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家忽然笑了起來:“天門沒有什麼動靜,好像一夜之間消失了一樣。而且據東海那邊的消息,上面曾經派兵剿滅天門,但是結果不得而知。”
“哦,有這回事?”杜淳風一下子好奇了起來,道:“那麼說天門被上面剿滅了?”
管家搖了搖頭道:“不知道,對於結果,東海方面諱莫如深,不肯多說一個字!”
“嗯,我知道了,你下去吧!”杜淳風長長的嘆息了一聲,似乎心中落下了一塊巨大的塊壘一樣。
杜淳風對於天門的忌憚已經到了骨子裡面,簡直是恐懼到了極點。他巴不得天門被上面派兵剿滅呢?聽到天門消失的消息,杜淳風心中是大爲快感。畢竟沒有天門這種變態的存在的話,那跟洪門借兵還是比較可行的。
在管家出去之後,杜淳風這才拄着柺杖緩緩上樓。在杜淳風的臥室裡面,他坐在牀邊良久纔拿起電話,撥通了一個號碼。
大西洋的彼岸,這個時候正是晚上,舊金山的一處莊園內,電話鈴聲忽然響起。一身白色修煉服的的硬朗老人接通了電話,電話那邊響起了一聲磁性蒼老的聲音:“老陳啊,是我,我是杜淳風!”
“老杜!”老人一驚訝,道:“你老小子可是很難想起我啊,怎麼了,出了什麼事情?”
作爲全世界最大的黑道幫會,洪門有近乎百萬成員,自然知道最近濱海發生的情況。青幫之幾乎是一敗塗地。
雖然說青洪是一家,但是這個青並不是單單指的是濱海青幫。濱海青幫只不過是青幫的古老發源地,但是由於內陸對於黑道的管控,所以現在的濱海青幫已經漸漸頹勢,根本連那些在外面開枝散葉的青幫都不如。
不管是臺灣青幫,還是美國華青幫,或者是加拿大大圈,那都是要遠遠超過濱海青幫的。所以這個時候杜淳風和洪門大佬說話,總是感覺沒有任何底氣。
遲疑了良久,杜淳風才道:“老陳啊,我是遇到了一點困難……”杜淳風短暫的將事情敘述了一遍,電話那邊的洪門大佬也在聽着:“老陳啊,我是想問一下,你能不能,能不能借點人手給我,只要幾個月就好,要不然青幫恐怕,恐怕……”
那邊的洪門大佬哈哈笑了起來道:“老夥計,和我這麼客氣做什麼,你老夥計都開口了,難道我還能不答應嗎?”頓了頓聲音,老人接着道:“洪門弟子衆多,不過大多數都分散在世界各地。從國外調人手給你也不現實,我就從香港調集人手給你吧!香港洪門是浩南負責,我等一下給他電話,三天之內處理好這件事情!”
“好好好,太感謝了,老陳!”杜淳風心中歡喜道。“好啦,好啦,老朋友這麼客氣做什麼!”老人似乎很豪爽的說道。而這個時候老人的別後,一名長髮飄然渾身穿着黑色皮夾克的年輕人正站着。
老人再次寒暄了一會兒,才掛斷了電話。
“爸,是誰的電話?”
老人的笑臉連忙收了起來,道:“濱海青幫,杜淳風!”
年輕人奇怪道:“雖然說青洪是一家,但是我們和青幫並沒有什麼利益往來,他怎麼會突然打電話給您!”
老人呵呵笑着,坐在沙發上道:“杜淳風那個老傢伙遇到了點麻煩,想找我借兵!”
“您答應了?”年輕人很是驚訝道。
“嗯!”老人點了點頭道:“畢竟他的輩分和我一樣,他求上門來,我也沒有不答應的道理。這件事情我就交給你去處理了,我想你一定會很樂意的!”
年輕人哼了一聲道:“我纔不會傻得讓自己的兄弟去爲別人冒險呢?”
老人壞壞的笑道:“可是杜淳風在和我說的時候提及到了一個濱海新晉崛起的幫會!”
“什麼幫會?”
“天門!”
聽到這兩個字,年輕人的腦海之中頓時一道身影浮現,那聲音似乎依舊會在自己的耳邊響起:“也許你們現在不知道天門,但是很快你們就會知道了!”
“天門?”年輕人喃喃自語道:“難道是他嗎?”
老人翹起二郎腿道:“不是那個孩子還會有誰呢?難道你不想去濱海看看你的義弟嗎?”
年輕人無奈的嘆息了一聲道:“好吧,這件事情交給我了!”
濱海的夜,再一次靜悄悄的來臨。家家戶戶這個時候都點着燈,五顏六色的光彩讓濱海好像是一座陷入絢爛彩色的城市。白領一族這個時候也在下班的路上,學生一族在放學的路上。但是在濱海這座迷離的城市之中卻有一個無家可歸的人,不住的遊蕩在城市的角落裡面。這個人不是別人,正是大熊。
自從校園槍擊案發生之後,大熊並沒有敢回家,也並沒有能夠逃離濱海。畢竟身上沒錢,逃到哪裡都是一個下場。所以大熊只能夠在濱海的角落四處流竄,有時於叫花子爲伍,有時與撿垃圾的呆在一起。還好,濱海警方對於大熊是稽查力度並不是太兇猛的,所以大熊還能夠苟延殘喘。
不過這些天大熊過着比乞丐都不如的日子,簡直狼狽到了極點。本來大熊還想着自己就算流浪街頭,憑藉着自己的兇狠,一定能夠打出一片天空來。但是現實是殘酷的,他在學校裡面的那一套根本就不管用。他甚至會被一羣乞丐欺負得體無完膚,這讓大熊感覺到了人世間的淒涼和蒼茫。
灰頭土臉,本來就綁着石膏的手臂和腿上到處可以看到泥濘的痕跡。一雙本來還猙獰戾狠的眸子也已經變得無比的空洞,似乎早已經沒有了在學校裡面的神采。
每當聽到警車鳴笛的聲音,大熊就會無緣由的害怕,擔心警察來抓捕自己了,然後就是抱頭鼠竄。這些天,大熊幾乎經歷了所有人生最爲悲愴的事情。冷冷的寒風中,躲在黃浦江的橋下,大熊恨,那股恨意就好像從心底裡面散發出來的一樣。
大熊想過去投案自首,但是自首就等於坐牢,就等於自己的一生就要葬送了,他做不到。
一米九的身軀蜷縮在橋底下,好久好久,大熊纔在寒風中,在瑟瑟發抖中站起來。他艱難的邁着步伐,速度並不快,而且很蹣跚。
這個時候就算有一個曾經的同學站在大熊面前,恐怕也認不出這是熊天平吧!
一直到夜深人靜,街道上已經沒有人流了,大熊這纔敢獨自出現在馬路上。他蹣跚的步伐去的方向不是別的地方,而是市第一醫院。這個時候大熊想到的唯一能夠幫助自己的就只有王子文了。當初,王子文包菜大熊三人都是住在市第一醫院的,只不過大熊恢復的比較快,是三人中第一個出來的。
走啊走,似乎這條路好像沒有盡頭一樣,大熊幾次差點暈厥過去,但是憑藉着一點求生讓大熊一直走到了醫院。到達醫院的時候已經是凌晨三點多了,連守門的老頭都已經睡着了。大熊連忙溜了進去。