽大啊!”
洪金生冷笑着,在包間裡面隨意找了個地方坐了下去:“岸田先生昨夜逃到我錦州,今天有派人約見我,不知道所謂何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